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恐怖且清晰的破裂声，响彻诸天万界。
苍穹破碎的一瞬，露出独属于宇宙星空的深邃。
诸天问道台，被直接劈成两半。
“大胆！”
“放肆！”
连神道巨头们都没想到，牧天命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斩破诸天问道台。
“以一己之力，断绝众生成神之路！”
“逆贼，你罪孽滔天，罄竹难书！”
“自今日起，飞升路断！”
“下界罪徒，无缘神道！”
“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神道叛逆，苍生巨贼！”
神道巨头气急败坏，以声声怒吼，宣判下界众生的命运。
与此同时，随着诸天问道台的破碎，他们的视线，也变得模糊。
最终，下界一切，皆不可见。
“这样的神道，飞升又能如何？”
“不作牛马，是众生的选择！”
“改变上界，是道祖的职责！”
低语间，牧天命捡起断臂，接在伤口处，片刻之后，完好如初。
在这下界，被人一剑斩断手臂，到底放了多大的水，唯有他自己最清楚。
诸天问道台，以一截建木残躯为基础，上界诸多道统联手打造。
而今被斩破，也就不受上界控制。
神人誓约所化的血色眼眸，依旧高悬大道之上。
监察神道巨头的同时，也在盯着牧天命。
反观牧天命，对于神道契约，似乎不再如从前那般忌惮。
一道建木的根须，从他的元神之中探出，刺入破碎的诸天问道台。
与此同时，牧天命的意念，关注着血色眼眸的反应。
岂料，它不仅无动于衷，反而在此刻，缓缓闭合，重新隐于迷雾之中。
“这……”
“看来，神人誓约，容许建木存在。”
“或许，从一开始它针对的重点，就不在于建木，而是下界的秩序……”
牧天命这般猜测道。
随后，他也不再掩饰，将建木的根须，全部放出，开始吸收“诸天问道台”。
昔日的建木扎根下界，突破时空阻隔，枝干探入上界，广大之势，远远超乎后世生灵的想象。
这诸天问道台，要容纳诸天万界的半神修士试炼，其浩瀚程度，远胜寻常世界。
按照牧天命的预测，下界诸天，一百个世界加起来，都未必能比得上。
这样的世界，却是以一截建木残躯打造。
昔日建木气势神韵之广大，由此可见一斑。
若非借助众生之力，以牧天命自身的手段，也不可能斩破诸天问道台。
那一截建木残躯的力量，牧天命更是用了足足半年，才将其彻底吸收。
他的元神之中，号称“诸天第一灵根”的建木，也由此彻底迎来蜕变。
它的躯干，已经无法用世间的高度来衡量，每一片枝叶，都流转无边大道，恍若天成。
超越诸天时空壁障，散发无穷伟力，于冥冥之中，从时空深处，抽取更为磅礴的力量。
“这是……来自上界的气息！”
沉寂的龙爷，被这种气息惊醒。
尽管万年过去，但他无比确信，这就是属于上界的力量。
牧天命听闻，同样感到震撼，他的眸光微微闪烁。
“建木，竟能窃取上界的力量！”
“这是否意味着，即便不飞升，也能继续修行？”
如今，下界局势不容乐观。
上界神道巨头震怒，阻断飞升路。
下界众生无法飞升，修行之道，止步于半神。
这其中虽有众生的选择，但他身为道祖，承载众生之信仰，却不能就此罢休。
“飞升无门，神道路断，我便为众生重续神道！”
说到底，牧天命真正厌恶的，以及他想颠覆的并非神道。
而是如今的上界格局。
是把控上界，垄断神道权柄资源的神道巨头，是他们的道统。
神道的本质，是一种修行体系。
是亘古流传下来，而非如今的这些神道巨头所开创。
而今这些神道巨头，不过是些摘果子的后辈。
高高在上，盘剥众生以肥自身，神道的蠹虫而已。
“所有的修行体系，都是时代与环境的产物！”
“建木既能窃取上界之力，修行神道自然不在话下。
“但……半神之上，可就是神境了！”
“这里终究是下界，有神人誓约存在，神境之上的生灵，不得滞留下界。”
“除非你能改写‘神人誓约’，否则，下界成神又无法飞升上界，进退两难，必遭裁决。”龙爷提醒道。
“改写‘神人誓约’……”牧天命低语间，似乎有所意动。
龙爷则被吓得不轻。
“我的意思，是让你知难而退。”
“你在想什么，不会真觉得自己能改写‘神人誓约’吧？”
“它的来历你是清楚的，仙路生灵定下的规则，那些神道巨头都只能遵从，你想染指改变？”
牧天命听闻，微微点头：“龙爷所言，不无道理。”
随即话锋一转，“但是，我想试一试。”
说着，牧天命的意念，再度降临大道之上。
龙爷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这怎么试？”
“试试就逝世？”
“什么都试，总有一天会害了你的……”
宇宙大道之上，牧天命的意念显化。
“我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这等言语，若是被上界那些神道巨头听到，估计要笑掉大牙。
“神人誓约”是什么？
是规则！
规则无情，不论上界亦或是下界，所有生灵都不可逾越的铁律！
区区下界道祖，还想与“神人誓约”商量，简直不自量力。
然而，随着牧天命发出召唤，大道之上，迷雾深处，那一道血色眼眸，竟再次缓缓浮现，并且睁开。
这一刻，它的目光，并非监察诸天万界，而是……注视牧天命一人！
牧天命则显得很是坦诚。
“我知道，身为一个后生晚辈，妄想改变无尽岁月前的规矩，有些荒谬过头了。”
“但通过这几次的经历，我隐隐猜测，‘神人誓约’，看似冰冷无情，实为至仁至爱。”
“砍伐建木，绝地天通，神明不得下界……神人誓约所维护的秩序，是为庇佑万界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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