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天空万里无云。
但在蓝星的另一边，圣山的上空，却被乌云所笼罩。
“要下雨了啊···”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但天空已经阴沉了下来。
感受着空气中的湿意，塞西莉亚站在圣愈院的院子中轻声呢喃。
这段时间，塞西莉亚过得很是煎熬。
之前和奥罗拉打的赌···
怕是大概率要输了。
果然。
人心中的成见不是那么好磨平的。
在莱拉和她展现出暗物质能量的时候。
两人以往在教徒们心中建立起来的伟岸形象瞬间崩塌。
即便是费心费力地继续为教众治疗，也只会被说是蛊惑人心的手段。
以暗物质能量来行光明之事···
比塞西莉亚想象中的还要有难度。
当然。
这段时间倒也不能说是毫无收获。
至少还是有人愿意相信她们的。
可···
仅有那么几个人，只能说杯水车薪。
更多的人，还是在质疑两人的动机。
即便是塞西莉亚做出了解释。
但人们对暗物质能量的印象，早已经根深蒂固。
解释依旧收效甚微。
“塞西莉亚···”
在塞西莉亚独自感慨的时候，身后传来莱拉的声音。
“触手又跑出来了。”
看到莱拉，塞西莉亚开口提醒道。
原本一开始的时候，塞西莉亚是打算先隐瞒两人身上拥有暗物质能量的事情。
徐徐引导，慢慢让人们接受。
可···
经过上次的暗物质能量爆发，莱拉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触手。
所以比起看诊的时候莱拉的身后突然伸出暗物质触手。
塞西莉亚还是一开始就明说得好。
虽然这两个办法都不怎么样就是了。
“抱歉。”
“我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完全让它不出来。”
听到塞西莉亚的提醒，莱拉这才操控着触手缩回去。
莱拉倒也不是说完全控制不了触手。
对于触手，莱拉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如臂指使了。
可在触手出现的时候，莱拉依旧没有丝毫的感觉。
想防都防不住。
这就很糟糕了。
“不用跟我道歉。”
“莱拉你已经在努力地和黑暗战斗了。”
听到莱拉的抱歉，塞西莉亚摇了摇头。
她不需要莱拉的道歉。
毕竟莱拉要压制暗物质能量已经很辛苦了。
“今天···”
“迪娜阿姨要退出圣愈院了。”
听到塞西莉亚的安慰，莱拉更加难受了。
尤其是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是让莱拉有些难以启齿。
但即便是再难以启齿，最终塞西莉亚还是要知道的。
所以莱拉咬咬牙，还是将这个不好的消息说了出来。
“迪娜阿姨啊···”
“我知道了。”
听到莱拉口中的消息，塞西莉亚念叨一声迪娜的名字后，仰头轻声说道。
连迪娜阿姨都不相信她们了吗？
想着，塞西莉亚只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
她不能低头。
不然眼泪会掉下来的。
“塞西莉亚···”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看着塞西莉亚惆怅的背影，莱拉同样感到心酸。
教徒们的不信任，仿佛一把把刺入心脏的尖刀。
而这段时间，莱拉和塞西莉亚早就被一柄柄尖刀给插满全身。
甚至···
莱拉已经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她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过天真了？
可是为什么？
拯救世界的为什么只能是光明之力？
暗物质能量为什么不能拯救世界？！
同样都是能量了，甚至因为暗物质能量的特性，一些治疗上比圣光之力来的效果要更加显着。
同时暗物质触手一样可以成为莱拉动手术时候的可靠帮手。
所以为什么暗物质能量就不能是拯救世人的？
“莱拉···”
听到莱拉这个问题，塞西莉亚沉默了。
今天之前，塞西莉亚会毫不犹豫地劝莱拉坚持下去。
可随着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就是迪娜阿姨退出的消息被塞西莉亚知道后···
塞西莉亚自己也不确定了。
她们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吗？
暗物质能量，根本就不是能拯救世人的力量。
这一点，塞西莉亚已经看明白了。
不是暗物质能量不能救命。
而是···
人们不允许暗物质能量救命。
“呦~”
“今天两位没有继续分享心得吗？”
就在小院中的气氛陷入沉默的时候。
一道轻佻的声音从大门口响起。
紧接着圣愈院的大门打开，奥罗拉抬脚走了进来。
‘看’着眼神中已经彻底失去光彩的两人，奥罗拉开口调笑道。
“奥罗拉。”
“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
“那你成功了。”
听到奥罗拉的调侃，塞西莉亚冷声说道。
“虽然我确实是来看你们的笑话的。”
“但···”
“我并没有嘲笑你们的意思。”
“好吧。”
“就算是我有。”
“现在的你们是否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听到塞西莉亚冰冷的声音，奥罗拉轻笑着说道。
能让塞西莉亚都冷着脸。
看来这场赌约是自己赢了。
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奥罗拉倒也没有表现得多么激动。
很平静。
“……”
“不用不好意思。”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好坏善恶早已经分清楚了。”
“但···”
“这些就都是对的吗？”
“我看不见得。”
“至少在你们的手中，暗物质能量也是可以救人的。”
半晌没有听到塞西莉亚和莱拉的声音，奥罗拉继续主动开口说道。
世道如此，奥罗拉觉得两人完全没有必要自责。
这玩意换谁来都是一样的结果。
“既然你们都醒悟了。”
“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们的行动已经被罗兰德察觉了。”
“他···”
“正在调查圣愈院近段时间的工作报告。”
“要是真的被罗兰德查出来丝毫蛛丝马迹···”
“后果应该不用我再作说明了吧？”
没有等到两人的回应，奥罗拉依旧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你想要什么？”
听完奥罗拉这一套长篇大论，最终还是塞西莉亚开口问道。
而面对塞西莉亚的问题，奥罗拉也不藏着掖着了。
旧事重提，便打算直接执行赌约。
“我要什么？”
“我是想活下去而已。”
“所以···”
“要不要和我一起另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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