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一名参谋拿着电报,气喘吁吁地跑进李卫国的临时指挥部,“晋南急电!阎锡山的部队……出动了!”
“他们趁着日军撤退,从南边出来,已经‘光复’了临汾、运城等好几个县城!”
参谋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现在,他们正沿着汾河一线布防,看那架势,是想把晋南那块肥肉,一口吞下去!”
“妈的!”
李卫国手下的那个暴脾气团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老小子,闻着肉味就上来了!咱们在这儿跟鬼子拼死拼活,他在后面捡现成的!”
“司令,给我一个团,我这就南下去‘拜访拜访’他阎老西!”
指挥部里群情激奋。
“都给我坐下!”
李卫国吼了一嗓子,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看着地图上,晋南那片被蓝色铅笔新画出来的区域,脸色铁青。
“总座有命令,我们的目标是日本人。”他一字一顿,“只要姓阎的不把枪口对准我们,我们就不能先动手。”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却无处发泄。
就像一拳打出去,打在了棉花上。
小鬼子跑了,没打着。
阎老西又像个滚刀肉,打不得,骂不灵。
他抓起军帽,大步走出指挥部,正好看见旅长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陈老哥,你也知道了?”
李卫国指了指南边。
陈庚点了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了。
“阎老西嘛,算盘珠子拨得比谁都精。他这是看我们把屋子打扫干净了,赶紧进来占个好位置。”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李卫国恨恨地说,“我们流血牺牲打下来的地盘,凭什么让他摘桃子?”
“桃子?”
陈庚笑了,露出那口黄牙,“他摘去的,说不定是个烂桃子。晋南那地方,被鬼子搜刮了这么多年,再加上阎老西自己的苛捐杂税,早就是个空壳子了。”
“让他去养着吧,咱们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他指了指脚下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
“鬼子把厂子都炸了,这几十万张等着吃饭的嘴,还有接下来这片地方的重建,都得我们自己想办法。”
陈庚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李军长,咱们之前说好的,缴获的武器装备……”
李卫国一愣,随即苦笑起来。
之前答应得豪爽,是因为他以为能缴获日军第一军整个军的装备。
现在倒好,鬼子跑了,只剩下些破铜烂铁。
“老哥,你放心。”
李卫国拍着胸脯,“我李卫国说话算话。我们缴获的东西,步枪、机枪、弹药,有一个算一个,全给你们送过去!我们有后方补给,你们比我们更需要这些!”
“够敞亮!”
陈庚伸出手。
“一言为定!”李卫国用力地握了上去。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看着远方太原城上空还未散尽的黑烟,心情都有些复杂。
山西的天,确实是亮了。
但头顶上,似乎又多了几片新的乌云。北边,是逃进草原的日军,南边,是虎视眈眈的“邻居”。
这盘棋,远没到终局的时候。
……
北平的秋意,一天比一天浓。
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脸上却不再有往日的惶恐。
穿着崭新军服的人民军战士,在街头设立了临时的征兵站和救济点,给市民分发着粮食和过冬的煤炭。
战争的硝烟似乎已经远去,但空气里,依然绷着一根看不见的弦。
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仗,还没打完。
北平,原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这栋曾经象征着侵略者权势的建筑,如今挂上了破晓旗。
巨大的作战室里,那幅“武运长久”的字画早已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更为详尽的华夏全图。
宋明远和总指挥,以及人民军和第十八集团军的一众高级将领,正围在地图前。
气氛有些凝重。
“晋省的烂摊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麻烦。”
总指挥先开了口,他手里夹着一支烟,烟灰积了很长一截,“工厂、矿山被毁了十之七八,几十万工人失业,百姓过冬的煤都没着落。”
“阎老西又在南边堵着,像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一名将领紧跟着补充:“逃到绥远的日军第一军,已经和当地的伪蒙军合流,在关东军的接应下,正在重整旗鼓。”
“他们就像一根钉子,扎在我们和西北的连接点上,随时可能反咬一口。”
“南边的山城,日子也不好过。”另一名参谋指着地图的南段,“日军华南方面军攻势不减,国府军丢了粤北好几个要地,又在向山城求援了。”
一个个坏消息,让作战室里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最后都汇集到了宋明远的身上。
“所以,我们不能停。”
宋明远开口,打破了沉寂。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休整,是留给死人的。我们只要停下来喘口气,敌人就会获得宝贵的喘息之机。”
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拿起一根指挥杆。
“敌人希望我们停下来,慢慢消化占领区,处理这些烂摊子。他们希望把战争拖入他们熟悉的消耗战。我们偏不能让他们如愿。”
“我提议,启动‘风暴’计划。”
宋明远用指挥杆,在地图上画出了三个巨大的箭头,每一个都指向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第一部分,地面。”
他的指挥杆指向了山海关和热河一线。
“命令北部战区主力,以及刚刚完成整编的第十集团军,立刻向北集结。在山海关外,摆出总攻的架势。”
“我们不是要立刻打进东三省。”宋明远环视众人,“但我们要让关东军感觉到,一把刀已经悬在了他们的头顶。我要把他们死死地钉在关内,让他们不敢抽调一兵一卒去增援任何地方!”
“第二部分,海上。”
指挥杆猛地划向广阔的太平洋。
“命令海军,以航母战斗群为核心,组成破交舰队,进入太平洋主航道。”
“从今天起,日本列岛方圆五百海里之内,我不想看到任何一艘悬挂着太阳旗的运输船!”
“我们要掐断他们的输血管!让他们运不回一滴油,一吨铁,一粒米!”
柯浩作为海军代表,站得笔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如果说前两个计划已经足够大胆,那么宋明远的第三句话,则让整个作战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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