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五百骑兵从偏门冲杀进关,扰起的声势尚且传不到田守忠的府内,那四万潼关军震天的喊杀声已经足够让其惊骇不已。
田守忠带着昨日的宿醉犹自惊疑:“是哪里来的大军?”
数名亲信连滚带爬的进来,“将军!是李长安啊!”
这个名字一瞬间让田守忠回到了洛阳城外,那时候也是这个人带着骑兵来回冲杀,在他的包围圈里如进无人之境。
田守忠慌忙穿着盔甲,听着四万大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府外的混乱声叛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他知道虎牢关是守不住了,再待下去只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快备马!去洛阳!”田守忠踉跄着冲向府外,此时的他早已顾不上麾下的两万叛军,也忘了安庆绪可能的责罚,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虎牢关。
府外的叛军早已乱作一团,有的弃械奔逃,有的跪地投降,田守忠骑着马横冲直撞,在亲兵的护卫下朝着西城门狂奔而去。
顺利骗开虎牢关大门,这座关隘就已经是潼关军的囊中之物了。
四万大军刚经历过平叛永王的战役,刀锋上的血渍还没有干,面对颓废的叛军简直能以一当十,更别提潼关军人数本就碾压叛军。
因此此战,长安根本就没有制定复杂的战术。
当偏门被诈开的那一刻,所有精巧部署都成了多余,唯有全军冲锋四字足以碾碎叛军的抵抗。
四万潼关军如决堤洪水般涌入虎牢关,马蹄踏碎尘埃,刀光映亮城墙,没有迂回包抄的巧劲,只有一往无前的刚猛,要的就是以绝对实力犁地般将关内叛军彻底荡平。
即便是最棘手的巷战,叛军也没能挡住潼关军的脚步。
先锋骑兵策马疾驰,环首刀劈砍间,将街巷中负隅顽抗的叛军尽数清理,马蹄踏过染血的街巷,为后续步兵开辟出通路。
紧随其后的步兵结成紧密阵列,盾牌护住身前,长枪探出阵外,如移动的铁墙般一寸寸推进。
他们不追求速战速决的奇袭,只凭碾压式的战力稳步推进,骑兵负责扫面,将开阔街巷的叛军打散,步兵负责清点,把隐蔽角落的残敌揪出。
整个过程如农夫犁地般有条不紊,每一寸土地都被反复清扫,不给叛军任何喘息反扑的机会。
那些曾依赖虎牢关天险的叛军,此刻在潼关军的平推攻势下,早已升不起任何斗志。
田守忠身披甲胄仓皇逃窜时,长安已经带着人杀到了西城门处,远远就看到一个猩红的披风在马背上起伏,一看制式就是大将所穿。
这倒不是田守忠在逃命途中还不忘炫耀身份,实在是他给忘了摘下,这披风还是他来守关前,安庆绪在严庄的劝说下赏赐的,是彰显身份的象征。
昨日饮酒到兴处,田守忠在旁人的恭维下,照例穿上铠甲系上披风演示了一番,仿若依旧是昔日威风赫赫的阵前大将,而非守关之人。
此时,这披风倒真成了他身份的象征,也化作了催命的符号。
长安勒住红鬃烈马,左手摘下马背上的长弓,右手从箭囊里抽出支雕翎箭,动作行云流水,连缰绳都没让亲兵接手
身后的骑兵见将军搭箭,纷纷收住马蹄,街巷里瞬间只剩田守忠坐骑的嘶鸣与慌乱的马蹄声。
嗖——
羽箭破风的锐响划过空气,田守忠刚要催马拐进小巷,就觉后心一阵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刺穿。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亮银甲上瞬间渗出大片血渍,猩红披风被血濡湿,沉甸甸地坠在马侧
战马受惊扬起前蹄,将他甩落在青石板上,不过两三息,田守忠便彻底没了气息。
跟随长安的潼关军,也将其随行的亲卫一一射杀。
长安策马上前,看着地上僵直的尸体,眉头微挑,“逃命还穿的这么扎眼,生怕看不到你?”
说着又抬手示意身旁的亲兵,“去验明正身,看看是不是田守忠本人。”
亲兵领命上前,仔细查验后确认无误。
长安又命人将尸身抬到隘口前示众,关内的叛军失去了主心骨,抵抗也渐渐微弱。
“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号令如潮水般一层层荡开,那些本就不愿为安庆绪卖命的叛军,听闻此言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只剩下少数死忠分子仍在负隅顽抗,很快便被潼关军剿灭。
不到两个时辰,虎牢关便被彻底掌控
长安照旧是让人熄灭烽火,又派士兵沿着黄河西岸巡逻,截断所有通往洛阳的消息通道
之后再清点关内的粮草与军械,发现粮仓内的粮草足够大军支撑三月,而床弩和箭矢更是堆积如山,这些田守忠用来享乐的资本,如今尽数成了潼关军的补给。
在统计了士兵伤亡情况后,长安又亲自去降兵大营里挑人,经过仔细勘察后,选出了五千名曾是中原百姓,被裹挟着做了叛军的士兵。
长安将这些人打散编入潼关军,承诺攻下洛阳后,让他们返乡与家人团聚,这些兵卒原以为要没命了,此时得此允诺,感激涕零,纷纷表示愿意戴罪立功。
日上正中,虎牢关的一切防务迅速被安排妥当。
长安站在城楼上,望着洛阳城的方向,“传令下去,全军抓紧休整,补充粮草军械,酉时正直奔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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