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伸手就拿过一颗仔细看了起来，这是一颗如同水晶做成的珠子，每颗珠子的颜色都各有不同，用手遮挡住光线再去看，确实能看到通体散发着微弱光芒。
“夜明珠？”店老板下意识说出这个名字，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小问道：“这真的是夜明珠吗？”
李小见对方的神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样拿过一颗说道：“你说这个买卖可好做？”
“这可是好东西啊，怎么能愁买呢！”店老板下意识的回复道：“这肯定是最好做的买卖了。”
李小摇了摇头说道：“这玩意对你们是好东西，但对于我来说如同地上的石头一般，多的都发愁！”
“啥？你这是在说笑吧！”店老板不可置信的说道：“这玩意我虽然没见过，但总是听说过的，就是我手里的这一枚怎么不得卖个万八两的，就是再便宜，卖几千，几百两总行吧？你要是真的多的发愁，那岂不是已经富可敌国了！”
“哎，没那么夸张，这玩意在京城已经烂大街，要是卖估计得到其他地方，估计还能卖个好价格！”李小不再藏着掖着，开始直奔主题说道：“如果有谁愿意做这个买卖，我可以提供货源，一两银子一颗，只要你们辛苦走一趟外地，每颗挣十倍利润应该不难，千百倍都很有可能！”
“真的？”老板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是一两银子一颗？”
李小点了点头，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就看身边多出好几个人，这是一直盯着自己的那几个人。
“给我留一百颗，我这就给你取钱去！”店老板见周围来了人，急忙起身就要去取钱！
李小见店老板就要离开，立马拦了下来，指着地上的麻袋说道：“我这里有这么多呢，不着急！我看这里又多了这么有缘的兄弟们，不如坐下来一起聊聊...”
就在李小和众人洽谈夜明珠买卖的时候，在户部一间班房里，正有几位朝中大佬面容严肃的在探讨着什么。
说是探讨，但质问似乎更适合一些，因为在场的人都在围绕一个人说来说去。
而那个人正是户部左侍郎蔺择，蔺劲松！
“不是我说你，劲松啊，买粮这等大事为何不早先和我们几个商量商量，今日在朝上你突然这么一说，知道我们几个有多为难！”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盯着蔺择说道。
另一个中年人冷哼一声说道：“哼，不但我们吃惊，我看那帮王党的人也是吃惊不小，尤其是那个王鸿泰，听了蔺兄的话似乎都要惊掉下巴！”
“他们肯定吃惊，买粮的事儿他们都提了快一个月了，皇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咱们也不会同意在这么高价格的情况下收购粮食。”留着两撇胡子的男子说道：“但王侍郎今日这么一提，恐怕满朝文武都吃惊不小。”
蔺择听着大家嘲讽的话语，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自从那日李小和他说完后，他也仔仔细细想了两三天，最后不知为何还是相信了李小的话。
这件事儿属于朝上各方对峙的根本，他并没与任何人商量，而是直接找到皇上，想要听听皇上是怎么想的。
而今天早上的朝会只不是蔺择走走过场而已，买粮的事情在他与皇上商量的时候，就已经定了下来。
蔺择靠在椅背上，目视着前方一言不发，耳边听到的全是责备声，即便有些婉转的，但核心意思也是在责怪他做事太过鲁莽。
“十两一石的粮食，哪怕在崇祯三年大旱期间，粮食也不过五两一石，没想到蔺兄的一句话，就比那时翻了一翻，这手笔，确实能够接任户部大梁的人！”
“回想去年这个时候，十两银子都够一大家子人吃上一年的了，没想到现在只能买到区区一石，这还是咱们大批购买，如果放到市面上，不得再涨上五六成啊？”
“这会王党那帮人可高兴坏了，终于可以把手里的粮食全都卖给朝廷了，他们不但可以大赚一笔，还能对外说是他们争取来的粮食，真是里子面子都被他们赚去了。”
“...”
蔺择本就是责任心很强的人，这些话他怎能不知道，如果换成别人，他甚至都有动手的可能。
说到后悔他现在肯定是有的，不但是后悔，更多的是自责，他到现在都不知为何就相信了那小子的鬼话。
他脸色极为难看，额头上还能看到微微渗出的汗水。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最先开口的老者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先歇一歇，事情已经发生，咱们就得想一想如何应对这件事儿吧！”
听到老者开口说话，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两撇胡子男子率先回复道：“韩老，不是我们不想怎么应对这件事，因为在朝堂上，皇上已经同意蔺侍郎的十两一石的提议，在场可不光有咱们，那可还有王党的人呢，皇上都答应了，咱们哪来的能力让那帮人降价卖给咱们。”
“就是，这是太过唐突，让咱们根本没有反手的机会！”
“哼，这段时间看蔺侍郎出售自己的俸粮，我还为此感动不已，没想到转回头就高价收购他人粮食，诸位想想，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吗？”
“小恩换大惠的戏码确实吸引人，不过这么做就不怕报应吗？”
“...”
蔺择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难看来形容了，已经变得惨白无比，身体都能看到在微微颤抖。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在听到众人不断对他恶语相向后，他实在忍无可忍，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怒吼道：“都给我住嘴，你们一个个埋怨我都头头是道，那谁能告诉我怎么去弄粮？”
“京城断粮这么久了，饿死多少人谁知道？不买粮真的要继续看他们被饿死吗？”
“北直隶以及周边旱灾连连，都有两年收成不到三成，京城周边流民越来越多，没有粮食那是有大患的，你们真的希望京城也要发生民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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