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核心随行人员是经师或管家,陪同左右,处理事务。还有侍者,照料活佛日常起居,持法器、甘露瓶等。另一边穿着有明显区别的是重要僧官,如寺院堪布也就是住持、铁棒喇嘛及律僧。那些年轻的喇嘛拿的是仪仗象征物,最前面是香炉,前行僧侣持香炉熏香,象征清净道途。后一排的伞盖也称宝伞,黄缎伞盖遮护活佛,象征威严与庇佑。还有胜幢、法螺,寓意佛法广传,队伍中可能有僧侣吹法螺宣示到来。旗幡也很重要,绣有经文或护法神图案的旌旗,代表佛法庄严。僧众队列由引路僧,最前面僧侣持经幡、哈达引路。后面的诵经僧,途中诵经,常咏《皈依经》《度母赞》。再后面是乐队。最后面是信众迎送,沿途信众手捧哈达、煨桑,躬身或跪拜,他们不可不可直视活佛面容会视为不敬。信众递哈达时,活佛也可能触摸其头顶赐福,或抛洒甘露水。得到活佛的祝福是很吉祥的。”
胡天看队伍的分布和元贞介绍的“一模一样”,看样子他们确实要出行。
“你看那位装扮完全不一样非常庄严的是活佛。”胡天确实看到一位衣着确同的喇嘛,他戴的帽子元贞说叫五佛冠,是最具有代表性的盛装头饰。冠上绘有五位佛陀,元贞叫他们五方佛,象征其已证得五方佛的智慧,是“佛陀”的化身。通常会在举行大型灌顶法会时佩戴。
“你看活佛身披 法衣,披风,身着色彩鲜艳、刺绣精美的丝绸披风。内搭非常华丽的坎肩。他
手持的是金刚杵、金刚铃、摩尼宝重要法器,象征“悲智双运”和满足众生愿望的威力。你再看活佛的举止,他在默诵经文或持咒,目光垂视,显谦和之相。那些信众在跪拜时,活佛可能举手示意祝福,但不停留过久以免扰乱的秩序。”这时队伍开始行走了,元贞又说:“队伍避讳途经不洁之地如屠宰场、喧闹场所。女性信徒一般避免直接触碰活佛衣袍或法器。”
队伍是朝着陀子的方向走的,一直到了大榕树下面停住了。
“抵达后也是需要仪式的,迎请仪式,到达目的地时,当地僧众以法乐、献哈达迎接,可能举行“磕头敬献”礼。还有加持场所活佛为场地洒净、诵经加持,信众依次接受摸顶祝福。最后讲法火灌顶。若活佛为法事出行,活佛会登法座传法,信众需依密宗礼仪匍匐跪拜。现代仪式做了调整,简化了仪仗,城市中为减少扰民,队伍可能仅保留核心僧侣随行。还需要安保措施,重要活佛出行会有安保人员维护秩序,但避免冲撞宗教仪轨。最后要做的是文化尊重,非信徒需保持安静、脱帽、勿随意拍照,未经允许不触碰法器。”
胡天不理解元贞提到现代做什么,他的后半句话,胡天也没好好听。他只注意到榕树下面的墙,好端端的裂开一个口子,从里面又走出不少喇嘛。和元贞说的迎请仪式“一模一样”,喇嘛们又送法器,又献哈哒,还有的“三拜九叩”,搞的非常庄严。元贞后面说的讲法,胡天就不知道了。院子里的喇嘛行完礼后,仪仗的队伍全部进到了院子里。院墙毫无征兆的合上了。
之后海盆又陷入了沉默,就连那堆火也渐渐的熄灭了。海盆上一片死寂,像那群喇嘛从没来过。
“这是怎么回事?”胡天完全解释不清看到的是真还是幻。
“他们进去了。”元贞说。
元贞是在说废话,什么叫他们进去了。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他们进去了,胡天根本没问这个。他有太多疑问解答不出来,像“空无一人”的海盆怎么就突然来了一群人,一点裂痕都没有的院墙怎么就突然裂开了。还有那群人进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做完法事才进到院子里去。这么多疑问元贞一个也没回答,只说了一句他们进去了。这也不像元贞的作风,他每一件事都能准确的推断出原因,整个过程不放过一个细节。现在倒好他就这样“敷衍了事”了。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胡天继续问。
“再等等。”
元贞这句话还算正常,他们完全不知道院落里的情况,要是贸然过去,突然出来人,他们所做的努力将“前功尽弃”。这种时候元贞还能选择稳重的来,胡天感觉这才像他本有的样子。
谁知道胡天刚开始琢磨元贞有什么计划,他又开始了不着调,往后面一躺倒头就睡。
“先睡觉,睡觉,一会睡醒了再说。“
他可把胡天气到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进入院子的方法,元贞却摆起了烂。胡天眼见着元贞闭上眼很快没了动静,他又没办法发作。队伍里对佛教最熟的只有元贞,能破局的也只有他。要是胡天把话真说重了,元贞彻底摆上烂,胡天可真没办法带大家出去了。他看了看元贞,压了压心里的火,一回头看到刘霜三个人也“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大家都受了元贞的传染,都开始不着调。胡天也没了办法,只能找了个平整的地方睡了。
这一次胡天没之前睡的痛快,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心里很不痛快,不明白元贞为什么这么做。他脑子很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一会,他的脑子越来越乱,很多没逻辑关联的图片“不由自主”的往出蹦。心里,大脑里像有一把挫在轻轻的挫他,感觉不到疼,反倒感觉到痒痒。这种感觉让他比死还难受,只能翻身到左面压住心脏的区域,难受的感觉好了一些,压了一会,他“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他再醒来时,被一只手捂住了嘴,还有一只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刚才胡天才发现海盆里有其他人存在,悬着的心一直没放下。他被人一捂嘴,立刻以为营地被偷袭了,下意识去摸腰上的猎刀。
“别动,也别出声。”元贞的声音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他这是在搞什么鬼?自己睡够了不让别人睡?睡觉可是他提出来的,现在看胡天睡熟了又要反悔。胡天没睡之前就一肚子火,再次招惹他让他火更高了。他挣扎着要从元贞手里出来,元贞的手劲哪是他能挣脱的。胡天挣了几次,也没能从元贞的手里出来。
“我现在放开你,你要跟着我来。”
元贞又说了句奇怪的话,他半夜吵醒胡天,只是为了让胡天跟着一起去。去干什么,还“神神秘秘”的瞒着所有人。胡天感觉元贞不对劲,从他躺平开始人就已经变了。鉴于元贞的精神状态,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胡天真不想和他去,却又不敢不去。元贞要是真发起威来,三个胡天也不是他对手。胡天决定“随机应变”。事情不好就叫醒刘霜,他们四个人一起动手,就是制不服元贞,结果也总不太坏。
胡天嘴被捂着,回答不了元贞,只能向他点了点头。
“老实跟着我,不要说话,不要问问题。”元贞又嘱咐他,松开了捂他嘴的手。
胡天现在也没别的选择,又对着元贞点了点头。元贞猫下腰,示意胡天以同样的姿势跟着他。元贞的姿势往往是怕人发现,他这举动引起了胡天的好奇。元贞想躲着谁?刘霜还是雨果。到底想背着大家做什么?胡天还在愣着,元贞指了指前面,那个方向是大家曾经躲闭看密宗的礁石,像条独木舟似的独立在沙地上,石头全是黑色,几乎没有别的颜色。
元贞的意思,他们还要去那里。睡觉之前的仪式他还没看够,还想重温一下。只要不是坏事情,胡天还是愿意陪着元贞,他看到元贞动了,猫着腰跟在元贞的后面。他们距离礁石也就十米,两个人很快到了礁石旁。胡天学元贞侧过身体贴在礁石上,元贞先往外看了看,又回过头叫胡天往外面看。胡天也是醉了,元贞不睡觉,大晚上来做这件事,那外面能有什么?做仪式的喇嘛不是早进院子里去了吗?胡天尽管确信元贞在胡闹,还是好奇他想干什么。他从礁石后面探出头,一眼看到了榕树下面的院墙,喇嘛进院子的大门开着。有两位拿着铁棍子的喇嘛站在外面,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他们是护院。”元贞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胡天后面小声说,“一人一个怎么样?这样我们就可以进院子了。”
胡天突然明白了元贞早有计划,他从倒地睡觉开始就一直在等待院子里出来人,他大概知道光凭他们开启不了院门,或者开启院门的机关只有院子里才有。胡天是亲眼看到院门是从里面打开的,做仪式的喇嘛这才进到了院子里。元贞能把事情算到这地步,胡天也只能对他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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