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闻言,掀被下床,欲迎接太子容翊,双手撑床榻,却是无力到了极致。
容想想见之,微敛眸光,明白贺先生虽为大儒,骨子里也没褪去重男轻女的旧思想。
“恩师小心些!”萧君泽上前搀扶起了贺先生。
此时,太子容翊已经走至门外,容想想开门道:“大皇兄来作甚?”
太子容翊无法实言道出,只好无奈地道:“九皇妹与贺先生不熟,孤怕九皇妹冲撞了贺先生。
九皇妹也知贺先生重疾未愈,是万万不可生怒的。”
声落,太子容翊走到容想想身旁,在其耳边低语道:“你若还想收萧君泽,便不可惹怒贺先生,萧君泽对贺先生十分敬重,比对自己的亲爹还要礼敬三分,若贺先生不同意他入你的公主府,萧君泽再喜欢你,也不会入公主府给你做侍君。”
容想想会意一笑,抿唇不语,转首时,见贺先生给太子容翊行礼。
因门扇打开,风吹得贺先生银须飘飘。
虽然贺先生低着头,容想想却在贺先生眼角看见了那抹未散去的锐利之光。
贺先生倒无恶意,只是做足了自己是大儒的姿态,生怕自己病重,让旁人欺负了萧君泽,便是太子容翊,贺先生也要护萧君泽三分。
识破了贺先生所想,容想想是毫不顾忌地一拍太子容翊的肩膀道:
“父皇和大皇兄得知贺先生要回京,做足了迎接的准备,奉为上上宾,却不知,贺先生这样的大儒,也会背后嚼舌根子。
不仅如此,他啊!生怕自己重病,他的弟子萧君泽在京中没有依仗,被人欺负了去。
咱们的一番好心好意,落在他眼里,倒成了居心叵测之人。”
“哼……”容想想冷哼一声,不顾及贺先生已经变了的脸色,继续道:“萧君泽若入了本公主的公主府,本公主可以成为他最大的依仗,可贺先生却碍于面子,放不下他大儒的身份,说什么也不可让萧君泽入本公主的公主府。”
“萧君泽,你恩师不想你做本公主的侍君,若你不肯呢,本公主也不强求你们,只不过今日在城门口,本公主大庭广众亲你的事,现在京中的官员,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本公主是想对你负责的,可你恩师不愿意,那没办法,你的便宜,本公主只能白占了!”
“你……你……”贺先生闻言,愠怒地看着萧君泽道:“你怎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萧君泽羞赧的脸,别过一边,低语道:“学生有罪,还请恩师责罚!”
说罢,萧君泽跪在了地上。
“在贺先生眼里,什么是大逆不道之事?彼此喜欢是大逆不道?难不成世人都该像贺先生那样,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嫁给旁人,而你却枯守一生,半夜无人时,拿着那发黄的旧画,一遍遍看吗?”容想想质问道。
贺先生不知道容想想怎么知道他的昔年往事,这事儿是连萧君泽都不知道的,不禁惊愕地看向容想想。
容想想见贺先生的脸来回变色,太子容翊欲捂她的嘴,她朝前一步,逼向贺先生,疯癫的模样褪去几分,眼底尽是锋芒。
“贺先生自诩才华卓越,却没有帮着萧君泽铲除京中复景台之人,让复景台的人逃跑前,把京中七成粮食一并偷偷带走,使得京中百姓无米可食。
又知押运去江州的军粮被毁近半,思虑过甚,也没想出良策。
你心中把男子与女子的份量看得并不同,导致你失去此生挚爱,你瞧不起本公主收侍君,本公主却把江南的复景台所有人一网打尽,从京城到江南一路上的复景台所有人都除掉。
同时,还将这一路上的贪官捉住,为民除害,花了大量的银钱,购买的大米,不仅解了京中缺米之困,亦是筹备出了江州军粮短缺的事儿。
本公主问你,你学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为何没有想到这些?”
容想想是字字句句诛心,把贺先生气得、激得脸憋成猪肝色,怒极攻心,喷出了一口老血。
吓得太子容翊和萧君泽惊叫太医。
容想想却笑道:“大儒不过如此,没有一张利嘴,如何在朝堂舌战群臣?如此这般,只靠个名头和学识,焉能在朝堂上立足?”
“九皇妹,你就别说了!把贺先生气个好歹,父皇回京定不会饶了你了!”太子容翊瞥了萧君泽一眼,故作微怒斥责容想想。
容想想却疯笑道:“你们呀,不懂就多问问太医,贺先生是思念失去的挚爱,心中郁结过甚,回京又无法与复景台斗智斗勇,导致气郁血瘀。
本公主刚才故意激怒他,实则是在给他看病,他喷出这一口瘀血,再喝些汤药,用不了几天,便可下床了!”
说罢,容想想提步朝外走,突然回首见萧君泽目光灼灼望着她。
容想想走上前,手指在萧君泽温软的唇瓣上揉了揉,提醒道:“别忘了,本公主明日要去早朝的事儿,你好好学着点,如何舌战群臣。
人这一生,自己生气不算本事,要把别人气死,那才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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