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已经再起不能的坎特伯雷看到危机解除,终于放心的昏迷了过去。
雷奥刚转身落地,目光扫过扶着坎特伯雷的查理时,眉心突然微蹙。
一股极其玄妙的感知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那感觉只持续了一瞬,却让他仿佛窥见了天地的脉络:脚下的土元素在缓慢呼吸,空气中的风元素在轻轻流动,甚至远处花瓣飘落的轨迹、晨露滴落的节奏,都清晰地印在他的感知里,仿佛天地万物的运转,都在这一瞬与他有了微弱的联结。
他猛地看向查理,眼中满是惊疑——这股“天地万物皆有感应”的玄妙状态,是他修行斗气数十年都未曾触及的境界,即便当年冲击“斗圣”关卡时,也只隐约感受到过一丝皮毛。可刚才那一瞬间的清晰感,却偏偏是在靠近查理时出现的。
“你……”雷奥刚想开口询问,那股玄妙的感觉却如同潮水般退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他皱着眉,再次审视查理,却只看到一个魔力枯竭、脸色苍白的少年,周身再无任何特殊气息。
查理暂时的清醒过来,被雷奥看得有些发慌,下意识地抱紧了昏迷的父亲:“雷奥总长,怎么了?”
雷奥摇摇头,压下心中的疑惑——或许是刚才与灰袍贤者对战时,斗气运转到极致引发的错觉。
他走上前,又一道柔和的斗气注入坎特伯雷体内,确认其伤势暂时稳定后,才沉声道:“先把两位大人送回府邸疗伤,灰袍贤者虽逃,但此事绝没结束,后续我会派人保护你们。”
只是转身安排士兵护送时,雷奥的脑海中,又忍不住闪过刚才那瞬“天地交感”的玄妙感。
马车平稳行驶,查理靠在车厢壁上,刚恢复的意识又渐渐模糊——这不是疲惫所致,而是心神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沉入了观照世界。
刚才生死关头催动的五行合一,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认知的新大门。观照世界里,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依旧清晰流转,可在它们的间隙、在世界的边缘,却隐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轮廓”——既不属于任何一种元素,也无法用他已知的“月之本源”“神魂之力”去定义。它们像是空气般无处不在,却又比空气更虚无,明明就在眼前,却抓不住、摸不透,更无法理解。
“五行之外……到底是什么?”查理在观照世界中追问自己。他试着调动灵力去触碰那些轮廓,可灵力一靠近,就像石沉大海般消散;他试着用琉璃真我的感知去解析,却只能看到一片混沌的光影,连一丝规律都无法捕捉。这种“看得见却不懂”的感觉,既让他焦躁,又让他兴奋——他隐约觉得,这或许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门槛”,是比五行合一、月之本源更本质的天地法则。
马车外的喧嚣、父亲平稳的呼吸声,都被隔绝在观照世界之外。
查理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对“五行之外”的探寻中,意识在清晰与模糊间反复拉扯,最终彻底沉入观照世界的深处,对外界失去了所有感知。
他像一尊安静的雕像,靠在车厢里,眉头微蹙,仿佛在做一场关于天地法则的梦。
观照世界深处,那本沉寂许久的真灵册突然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翻动,最终停在一页空白纸页上——下一秒,墨色的“阴阳”二字凭空浮现,字迹苍劲有力,带着一种平衡天地的玄妙气息,静静躺在纸页中央,无人触碰,却仿佛在主动诉说着什么。
查理的意识漂浮在观照世界里,像陷在一场清醒的梦境:他能“看到”真灵册上的“阴阳”二字,能感受到字里行间散逸的奇特力量,却无法抬手去触碰,甚至无法发出声音。这股力量很陌生,却又带着莫名的熟悉感——它不像五行元素那样有明确形态,也不像月之本源那般清冷,反而像一黑一白两道气流,在纸页周围缠绕、旋转,既相互排斥,又彼此依存,像极了白天与黑夜、光明与阴影的关系。
他试着用琉璃真我的感知去贴近“阴阳”二字,这一次,没有石沉大海的消散感,反而有一股温和的力量顺着感知涌入他的意识——他仿佛看到了雷狮血脉中的狂暴与沉稳、看到了灰袍贤者风雷魔法中的毁灭与生机、甚至看到了自己体内灵力与神魂的相互支撑。这些曾经被他忽略的“对立又统一”的关系,在“阴阳”二字的映照下,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五行之外,是阴阳?”查理在意识中喃喃,可他依旧不懂,这“阴阳”到底意味着什么,又该如何掌控。真灵册上的字迹依旧安静,没有给出答案,只有那黑白气流还在缓缓旋转,像是在等待他自己领悟。
就在这时,观照世界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是马车抵达府邸,士兵轻声提醒的声音。这股外界的干扰像一道惊雷,瞬间将查理的意识从观照世界中拉回,真灵册上的“阴阳”二字渐渐淡去,书页重新合拢,恢复了沉寂。
查理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额头上布满了细汗。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里还残留着“阴阳”二字带来的玄妙触感,可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只觉得脑海中多了一道模糊的“门”,门后藏着他尚未触及的天地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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