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平静得近乎没有波澜，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陈生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一道虚幻得几乎要随风飘散的影子，凭空出现在那毁灭黑光的必经之路上。是黄天清！他不再是挡在陈生身前的屏障，而是将自己化作了最后的盾牌，迎向那灭顶的洪流。
“你找死！”胡天祖的暴喝带着惊怒，他完全没料到黄天清这缕风中残烛般的残魂，竟敢直接撞向他全力施为的杀招！那毁灭黑光瞬间吞噬了黄天清的身影，爆开一团刺目欲盲的漆黑光球！
然而，预想中的魂飞魄散并未发生。那团爆开的黑光中心，一点微弱却异常坚韧的金黄光芒顽强地透了出来！光芒迅速扩大、凝实，如同烧熔的琉璃，散发出灼热而纯粹的气息。黄天清的身影在其中重新显现，只是比之前更加透明，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人像。
他双臂交叉格挡在身前，整个身体被那毁灭性的冲击力推得向后急速滑退，虚幻的双足在坚硬的玄石祭坛上犁出两道深深的、冒着青烟的焦痕！他周身笼罩着一层薄而坚韧的金色光膜，光膜剧烈波动、明灭不定，无数细密的裂痕在光膜和魂体上同时蔓延，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咔咔”声。每一次裂痕的延伸，都让他的魂体剧烈震颤，变得更加稀薄。
他在燃烧！燃烧这缕残魂最后也是最本源的力量！那金黄的光芒，正是他仙家元灵在极度压缩和献祭下发出的最后辉光！
“呃啊——！”黄天清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不是痛苦，而是将每一丝力量都压榨到极限的咆哮。他猛地将交叉格挡的双臂向两侧狠狠一震！
轰！
那毁灭性的漆黑光柱，竟被他这玉石俱焚的一震，硬生生从中撕裂！两道被强行分流的残余黑光擦着陈生的身体两侧呼啸而过，狠狠撞在后方祭坛边缘无形的屏障上，爆出两声沉闷的巨响，屏障剧烈晃动，涟漪狂涌。
胡天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愕。他万没料到，一个重伤濒死、仅余残魂的“老四”，竟能正面接下他含怒一击！这不仅仅是力量，更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意志在燃烧！
“好！好一个黄家老四！我倒要看看，你这点残灯余火，能烧到几时！”胡天祖怒极反笑，眼中杀机暴涨。他不再看挣扎爬起的陈生，此刻，彻底碾碎眼前这个屡次忤逆他的兄弟残魂，成了他宣泄怒火的首要目标。
他右手五指箕张，对着黄天清虚虚一抓！
嗡！
祭坛上，那些原本流淌着金焰、构成巨大太极图案的玄石符箓，骤然亮起诡异妖异的血光！无数道血红色的怨气丝线，如同活物般从符箓中激射而出，瞬间穿透虚空，缠绕上黄天清燃烧着金光的魂体！
滋滋滋——！
血丝与金光接触的刹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声。那血丝蕴含的，是万千生灵临死前最纯粹的痛苦、绝望与诅咒！它们疯狂地钻噬、缠绕、汲取着黄天清魂体上的光芒，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魂体上被缠绕的部位，迅速变得灰暗、腐朽，仿佛被剧毒侵蚀的琉璃。黄天清闷哼一声，身形猛地一滞，燃烧的速度似乎都被强行压制、拖慢了。
“万灵怨缚？呵…胡老大，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黄天清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的颤抖，却充满了刻骨的鄙夷。他非但没有挣扎摆脱那些蚀骨的血丝，反而猛地深吸一口气——尽管残魂已无需呼吸，但整个祭坛上浓郁的天地灵气和散逸的妖力，如同被无形的漩涡牵引，疯狂地向他汇聚！
“担山！”
他低吼一声，双手艰难地在胸前结出一个古朴、沉重如山岳的法印。随着法印成型，他身上那黯淡的金光骤然内敛、凝聚，不再是火焰般升腾，而是化作一层厚重、凝实如同大地玄黄之气的光铠！光铠覆盖之处，那些疯狂钻噬的血色怨丝竟被强行逼退、绷紧，发出不堪重负的“嘣嘣”断裂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承载万物的厚重感，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他脚下的玄石祭坛，似乎都在这股力量下微微下沉。
“填海！”
法印再变！黄天清双掌猛地向前平推！不再是防御，而是反击！
轰隆——！
他身前的大片空间，仿佛瞬间被无形的万钧山峦填满、压实！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一股磅礴浩瀚、纯粹由极致重力凝聚而成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滔天巨浪，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朝着胡天祖汹涌碾去！冲击波所过之处，祭坛上那些血色符箓的光芒都被压得暗淡扭曲，地面坚硬的玄石无声地裂开蛛网般的深痕！
“哼！雕虫小技！”胡天祖眼神一厉，面对这撼山动地的一击，不退反进！他左脚重重向前踏出一步，玄色长袍猎猎狂舞。
“吼——！”
一声震彻九幽的狐啸，带着亘古的凶戾与威严，从他体内爆发！他身后，浓稠如墨的怨气疯狂汇聚、扭曲、膨胀，瞬间凝成一尊顶天立地的九尾妖狐虚影！妖狐双目燃烧着两团跳动的血色火焰，九条巨大的狐尾如同九条翻腾的孽龙，搅动着祭坛上空旋转的紫色云涡！妖狐虚影甫一成型，便张开巨口，对着那汹涌而来的无形重力巨浪，喷吐出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深紫色毁灭吐息！
砰——！！！
两股截然不同却都蕴含恐怖力量的能量，在祭坛中央轰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沉闷到极致的、仿佛两颗星辰在虚空中相撞的巨响！撞击的中心点，空间猛地向内塌陷，形成一个瞬间存在又瞬间湮灭的微型黑洞！狂暴的能量乱流失去了宣泄的方向，被那塌陷的空间强行扭曲、撕扯，化作无数道扭曲的、闪烁着刺眼光芒的能量飓风，向着四面八方疯狂飙射！
嗤嗤嗤！
飓风如刀！坚硬的玄石祭坛像豆腐一样被轻易切开、犁碎！矗立在阴阳鱼眼处的两根巨大青铜图腾柱，柱身上缠绕的九尾狐与玄蛇浮雕被能量飓风扫过，瞬间布满深刻的划痕，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整个溶洞剧烈摇晃，穹顶不断有巨大的钟乳石轰然砸落，摔在祭坛上或外围的地面，激起漫天烟尘碎石。
能量飓风的中心，黄天清被那巨大的反震力狠狠掀飞！他身上的玄黄土铠布满了裂痕，魂体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他重重撞在祭坛边缘的无形屏障上，发出一声闷响，魂体几乎溃散开来，又被他强行凝聚。
胡天祖也并非毫发无损。他脚下的玄石寸寸龟裂、下陷成一个浅坑。身后的九尾妖狐虚影剧烈晃动，一条狐尾甚至出现了局部的溃散。他强行稳住身形，嘴角溢出的那丝血迹更加明显，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老四…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又一个‘惊喜’！”胡天祖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冰寒刺骨，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滔天的杀意。“燃烧本源？强行引动地脉之力？我看你还能撑几下！”
他双手猛地高举过头，十指如同在虚空中弹奏着无形的、充满死亡韵律的乐章。整个逆命之阵骤然发出低沉而狂乱的嗡鸣，中央那根漆黑的石柱剧烈震颤，上面束缚的暗金锁链哗啦作响，仿佛随时要崩断！石柱表面，无数扭曲痛苦的面孔虚影尖啸着，更加疯狂地挣扎！
“万古战场，英灵听召！封神血恨，今日当偿！”
胡天祖的咒言如同来自九幽的号令。随着他的吟唱，祭坛上空的紫色云涡旋转速度骤然提升到极限，形成一个吞噬一切的巨大漩涡！漩涡深处，不再是溶洞的穹顶，而是显露出一片破碎、荒凉、尸骸遍野、断戈残旗斜插大地的恐怖景象！那是封神战场的投影！一股跨越万古时空、冰冷刺骨、饱含无尽怨毒与杀伐的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那漩涡中狂涌而出！
噗！噗！噗！
漩涡深处，无数道扭曲、破碎、散发着古老青铜光泽的兵器虚影——断裂的巨斧、锈蚀的长戈、崩口的战矛、染血的青铜剑……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投掷，穿透时空的阻隔，带着撕裂耳膜的尖啸，从漩涡中爆射而出！目标只有一个——黄天清！
这不再是单一的法术攻击，而是召唤了封神战场上残留的、被怨气浸染了万古的杀戮意志！每一道兵器虚影，都凝聚着战死者最纯粹的毁灭执念！
黄天清瞳孔收缩到极致。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这万兵齐射，避无可避！
他猛地挺直了几乎要溃散的魂躯，发出一声穿云裂石、悲怆决绝的长啸！随着啸声，他那本就虚幻透明的身体内部，一根根散发着温润如玉光泽、却布满古老玄奥纹路的骨骼虚影，骤然亮起！那是他仙家修为的根本——仙骨！
此刻，这些仙骨上的纹路如同活了过来，疯狂流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这金光不再是防御，而是带着一种焚尽一切、玉石俱焚的惨烈气息！他整个魂体，仿佛化作了一尊由内而外燃烧着金色烈焰的琉璃神像！
他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姿态，双臂张开，迎着那万兵攒射的毁灭洪流，不退反进，发起了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冲锋！燃烧的仙骨赋予他超越极限的速度，魂体拖曳出一道刺目的金色流光，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悍然撞向那毁灭的源头！
“给我——破！！！”
轰！轰！轰！轰！
金色的流星与青铜的毁灭洪流，在祭坛上空轰然相撞！密集到令人窒息的爆炸声连成一片，震得整个溶洞仿佛要解体！每一道兵器虚影撞在黄天清燃烧的魂体上，都爆开一团混杂着青铜碎芒与金色烈焰的能量风暴！黄天清魂体上的金光剧烈地明灭着，一根接一根燃烧的仙骨虚影在撞击中碎裂、化作飞灰！
他冲锋的速度被硬生生阻挡、减缓，魂体上不断炸开一个个虚幻的“伤口”，每一次爆炸都让他的身形更加黯淡、虚幻。但他依旧在前进！燃烧的意志推动着他，在毁灭的洪流中艰难地开辟着道路，一点点地逼近胡天祖！
胡天祖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之色。他没想到黄天清竟如此决绝，不惜燃尽仙骨本源也要近身！他双手结印的速度更快，口中咒言急促，漩涡中射出的兵器虚影更加密集、更加凝实，带着万古的怨毒，誓要将那金色的流星彻底淹没、撕碎！
金色的流星在毁灭洪流中艰难突进，每一次撞击都爆开刺目的光焰，黄天清的魂体如同风中残烛，在狂暴的能量撕扯下剧烈摇曳，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燃烧的仙骨一根接一根地化为虚无的光点，每一次碎裂都带走他一部分存在的根基。
距离在缩短！十丈…...五丈…...三丈！
黄天清那几乎完全透明的魂体，承受着万兵穿心般的痛苦冲击，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密集的青铜矛影封锁！他距离胡天祖，仅剩最后一步之遥！他眼中燃烧的金焰，死死锁定了胡天祖那张因惊怒而略显扭曲的脸。
“老狐狸…...”
一声嘶哑到极致的咆哮，带着积压了万年的怨愤与决绝，从黄天清即将溃散的魂体中迸发！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将最后残余的、所有燃烧仙骨本源催生的力量，连同他这缕残魂最后的不甘意志，全部压缩、凝聚于右拳！
那不再是虚幻的魂体拳头，而是被压缩到极致、呈现出一种近乎液态流淌状态的金色能量核心！核心内部，隐约可见最后几根布满裂痕的仙骨虚影在疯狂旋转、燃烧！拳锋所向，空间被无声地压塌、扭曲，形成一个不断塌陷的微型引力漩涡！一股纯粹到极点、只为毁灭而生的恐怖拳意，牢牢锁定了胡天祖！
胡天祖瞳孔骤缩如针！死亡的威胁，前所未有的清晰！他嗅到了黄天清拳中那股玉石俱焚、不死不休的惨烈意志！这一拳，避不开！
“冥顽不灵！那就彻底灰飞烟灭吧！”胡天祖须发皆张，发出一声震怒的咆哮。他双手猛然在胸前合拢，十指以一种超越视觉极限的速度疯狂交叠变幻，结出一个繁复、古老、充满不祥气息的漆黑法印！
“归墟！”
轰——！
他身后那尊巨大的九尾妖狐虚影，仰天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整个身躯猛地向内坍缩！祭坛上，所有流淌着血光的符箓瞬间熄灭，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量！中央那根漆黑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上面缠绕的暗金锁链寸寸崩裂！石柱表面，无数挣扎哀嚎的怨灵面孔如同被无形的巨口吞噬，疯狂地涌向胡天祖合拢的双手！
无穷无尽的怨气、死气、秽气、血煞之气……从祭坛的每一个角落，从大阵的每一道符文中，甚至从虚空中那显化的封神战场投影里，被强行抽取、汇聚！在胡天祖双掌之间，凝聚成一颗不断旋转、仅有拳头大小、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黑球”！黑球内部，是亿万生灵无声的尖啸与诅咒，是时空被强行扭曲、湮灭的恐怖景象！一股令万物凋零、让法则崩坏的“归墟”之意，沛然勃发！
胡天祖双臂肌肉贲张，面容因承受这恐怖力量而扭曲，双掌死死抵住那枚散发着毁灭气息的“万怨归墟”黑球，如同推动着一颗即将爆发的死亡星辰，朝着黄天清那燃烧殆尽的最后一拳，悍然推出！
金色燃烧的拳，与吞噬万物的黑球，在这直径百丈的祭坛中心，在无数双或惊骇、或绝望、或漠然的目光注视下，跨越了最后一步的距离，无可避免地——
对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万分之一刹那。
没有声音。
只有光与暗的湮灭。
撞击的中心点，先是向内塌陷，形成一个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奇点。紧接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足以撕裂灵魂的能量风暴，以那个奇点为中心，呈绝对的球形，无声却狂暴至极地炸裂开来！
嗡——！！！
一种超越了听觉极限的、足以震碎神魂的次声波首先横扫而过！整个溶洞，不，是整个地下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剧烈无比的扭曲波动！祭坛边缘无形的屏障如同脆弱的玻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然后轰然破碎！构成祭坛的玄石地砖，无论多么坚硬、多么古老、刻着多么强大的符箓，此刻都如同风化的沙堡，从撞击点向外，一圈圈地无声湮灭、化为最细微的齑粉！
能量风暴的球面扩张着，所过之处，空间被蛮横地撕裂！一道道漆黑的、闪烁着混沌电光的空间裂缝，如同丑陋的疤痕，在球体表面和周围的空间中疯狂滋生、蔓延！那两根十丈高的青铜图腾柱，被一道粗大的空间裂缝扫过，如同被无形的巨刃切割，上半截轰然倒塌，断口平滑如镜！倒塌的半截巨柱砸落在地，又瞬间被后续扩张的能量风暴卷入，无声地分解、消失！
黄天清那燃烧着最后金焰的拳头，与胡天祖推出的黑球，死死抵在一起！拳锋与黑球接触的地方，空间如同破碎的琉璃，不断崩裂又不断被两股力量强行弥合，形成一个不断湮灭又重生的混沌奇点！
金色的火焰在疯狂燃烧、净化着黑球中的怨气死意，发出滋滋的炼化之声，金光顽强地试图向内渗透。而那颗黑球则如同无底的深渊，疯狂地吞噬、湮灭着金色的火焰与黄天清最后的神魂力量！每一次湮灭，都让黄天清本就虚幻的魂体剧烈地波动、黯淡一分！
他拳锋上最后几根燃烧的仙骨虚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布满裂痕，然后寸寸崩解，化作最纯粹的光点消散。魂体更是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晶化状态，从拳锋开始，迅速向着肩膀、躯干蔓延！那是一种存在的根基被彻底耗尽、即将归于虚无的征兆！
“嗬…嗬…”黄天清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风箱般的声音，魂体剧烈颤抖，却依旧死死地抵着那恐怖的黑球。他的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与燃烧中变得模糊，只剩下最后一点执念在支撑。
胡天祖的脸色也绝不好看。他双掌死死抵住黑球，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虬龙般贲起，玄色长袍被狂暴的能量撕扯得猎猎作响。黑球的反噬之力同样恐怖，万灵的怨毒诅咒如同亿万根钢针，顺着他的双臂疯狂冲击着他的神魂和经脉！他嘴角不断有新的血迹溢出，眼神却更加凶狠、疯狂！
“负隅顽抗！给我——灭！”胡天祖猛地一声暴喝，全身力量再次狂涌！那颗“万怨归墟”黑球骤然膨胀了一圈，旋转的速度飙升到极限，中心那吞噬一切的黑暗奇点爆发出更强的吸力！
咔嚓！
一声清晰的碎裂声响起！黄天清抵在黑球上的右拳，连同小臂，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晶化裂痕！紧接着，轰然碎裂！化作无数点金色的光尘，被那黑暗奇点瞬间吞噬！
毁灭的力量沿着碎裂的手臂，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入黄天清残破的魂体！
“呃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嚎响彻祭坛！黄天清残存的魂体如同被投入熔岩的冰块，从右肩开始，大块大块地崩解、消散！晶化的速度瞬间蔓延至全身！他眼中的金色火焰急速熄灭，只剩下最后一点微弱的灵光，带着无尽的遗憾与不甘，死死地投向陈生所在的方向。
就在这千钧一发，黄天清最后残存的意识即将被那毁灭黑球彻底吞噬、湮灭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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