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灵这位地府孟婆，郝壬心中自然是除之而后快。
但是郝壬却也知道，这家伙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即便是现在郝壬知道了林灵的样貌，动用异事局的权限和算力，应该能够通过人脸识别找到林灵的真实身份信息，但是这个过程耗时颇久不说，而且动静也不会小了，很难隐瞒得住。
以林灵的异能，轻而易举就可以通过制造梦魇获得各种情报，一旦被她知道郝壬泄露了她的异能信息，甚至还有调查她身份信息的迹象，很有可能先一步出手对郝壬进行报复。
虽然有过这一次的经历，郝壬有信心下一次再被林灵攻击的话，他不会在梦魇之中过多沉浸。
同样的效果不可能对他生效两次。
但是郝壬却非孤家寡人，这些弱点足以让他束手束脚。
因此对于林灵的杀意，郝壬将其死死归束在心中，一丁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
二人此刻在梦境之中喝茶聊天，气氛还算融洽，乍一看上去仿佛真成了朋友一般。
“说起来地府组织还真是人才济济，阎罗鬼主林青雨，阴差偃师李笑，司簿书灵祝辛，再加上你这位孟婆魇魔林灵，已经拥有四位S级觉醒者了，和整个官方相比都差不了太多。”
郝壬放下茶杯，似有所感：“可是地府冒头也不过才两年时间，要是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再过两年的话，地府中S级觉醒者的数量岂不是得达到两位数了。”
只是见到林灵没有什么反应，郝壬也就只得继续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想地府里面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S级觉醒者，要么是对于S级觉醒者有特殊的情报手段，要么是有帮助觉醒者进阶的方式方法，所以到底是哪一种呢？”
“我不能说。”林灵摇了摇头：“你既然知道地府里面有书灵祝辛这个人存在，那么肯定对于他所制造的契约簿的功效有所了解吧？
想也知道有这么方便的东西存在，加入地府的成员怎么可能不去签一份呢。”
听到林灵这么说，郝壬心中暗道一声‘果然’，这倒也符合异事局一直以来的猜测。
地府组织能够存在这么久，和它一直保持着神秘有很大的关系。
而地府之所以神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于任何被抓的地府成员，都是‘义薄云天’的‘硬骨头’。
迄今为止，地府还没有出现任何一位叛变者。
这种行为在这帮为了利益而违法作乱的通缉犯身上，确实处处透露着一种科幻之感。
如此看来，这帮棋子不过是被迫做硬骨头而已。
“既然加入地府需要签这种卖身契，为什么还要加入呢，作为S级觉醒者，你到任何组织都会是座上宾，何必给自己套上一层枷锁。”郝壬惋惜说道。
对此林灵解释道：
“说是枷锁倒也不至于，因为对于我这种高层来说，契约簿的约束力并不大，并不会强迫我去接什么任务，做什么事情，也不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其实我签下的约定只有一条，那就是不能以任何形式杀死和出卖地府的其他高层，毕竟地府都是一帮阴险小人和亡命之徒，干的也是违法犯罪的勾当。
如果没有这一条的话，就连地府高层之间都无法做到互相信任，那组织肯定活不长。”
“这个契约只是局限在地府高层之间？”郝壬眉头轻挑，看来地府是真拿下面的人不当人啊。
“当然，那些低级成员不过是些外围的炮灰罢了，死了一茬还有一茬，自然不在契约的保护范围在户内，地府是最为赤裸的讲究等级和实力的地方。”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郝壬略显无奈。
怪不得林灵答应的这么爽快，大概是因为她猜出来了郝壬是想问地府的具体情报，并且还完全有理由不回答郝壬的这些问题。
就这，郝壬还没办法说她认赌不服输。
这空子让她给钻的。
不过郝壬也知道了关于林灵异能的具体情况，也知道地府没有找到关于他的更多信息，也不算太亏。
“既然如此，那你就动手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破我的梦境。”林灵昂首说道。
郝壬施施然站起身来，凉亭顿时化为真炁消散无踪，然后便带着林灵飞上高空，青萍剑重新出现在右手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郝壬却没有着急动手，反而和林灵说道：
“既然你没办法回答我想要知道的问题，那不如追加一下赌注如何？”
“你还想干什么？”林灵有些警惕。
“一些互惠互利的小想法而已。”郝壬微微一笑：
“我破开梦境之后，你把我的身份信息守住，当然我也会把你的异能信息守住，除此之外，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进行适当的合作。”
“合作？你一个异事局的外勤，竟然要和我这个地府高层谈合作？”林灵神情相当玩味儿：“干什么，想充当我的保护伞吗，那你还是先把位置往上爬爬再说吧。”
“以我的天赋和实力，这并不算什么问题不是么。”郝壬轻轻耸肩，而后继续说道：“保护伞那不可能，我只能说，只要你不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那我往后即便是覆灭了地府，也不会杀你。”
“你？覆灭地府？”林灵感觉有些好笑。
但望着郝壬的神情，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弄一张契约簿我们签一下，我想这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问题。”郝壬提议道。
“梦境外和你见面签契约簿，你当我傻？”林灵嗤笑一声。
她可不敢在现实中和郝壬见面，否则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不过对于郝壬的提议，林灵倒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道：
“先破了我的梦境再说这些大话吧。”
郝壬轻轻一笑，也不再多言，只是骤然抬起手中青铜剑，直刺林灵眉心。
见到这一幕的林灵心中一惊，她不明白刚才还谈的好好的，郝壬为什么突然会对她出手。
不过林灵现在面对郝壬，确实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下一刻，一道并不起眼剑气刺中了林灵的眉心，但是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只不过是碎成了星星点点的斑驳星光，覆盖了林灵的全身。
随即林灵便感觉到，她和梦境之间似乎隔开了一层屏障，对于梦境的掌控都没有那么顺畅了。
“莫慌，这一剑只不过是稍微镇住了你和梦境之间的联系。”郝壬解释了一句。
梦境属于二人，林灵和梦境的联系弱了，掌控度下降一些，郝壬的掌控度自然也会随之上升。
定住林灵之后，郝壬便向着天空斩出了第二剑。
相比较于第一剑，这第二剑可谓声势浩大。
璀璨的剑气横贯不知多少万里，欲将整个梦境世界斩成两半。
轰隆隆隆······
剑气划过之后，天空裂开了一道不断翻滚的漆黑沟壑，宛若倒挂的深渊。
雷霆声声，震耳欲聋，整个世界也开始出现了强烈的震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
郝壬气息也随之出现不稳，境界有跌落阳神的意思。
“即便是有能力将梦境世界斩开一丝，你也出不去。”林灵不以为意。
“是出不去。”郝壬将目光投入天空中的深渊：“但是意识只要能够探出一丝，我便可以说梦话了。”
“梦话？”林灵皱起眉头，不明所以。
感受到和外界肉身终于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郝壬缓缓抬起左臂，一边向着自己心口弯曲，一边低声咏诵：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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