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点头，带着两名技术员快步离开机房。张雨墨转向徐工：“多久能完成紧急关闭？”
“最少十五分钟，前提是没有新的干扰。”徐工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眼睛紧盯屏幕上变化的数据流。
大屏幕上，一道红色进度条缓慢向前爬行，系统关闭程序正在运行。张雨墨的手机已关机，她借用一名工程师的对讲机，尝试联系赵玄武。
“玄武，听得到吗？情况危急，我们正在执行紧急关闭，需要更多时间。”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杂音，然后是赵玄武略显急促的声音：“外围已清理，但我刚拦截到一组人马正从地下通道入侵。张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保住核心系统！”
“明白。”张雨墨挂断通讯，握紧拳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徐工，入侵程序有什么特征？”
“很怪，像是某种自适应算法，能根据我们的防御自动调整攻击策略。”徐工皱眉，“最奇怪的是，它似乎对我们的系统架构了如指掌。”
“内鬼…”张雨墨喃喃自语，赵无极临昏迷前的警告在她脑海中回响。她环顾机房内的几名技术人员，每一个都是核心团队成员，都有权限接触最机密的系统。
内鬼会是谁？
正思索间，机房大门突然被撞开。林逸满脸是血，踉跄着冲了进来：“有人…配电室有人！”
话音未落，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手中武器直指房内众人。为首一人摘下面罩，竟是方明远——张氏集团技术副总监，张雨墨亲自提拔的得力助手。
“方明远！”张雨墨难以置信，“是你！”
方明远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张总，别这么惊讶。商场如战场，选对阵营很重要。”
“你背叛了整个团队，背叛了我父亲对你的信任。”
“信任？”方明远冷哼一声，“十年，我在这里耗了十年。张老总一直说要给我股份，结果呢？一纸空文！而现在的你，又懂什么技术？凭什么坐在那个位置上？”
张雨墨看着面前这个曾经信任的下属，心如刀割：“你就是'蜥蜴'安插在我们内部的眼线。”
“聪明。”方明远鼓掌，“可惜太晚了。”他转向徐工，“停下手中的工作，否则，我不保证这些人的安全。”
徐工看向张雨墨，手指悬在键盘上。张雨墨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徐工明白她的意思，装作顺从地离开电脑，实际上紧急关闭程序仍在后台运行。
方明远走向主控台：“量子金融系统，张老爷子的心血。可惜了，今晚过后，它将属于'蜥蜴'集团。”
“你们想要的只是技术，对吗？”张雨墨试探着问，同时偷瞄显示屏上的进度条，已完成35%。“我可以谈条件。”
方明远大笑：“条件？张总，您已经没有资格谈条件了。”他打了个响指，一名手下递过一个笔记本电脑。“看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张氏集团所有金融产品的后台界面。方明远得意洋洋：“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90%的客户资金流向，正在进行一场有趣的'重新分配'。”
张雨墨感到一阵眩晕——这不仅仅是技术窃取，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金融掠夺！如果客户资金被盗，张氏集团将面临灭顶之灾。
“你疯了！这会影响数百万投资者！”
“商业就是如此残酷，不是吗？”方明远耸耸肩，“别担心，等天亮时，所有人都会知道是张氏集团自己的系统出了问题，导致资金丢失。而我，将作为揭露真相的英雄出现。”
张雨墨攥紧拳头，强忍怒火。她必须拖延时间，让紧急关闭程序完成。进度条显示已完成42%。
“方明远，你太低估我父亲了。”张雨墨冷静地说，“量子系统有终极保护机制，一旦检测到恶意攻击，所有数据都会自毁。你得到的不过是一堆无用代码。”
方明远脸色微变：“我了解系统的每一道防线。”
“是吗？那你知道'凤凰协议'吗？”
方明远明显被这个名词震住了。事实上，张雨墨也是在赌——她刚编出的名词。但她知道，在复杂系统开发中，总有些机密模块连核心成员都不清楚。
“无所谓，”方明远很快恢复镇定，“我的团队已经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资金转移正在进行。”
此时，进度条已到56%。张雨墨需要再拖延几分钟。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方明远刚转头，机房门被猛地踹开，赵玄武如同一道黑影冲了进来，迅速解决了门口的两名守卫。
方明远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张雨墨，手枪抵住她的太阳穴：“别过来！否则我崩了她！”
赵玄武静止不动，眼神却锐利如刀：“放开她。”
“交出系统控制权，我就放人。”方明远左手紧扣张雨墨，右手持枪，额头已渗出汗珠。
大屏幕上，进度条显示68%。
张雨墨感受到太阳穴上冰冷的枪管，却出奇地冷静。她与赵玄武目光相接，一个无声的交流在两人间传递。
“好，”赵玄武慢慢举起双手，“我投降。”
方明远得意地笑了：“聪明的选择。”
就在这一刻，张雨墨猛地踩向方明远的脚背，同时向一侧偏头。方明远吃痛，手臂松动的瞬间，赵玄武闪电般欺身上前，一记手刀劈向方明远持枪的手腕。
枪掉落在地，方明远却出人意料地抽出一把匕首，向张雨墨刺去。赵玄武来不及阻拦，只听张雨墨一声闷哼，鲜血从她的肩膀渗出。
赵玄武眼神瞬间冷冽如冰，一记狠辣的肘击正中方明远胸口。方明远踉跄后退，撞在服务器机柜上。赵玄武乘胜追击，三拳两脚将方明远彻底制服。
“张总！”徐工冲上来扶住张雨墨。
“系统…系统情况怎样？”张雨墨咬牙问道。
“紧急关闭已完成85%！”
方明远在地上发出一声冷笑：“晚了…资金已经转移了一半…你们完了…”
赵玄武一把拎起方明远：“转移到哪里去了？”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大屏幕忽然跳出警告：【异常资金流动检测：总计327亿元资金正在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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