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渊蹲在华夏城城墙根下,指尖捏着枚泛着淡金光泽的“法则干扰芯片”,正对着阳光转着圈看。芯片边缘还沾着点液态金属的黑渣——那是方才锐金蚁卫从战将体内钻出来时,不小心蹭到的残留。风里飘着杨诗瑶朱雀火烤焦金属的甜糊味,混着龙蚁军团归巢时,颚部碰撞发出的“咔嗒咔嗒”声,倒像极了蓝星小时候,巷口铁匠铺加烤红薯摊的混合气息。
“二哥,蚁卫清点完没?方才我数着有三百只钻进去,怎么回来只两百九十八只?”杨诗瑶的声音裹着点热气飘过来,她手里还拎着半块被火焰烤得发脆的金属片,那是方才烧毁战将核心时,溅出来的碎片,此刻正被她当成“临时画板”,用指尖的甜焰画小蚂蚁。
杨知渊指尖一顿,芯片的反光晃了下眼。他抬手召来负责蚁卫调度的“兵蚁长”——那只个头比普通龙蚁大两倍,额头上还贴着杨逸臣给的“迷你定位符”的老龙蚁,兵蚁长立刻用颚部夹着块小石板跑过来,石板上用蚁酸刻着歪歪扭扭的数字:“298\/300”,末尾还画了个哭唧唧的小蚂蚁图案。
“丢了两只?”杨知渊皱眉,指尖在石板上敲了敲,“它们最后传回来的位置在哪?芯片有信号吗?”
兵蚁长晃了晃触角,颚部轻轻碰了碰杨知渊的手腕——那是它们之间的“紧急通讯”方式,下一秒,杨知渊手腕上的“蚁群联络器”(用蓝星航天器零件改的,屏幕还带着点划痕)就亮起红光,弹出两行乱码,后面跟着个微弱的定位点,就在方才战将解体的那片废墟附近。
“大哥!你那边能看到废墟附近的情况不?”杨知渊抬头朝城墙上方喊,杨逸臣正坐在水幕边缘,腿上放着台“数据分析仪”,屏幕上全是青龙法则波动的曲线图。听到喊声,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临时眼镜”——其实是用两片透明的法则碎片磨的,说是“能看得更清数据流”,结果方才被泡泡炸开的气流吹得歪了一边。
杨逸臣手指在分析仪上点了点,水幕立刻分出一小块,像块悬浮的液晶屏,映出废墟的画面:满地都是战将解体后变成的黑色废渣,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几只龙蚁正围着废渣啃食(据杨知渊说,这是在“回收金属能量”),却没看到那两只失踪的蚁卫。
“没看到啊,”杨逸臣眯着眼,手指在屏幕上放大画面,“不过这废渣堆里的能量波动有点怪——你看,这里的数据流好像在绕圈,跟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似的。”
话音刚落,杨知渊手腕上的联络器突然“滋啦”响了一声,屏幕上的乱码突然变成了一串歪歪扭扭的文字,还带着股甜滋滋的能量波动——那是杨诗瑶的火焰特有的频率:“救命!有甜的东西在咬代码!”
“是失踪的蚁卫!”杨诗瑶一下子蹦起来,手里的金属片“哐当”掉在地上,“它们的芯片被甜能量干扰了,发回来的消息都变味了!”
杨知渊立刻起身,招呼身边的锐金蚁卫:“列队!跟我去废墟那边看看!”兵蚁长立刻晃了晃触角,周围的龙蚁瞬间排成整齐的方阵,颚部都亮着淡淡的金光——那是“战斗模式”的征兆。
杨逸臣也从城墙上跳下来,手里还拎着个半大的泡泡,里面裹着些净化水:“我跟你们一起去,万一有混沌能量残留,我这泡泡能净化。”他刚落地,脚下不知踩到什么,踉跄了一下,泡泡差点飞出去,幸好杨诗瑶眼疾手快,用指尖的火焰勾了一下,才把泡泡拉回来。
“大哥你小心点!”杨诗瑶笑着调侃,“你这‘平衡感’还不如龙蚁呢,等下别被废渣绊倒,摔进我刚烤热的金属片里。”
杨逸臣瞪了她一眼,却没反驳——毕竟方才在城墙上,他确实差点被风吹得掉下去,还是抓着水幕的边缘才稳住的。“我那是专注看数据,没注意脚下,”他嘴硬道,“再说了,等下真遇到危险,还得靠我这泡泡保护你们俩。”
三人一蚁群往废墟走,路上刚好碰到张峰带着几个华夏学院的导师巡查。张峰穿着件玄色的地脉能量袍,手里拿着块“地脉探测石”,石头上的纹路正闪着绿光——表示附近的地脉能量稳定。看到他们,他挑了挑眉:“你们仨这是要去哪?龙蚁都列好队了,要去‘扫垃圾’?”
“父亲,有两只蚁卫在废墟那边失踪了,传回来的消息说有‘甜的东西在咬代码’,我们去看看。”杨逸臣解释道,顺便指了指手腕上的联络器,屏幕上还留着那串甜能量干扰的文字。
张峰手里的探测石顿了顿,眼神沉了沉:“甜的东西?别是混沌能量变异了——上次杨诗瑶的火焰不小心烧到混沌废渣,就让废渣长出了‘糖霜’,这次说不定是残留的混沌能量跟她的甜焰缠上了,搞出了新东西。”他想了想,又道,“我跟你们一起去,万一有危险,我这地脉能量能稳住场面。”
杨知渊眼睛一亮:“太好了父亲!有您在,我们就不怕那‘甜味入侵者’了!”
杨诗瑶却忍不住笑:“什么‘甜味入侵者’啊,二哥你起名字也太随便了,万一只是只爱吃糖的小混沌呢?”
张峰敲了下她的脑袋:“别掉以轻心,混沌能量最会搞突然袭击,上次你把朱雀火调成‘模式’,结果让混沌领主甜得炸成糖渣,这次要是再出岔子,你娘亲又要念叨你了。”
提到杨月,杨诗瑶立刻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开玩笑。几人很快走到废墟附近,刚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甜香味,比杨诗瑶的朱雀火还甜,甚至有点齁人,几只正在啃废渣的龙蚁都晕乎乎的,趴在地上打圈圈。
“这味道也太甜了!”杨逸臣赶紧用泡泡挡住鼻子,“比蓝星的太妃糖还甜,再闻下去,我都要蛀牙了。”
杨知渊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防甜口罩”——其实是用蓝星的纱布,裹着点青龙法则碎片做的,能过滤甜能量,分给众人:“快戴上,这甜香味里有混沌能量,闻多了会干扰神经。”
几人戴上口罩,才感觉舒服点。杨知渊示意兵蚁长派几只龙蚁去探查,那几只龙蚁小心翼翼地爬到废渣堆旁,刚靠近,就看到废渣堆里突然冒出一缕粉色的烟雾,烟雾里还飘着些细小的“糖丝”,缠上了龙蚁的腿。
“小心!”杨知渊大喊,可已经晚了,那几只龙蚁被糖丝缠住后,瞬间变得晕乎乎的,颚部开始“咔嗒咔嗒”地啃咬自己的腿——不是攻击,更像是在“啃糖”。
“糟糕!这糖丝能控制龙蚁的行为!”杨逸臣立刻抬手,放出一个大泡泡,将那几只龙蚁裹住,泡泡里的净化水开始旋转,试图冲掉糖丝。可那糖丝却像有生命似的,在泡泡里绕来绕去,甚至开始腐蚀泡泡的壁。
“这糖丝里有混沌能量,我的净化水只能暂时挡住!”杨逸臣急道,手指在泡泡上点了点,泡泡瞬间加厚了几层,“二哥,快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泡泡要被腐蚀破了!”
杨知渊盯着那缕粉色烟雾,突然想起方才战将解体时,有一块核心碎片被杨诗瑶的火焰烧飞,落在了废渣堆深处。“我知道了!那‘甜味入侵者’应该是混沌核心碎片跟诗瑶的甜焰融合后,形成的‘糖状混沌体’!”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代码发射器”——是用蓝星的信号发射器改的,能发出“蚁群指令代码”,“我试试用代码干扰它,看看能不能让它松开龙蚁。”
他按下发射器的按钮,一道淡蓝色的代码流射向粉色烟雾,烟雾立刻剧烈波动起来,里面的糖丝瞬间停止了腐蚀泡泡,甚至开始往回收缩。可就在这时,烟雾里突然传出一个细细的、甜滋滋的声音,像是用糖块敲出来的:“讨厌!这代码好苦!别用苦东西砸我!”
众人都愣住了——这“甜味入侵者”居然会说话?
杨诗瑶忍不住摘下口罩,凑过去一点:“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抓我的龙蚁?”
烟雾里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委屈巴巴地说:“我没有抓它们呀!我只是觉得它们的颚部好好玩,想让它们陪我玩‘啃糖游戏’……还有,我叫‘甜混沌’,是刚才那个黑糊糊的东西,跟你身上的甜火撞在一起,才变出来的。”
杨逸臣皱了皱眉:“你是混沌能量变的?那你为什么会说话?还知道‘糖’?”
“因为你的泡泡里有‘蓝星的味道’呀,”甜混沌的声音带着点好奇,“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太妃糖’‘’的能量,还有‘小朋友笑的味道’,这些都好甜,我喜欢。”
张峰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地脉探测石开始闪烁红光:“不管你是什么,先把那两只失踪的蚁卫放出来,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
甜混沌的声音立刻变得害怕起来:“别不客气!我这就放它们出来!它们在我这里很乖的,我还喂它们吃了‘糖渣’呢!”
话音刚落,粉色烟雾分开,露出两只龙蚁,它们正趴在一块亮晶晶的“糖块”上,啃得不亦乐乎,身上的“法则干扰芯片”还在闪烁,只是屏幕上的代码都变成了粉色的“糖字”。
“果然在这!”杨知渊松了口气,示意兵蚁长过去接它们,“你把它们放过来,我们可以不伤害你,但你不能再干扰龙蚁,也不能靠近华夏城。”
甜混沌却犹豫了:“可是……我没有地方去呀,”它的声音带着点哭腔,粉色烟雾都开始颤抖,“刚才那个黑糊糊的东西把我生出来,就碎掉了,我只知道甜的东西好吃,只喜欢跟甜的东西待在一起……你们这里有好多甜的东西,我不想走。”
杨诗瑶听得心软了,拉了拉张峰的袖子:“父亲,它好像也不是坏人,就是个喜欢吃糖的小混沌,我们能不能留下它呀?我可以教它怎么控制甜能量,不让它干扰别人。”
张峰皱眉:“混沌能量太不稳定了,万一它哪天失控,会给华夏城带来危险的。”
“不会的!”甜混沌赶紧说,“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会很乖的!我还能帮你们呢!我能用糖丝把混沌废渣缠起来,不让它们污染土地,还能给龙蚁做‘能量糖’,让它们更有力气!”
杨逸臣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如果它真能控制甜能量,说不定能帮我们加固防御——比如用糖丝把蚁墙的缝隙粘起来,还能给防御工事加一层‘甜能量涂层’,挡住混沌生物的攻击。”
杨知渊也点了点头:“我可以给它装个‘能量控制器’,用蓝星的芯片和法则碎片做的,能实时监测它的能量波动,一旦有异常,就能立刻切断它的能量供应。”
张峰看着三人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粉色烟雾里,那两只还在啃糖块的龙蚁,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暂时先留下它,但必须装控制器,而且只能在指定区域活动,不能靠近华夏学院和居民区,一旦出任何问题,立刻把它送走。”
“太好了!”杨诗瑶立刻欢呼起来,指尖的甜焰跳了跳,粉色烟雾里的甜混沌也跟着欢呼:“谢谢你们!我会很乖的!我现在就给你们做‘能量糖’!”
说着,粉色烟雾里飘出好多亮晶晶的糖块,落在龙蚁群面前,龙蚁们立刻围上去,吃得不亦乐乎。杨知渊则从口袋里拿出材料,开始制作“能量控制器”,杨逸臣在一旁帮忙调试数据,张峰则在旁边盯着甜混沌,防止它耍花样。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杨月带着几个徒弟走了过来,她刚从神灵界的华夏学院回来,身上还穿着神主院长的长袍,看到这边的场景,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多糖味?”
“娘亲!”三胞胎立刻围上去,杨诗瑶指着粉色烟雾,兴奋地说,“娘亲,这是我们新认识的朋友,叫甜混沌,是混沌核心碎片跟我的甜焰融合变出来的,它会做能量糖,还能帮我们加固防御呢!”
杨月看向粉色烟雾,眼神里带着点惊讶,又带着点探究:“混沌能量和朱雀火融合?倒是个新奇的组合,”她顿了顿,又道,“不过混沌能量终究不稳定,你们要多加小心,知渊,控制器做好后,拿给我看看,我在上面加一层神主法则,确保万无一失。”
“好的娘亲!”杨知渊点头应道,手里的控制器已经快做好了,屏幕上正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
甜混沌的声音从烟雾里传出来,带着点敬畏:“你就是那个很厉害的神主吗?你的身上有‘温暖的味道’,比糖还甜。”
杨月忍不住笑了:“你倒是会说话,既然你想留下,就要遵守华夏城的规矩,不能伤害这里的人和龙蚁,知道吗?”
“知道!我一定很乖!”甜混沌赶紧保证,粉色烟雾里飘出一颗大大的糖心,落在杨月面前,“这个送给你,是我用最纯净的甜能量做的,很好吃的!”
杨月拿起糖心,指尖的神主法则轻轻扫过,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笑着说:“谢谢你,我收下了。”
旁边的王宝婷(杨月的大徒弟)忍不住调侃:“师傅,您现在都开始收混沌的礼物了,再过阵子,说不定混沌领主都要给您送糖了。”
杨月瞪了她一眼,却没反驳,只是看着眼前的甜混沌和围着糖块的龙蚁,眼神里满是温柔。阳光洒在废墟上,黑色的废渣旁开出了几朵粉色的“糖花”,龙蚁们的“咔嗒”声、甜混沌的笑声、三胞胎的打闹声混在一起,倒像是一场热闹的“甜系派对”,谁也没注意到,远处的混沌深处,一缕黑色的气流正悄悄盯着这边,带着点好奇,又带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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