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儿矢口否认,且对自己一脸陌生的模样,白逸飞心中一痛。
“你真的不记得爸爸了?小的时候,你总喜欢骑在爸爸的脖子上。
你说,那样能看的高,望的远,像大人一样。
每次你哥要和你争,你就气的撅着小嘴儿,像个河豚一样,可爱极了。
冉冉,你再想想,仔细想想,难道这些你都忘了?”
看着女儿依旧一脸的茫然,白逸飞捶着胸口,忏悔道:
“冉冉呀,都是老爸不好,对你妈不忠,让你妈伤了心。
我们这一离婚,让你们兄妹找不到投胎的路,只能去当白景宁那王八羔子的孩子。”
看着相貌几乎是白景宁翻版的白见知,白逸飞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心中无限凄楚,忍不住失声痛哭。
他的妻儿啊,都变成别人的了。
白云舒却怒了。
虽然大部分内容,她都听不明白,但却能听得懂,对方在骂自己的父亲。
“坏人,不许你骂我爹!
小弟,咱们走,再不理他了,他是个坏人,骂咱们爹爹。”
白见知早就被状若癫狂的白逸飞吓到了,闻言,立刻紧紧拉住姐姐的手,急急说道:
“快走快走,姐姐,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过来了。”
二叔果真是疯子,真是吓死他了,就该听祖母的话,远离这里。
姐弟二人急匆匆转身,正好丫鬟寻了来,忙护着他们离开了。
白逸飞急了,他挥舞着手臂,在后面喊道:
“冉冉别走啊,我真的是你老爸呀。
我错了,冉冉,爸爸错了,爸对不起你们兄妹,你别走呀,别丢下爸爸。
冉冉,让你哥来一趟,记得,一定要让你哥来一趟。”
白逸飞低下头,看着手里握着的玉佩,眸中全是惋惜。
那是他的贴身玉佩,本来是准备送给小姑娘的见面礼,可还没来得及送,人就被他吓走了。
白逸飞在这里喊的越急,姐弟二人的步伐就越快。
看到二少爷神色愈发癫狂,甚至吓到了两位小主子,青岩真是后悔不迭。
他忙一把闭上大门,将白逸飞的哭喊声,全都关在了院子里。
挣扎无果后,白逸飞捂着脸,瘫坐在地,哭的歇斯底里。
呜呜呜……
他的女儿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却不认他这个爹,只认白景宁那个狗东西。
不知道他儿子来了没?是不是也不认他?
他们都是自己疼了一辈子的亲生骨肉啊,怎么就不要自己了?
这些年来,三个世界的记忆,使白逸飞的思维越发混乱,时常分不清现实和过去。
从现代社会中,他与妻子相爱相知,共同赴死。
到上辈子,他移情别恋,将妻子关在后宅,折磨至死。
然后是这辈子,妻子改嫁,反过来将他关在后宅,用同样的手段折磨。
白逸飞时常脑子乱糟糟的,痛不欲生。
当天夜里,正当白逸飞辗转反侧间,白景宁却悄然来到他的房间。
在情敌面前,白逸飞输人不输阵。
即便已狼狈至此,他仍旧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冷冷道:
“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白景宁却神色自若。
他也不嫌弃,直接撩起外袍,随意坐在一张凳子上。
白景宁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位庶弟。
只几年不见,他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整个人苍白憔悴,枯瘦如柴。
与记忆中,那用倨傲眼神看着自己的俊朗少年,早已是判若两人。
就在白逸飞愈发不耐的神情中,白景宁终于开了口,他语出惊人道:
“别人都道你疯癫,可只有我知道,你没疯,你只是回忆起了上辈子,乃至上上辈子发生的事。”
闻言,白逸飞瞳孔地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半晌后,他眸光晦涩,嘴唇颤抖着问道: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你也是……”
白景宁却并未回答,只是自顾自继续说道:
“上辈子,你移情别恋在先,不顾夫妻情义在后。
你辜负了月儿,导致她惨死于后宅,所以说,你如今这般下场,就是上辈子作恶多端的报应。”
白逸飞双手抱头,眉头紧拧,痛苦不已道:
“是这个可恶的一妻多妾的社会,让我迷了眼,乱了心,我才会……
在穿来这个世界之前,我和月月本是一对恩爱夫妻。
我们共同度过了四十多年,儿女双全,一辈子没红过脸。
可现在,媳妇孩子都是你的了,我什么都没了,还被她囚禁多年。
上辈子她受过的苦,我一点一滴都品尝到了,确实是我的报应,我不怨她。
你能不能转告月月,我真的知道错了。
倘若能够再重来一次,我愿意再与她回到现代,恩爱一生,不离不弃。”
白景宁嗤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悠悠说道:
“白逸飞,都到了现在,你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明明是你自己经受不住美人诱惑,并非是这个社会的错。
你以为,我身居高位,在官场多年,就当真没有受到过诱惑吗?不!
实话告诉你吧,那些想要投怀送抱的美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而且,比起穆雨馨的心机手段,她们个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有那么几位,当真是美艳无双,才华横溢,当然,那都是别人精心培养出来的。
可我从来没有动摇过,哪怕片刻的心动都没有。
我只是命人将她们扔了出去,顺便,还将那些处心积虑送美人过来的人,狠狠教训了一番。
所以,白逸飞,守不住自己的心,只是你人品有瑕。”
白景宁说罢,便利落的转身离开,徒留神情恍惚,目光空洞的白逸飞。
沐浴过后,换上柔软的寝衣,白景宁这才回到卧室。
当看到斜倚在床榻上,正在看话本子的妻子时,他心头一软,目光变得温柔缱绻。
“月儿还没睡?在等我吗?”
边说,白景宁边躺倒在榻上,顺手将妻子拥入怀中,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际摩挲着。
林夕月猛的跌落在男人怀里。
她轻笑一声,将柔软的唇贴在男人的喉结上,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白景宁扬起头,呼吸沉沉。
房间里,满室静谧,只有吮吸声响起,间或夹杂着男人愈发急促的喘息声……
意识昏昏沉沉间,白景宁那双深邃迷人的丹凤眼,似是蒙上一层薄雾,氤氲着水汽。
……
恩爱过后,看着沉沉睡去的妻子,白景宁久久注视着她,眸光温柔中,带着一丝怅然和疼惜。
不知过去多久,他才附身,在林夕月唇上落下一吻。
如若白逸飞所言全是真的,那他的月儿上辈子就是惨死的,他怎能不心痛?
月老当真是老眼昏花,乱牵姻缘线,害的他的女人,被迫与别人情定三生。
好在最后拨乱反正,让他与月儿修成了正果。
他白景宁对天发誓,今后的日子里,一定会好好爱她,温柔以待,绝对不会再让她经历,前世所遭受到的不公。
白见贤和白云舒十八岁那年,白家迎来了特殊的一家三口。
他们是袁举人,云姨娘和他们的儿子袁定鹏。
原来自婚后起,云姨娘思女成疾,时常在睡梦中,泪水打湿枕头。
袁举人心疼妻子,又恰逢儿子要进京赶考,于是一家人便商议决定,一起入京。
距离云姨娘离京,已十几年过去了,与她牵绊最深的林父和陈夫人,早已先后过世。
而云姨娘的娘家云家,也慢慢衰败了。
云家的当家人,云姨娘同父异母的弟弟,当机立断,变卖家产,带着一家老小,回到了云省老家定居。
再加上多年过去,云姨娘容貌也有了很大变化。
如今京中,能认出云姨娘的人,已是一个都没有了。
而且当年,林夕月花费系统积分,给云姨娘办理的身份,毫无破绽,完全经得起调查。
因此,林夕月并不担心,云姨娘入京后,身世会被人揭穿。
喜欢快穿之谁敢说我是炮灰?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快穿之谁敢说我是炮灰?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