沈奕缓过那阵钻心的疼，额角的冷汗还没干，人却彻底清醒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裆部残留的酸胀，再次俯身贴了上去，双手撑在程慕头侧的枕头上，将人牢牢圈在身下。目光落在程慕紧抿的唇上，追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就因为我逼你说喜欢我了？”
“不是。”程慕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侧脸绷得僵硬，连声音都透着冷意。他没法说，没法说自己面对方知瑶时的无奈，没法说在听到她“怀孕”二字时的闷痛，更没法说自己怕极了他忽冷忽热的态度。
“那是什么？”沈奕的手指扣住他的下巴，用力强行将他的脸掰回来，逼着他与自己对视。沈奕铁了心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程慕依旧沉默，只是眼底的抗拒更浓了，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在刻意隔绝沈奕的目光。
“说话！怎么又变成哑巴了？”沈奕的耐心一点点耗光，语气沉了下来，指腹捏紧了程慕的下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程慕终于动了，他挣了挣手腕，冰凉的金属手铐蹭过皮肤，传来一阵刺痛。他皱着眉，声音里带着点隐忍的疼：“放开我。”
沈奕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手腕上，程慕的手腕已经被勒出了一条浅红的印子。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却带着条件：“给你解开就不准再闹脾气了，你答应我，我就立刻给你解开。”
程慕抿着唇，绷着脸没说话，他不想答应，也不想再被沈奕这样困住。
沈奕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终究还是没再逼他，伸手摸到床头的钥匙，“咔嗒”两声打开了手铐。金属落地的轻响刚落，程慕的手就猛地抬起来，径直往他胸口推去，力道大得带着点泄愤的意味。
可沈奕早有准备，在他抬手的瞬间就扣住了他的手腕。掌心裹着程慕微凉的手，连带着他手腕上的红印都清晰地烙在沈奕眼底。
他没用力，却也没松手，就这么攥着，目光沉沉地盯着程慕说：“还闹？”
卧室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沈奕攥着程慕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发慌；程慕偏着头，眼神落在沈奕肩膀外侧，连一丝余光都不肯给他。诡异的沉默像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两人裹在中间，谁都没再说话，却又都清楚，这僵局总得有人先打破。
程慕心里还在打鼓，他猜不透沈奕接下来会做什么，是继续发火，还是像之前那样冷处理？可他等了半天，没等来沈奕的责骂，反而等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轻轻落在他的耳边：“程慕，我喜欢你。”
程慕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他猛地抬头，撞进沈奕的眼睛里，那双总是覆着冷意的眸子，此刻竟透着点认真，连呼吸都比刚才缓了些。惊讶像电流一样窜过全身，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脑子里一片空白——沈奕，他居然说喜欢他？
可这空白只持续了几秒，很快就被怀疑取代。程慕看着沈奕的脸，慢慢皱起眉，眼底的惊讶褪去，只剩下怀疑，他怎么会信呢？前有方知瑶带着“怀孕”的消息找上门，后有沈奕忽冷忽热的态度，现在又突然说喜欢他，这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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