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央手底下的人,是勃北将军的残部,当初勃北将军投降,他手下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有能力的都出山了,没地方去的,全都被罗央纠集起来,独占了山头,种植罂粟。“
“我母亲是勃北将军跟前的医生,平日里也给军队的人看病,虽然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但是那些被他救过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照顾我,所以下山后,我就借着这份香火情,干起了边水生意。”
猜叔眼神缥缈,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
当初在山上当兵的日子,虽然苦,虽然累,可是却是他这辈子,过得最轻松的时光了。
后来下了山,汲汲营营,每天都在勾心斗角,每一天的艰难的生存的日子。
“刚开始,山上的残余力量有好几股,都想着吞并对方。我这个跟各方面都熟悉的边水老板,就成了他们眼里拉拢的棋子。“
“拉拢不了,就毁灭,我的妻子,也因此丧了命,这件事但拓知道,当初我带着他上山,帮我妻子报了仇,他全程跟着。”
猜叔说着,望向了但拓,眼里带着痛苦和挣扎。
“但拓,这次比上次的凶险程度,只多不少,你说,我要怎么选?我还有得选么?”
“可是…猜叔…”
但拓陷入挣扎,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他想起了当初猜叔一个人,一把刀,手刃手刃的疯狂模样,本以为那已经很难了,可是猜叔说,现在比当初还要凶险…
可是他们也不能就这样,成了毒贩呢帮凶啊!
“猜叔,难道就没得其他呢办法了吗?你晓得呢,我最恨毒了,当初我阿爸,就是因为毒,才要卖了我阿妈跟貌巴,他也是死在这上面呢,是你给了我希望,让我救下他们。现在…”
但拓跪在地上,痛苦极了,脸上全是挣扎。
沈星不忍心,张嘴想要帮着但拓说几句。却被严糯一把抓住胳膊。
沈星看着严糯冲着自己摇头,心里茫然,不知道她阻止自己是为何,可是出于对严糯的信赖,他还是闭上了嘴。
严糯看着猜叔蹲在但拓跟前,一把抱住了无声痛哭的但拓。
但拓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此刻把头埋在猜叔怀里,发出小兽受伤般的悲鸣。
她拉着沈星,默默地出了茶室,把空间留给那两个人,这是但拓必须要经历成长。
而她要的答案,猜叔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一切。
严糯心里沉甸甸的。
虽然总是嘲笑沈星的天真,可是她何尝不是这样,带着一种淳朴到傻气的天真,相信着猜叔,相信着这片土地能变好。
“在三边坡,没得人能骑到猜叔头上。”
严糯拉着沈星下了楼,两人蹲在楼梯口,揣着手看着远处进进出出,忙碌的人群。
严糯看着沈星不时往楼上望的模样,出言安抚道。
“现在猜叔都被逼到绝境了,都要带着达班的人当毒贩了,还不敢骑?”
沈星压低了嗓子反驳着,话语里全是讽刺。
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这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可是他们嘴上说的,跟实际做的,根本就是两回事。
严糯蹲的有些腿麻,索性盘腿坐下,双手抱胸,看着沈星愤世嫉俗的脸,低声道,
“星哥,有时候,做事情不能只看眼面前呢结果,要系统呢看待问题。暂时的胜利不是胜利,眼前的失败,也没事,只要最后一场战斗赢了就行。”
最后的赢,比一直的输,都重要。
严糯叹气,见他还是一脸的挣扎,纠结,有听没有懂的样子,只得继续给他解惑。
“猜叔不会碰毒,不是因为他有多高尚,而是这个生意太扎眼了,就是出头呢椽子,早晚被收拾。
“他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把局势推到对他有利的一方。是不会做这种凶险呢事情。”
“但是有时候,局势会逼着人做出违背心意的选择,但是人的本性是不会变得,猜叔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暂时的隐忍和妥协,不代表最后的结果。”
“我们要相信猜叔,他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我们的脑子在他跟前,就跟三岁小孩一样。这个局,我们破不了,不如就跟着他的步伐走,等走到真的走不动的时候,再做抉择也来得及。”
是啊,除了这样,他们还能有去他的选择么?
严糯看着站在远处,默默抽烟的细狗,这个家伙,是猜叔亡妻的表弟,猜叔留着他,一是因为他笨,人笨就会听话,一眼就能看透,不会自作主张,忠心不二。
二则是…为了树立自己的形象,营造出重情重义的假象。借此增加达班人们的凝聚力。
毕竟以细狗的脑子来说,在三边坡根本活不过一集。
再加上那张比老太太的裤腰带都松的嘴,脑子又不好使,心眼还小。
离开猜叔的庇佑,他自己个也活不下去。
这何尝不是一种双向奔赴呢。
但是前提是没有利益冲突。
也不知道这一次,猜叔身边的核心圈的人,能留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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