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有些沉重,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严糯的耐力不够,忍不住开口问道,
“拓子哥,你真的决定要帮猜叔走山么?”
“你咋过晓得…”但拓惊了,手上一抖,车头一个急转弯,差点拐进边上的灌木丛中,他惊恐的看着严糯,仿佛她说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猜的,猜叔身边,除了你,没得其他人能担起这个责任了,”严糯小心翼翼的看着但拓,见他一眼一眼的撇自己,只能老实巴交回答。
但拓瞅了严糯一眼,心里叹气,都是人,怎么脑子就差那么多呢。
他叹了口气,目视前方,状似不经意道,
“猜叔都被逼到这个样了,他还能有什么选择,我们又能有什么选择,我只能像你说呢那样,相信他。”
除了信他,但拓没有其他路能选。
严糯看着有些消沉的但拓,忍不住劝道,
“拓子哥,你不要信命,你要相信,只要做过,就一定能留下些哈子(什么),命要一点一点挣。”
见惯了但拓乐呵呵的大哥哥形象,这般死气沉沉的但拓,让严糯不自在。
但拓扯着嘴角笑了笑,看着愁眉苦脸的小丫头,好笑道,
“我不信,就跟你说呢一样,命,我只信一半。剩下一半,我要自己挣。”
这句话,说的笃定又自信,这一刻,但拓仿佛再次变成了那个自信坚定的人,那个朝着自己的信念前进的人。
严糯没说话,心里却越发的高兴,她嘴角悄悄地抿着,扭头望向窗外。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回了麻牛镇,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屋门就被推开了。
严糯懒懒的合衣躺在地板上,只觉得累的手指头都动不了。
只能呆呆的望着门口。
屋外的灯很亮,亮的刺眼,挣扎着抬手挡住往眼睛里面扎的光线,这才看清了点。
来人背着光,仿佛从光里面走出来的一般。
高高的身形遮住了大半的光,整个人站在光里面,反而看不清长相。
只有那圆圆的寸头,宽阔的肩膀,还有皮带勒出来的公狗腰,以及那藏在工装裤里的大长腿。
极品啊!这样的极品,只能是她的男人。
严糯心里刚刚长草,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放大的脑袋。
兰波的脸,瞬间放大在眼前。
寸头短的都能看到青头皮,都说寸头最考验颜值。
兰波这家伙头型漂亮,剃了寸头,就跟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一样,板扎。
那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的眼睛,让他更像是刚刚下山的小和尚,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家伙。
“你剃头了?”
严糯手掌没忍住,在兰波头上撸了几把,逆着的发根很硬,戳的她手心痒痒的。
“嗯,顺道推了,”
兰波随口应道,不止他,他还把孤儿队的弟弟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逮到跟前,趁着工具,全都给推了。
一水的透着青头皮的寸头,就跟闯进了和尚窝一样。
他傻笑着,扯开小糯跟前的挎包,不顾形象的趴在她跟前,杵着下巴,乖巧的把头往小糯手心里送。
丝毫不在意严糯撸狗头一样粗鲁的手法,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暗爽。
这是被摸爽了。
“星哥没得事吧?”
兰波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落到严糯的脸上,就跟胶水一样黏在了上面,扯都扯不开。
看着小糯软软的脸颊,肉肉的嘴唇,怎么看都好看。
他手指头痒痒的,就跟有着自己的想法一样,攀上了她的脸颊,小心翼翼的用着手背,轻柔的蹭着,摩挲着。
舍不得分开。
久违的亲昵,让神经一直紧绷的严糯忍不住叹息。
闭上眼贴近兰波的手,任由他稍高的体温借由肌肤的碰触,传到自己脸上。
只觉得,要是时间能在这一刻静止,那该多好啊。
要是只有她和兰波在,该多好啊。
“还行吧,遇到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山上那群人都疯了,穷途末路,丧心病狂。”
严糯心里仿佛一百只蝴蝶在煽动翅膀,挠的她的心痒痒的,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阿爸说了,他们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兰波声音也低低的,却依旧清亮,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一般。
看着他脸上的光,就好像他真的这么想的一般,对着未来,有着足够笃定的期许。
他阿爸从来不会骗他,他说了,兰波就信。
这样坚定的兰波,让严糯爱惨了。
“小傻瓜。”
严糯好笑的的揪着他脸颊上的肉,泄愤般的往外拉了拉。
手感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舒服,韧劲儿十足,年轻真好啊。
真是个傻子啊,爱梭说什么,他就信怎么。
不过爱梭这话说的也没错,罗央的结局,早在联合剿匪计划成立后,就已经注定了。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但是大老虎打架,殃及的可是他们这些小卡拉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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