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记饭馆里的忙乱还在继续 —— 吕思涵刚给最后一位打包炸酱面的客人找完零,
转身就看见大姑姐刘文燕端着空碗从厢房里 “噔噔噔” 跑出来,
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鬓角的碎发都黏在了一块儿:
“思涵,麻利儿着再添三碗米饭!那桌客人说拌着肘子汤吃,
这不刚吃两口就见底儿了,嚷嚷着不够呢!”
吕思涵赶紧应着:“哎,这就来!”
转身就掀开柜台后的保温木饭桶盖,热气 “呼” 地一下冒出来,
她手疾眼快拿过三个粗瓷碗,用木勺满满当当盛饭,碗沿堆得冒了尖,生怕少了半分。
柜台旁的冰镇绿豆汤桶早见了底,刘建军拎着半桶新煮好的绿豆汤从院里进来,
桶底在青石板上磕出 “哐当” 声,他一边往空桶里倒着绿豆汤,还不忘冲吕思涵喊一句:
“媳妇,歇会儿再忙,别累着!实在忙不过来就喊我,甭自己硬撑!”
吕思涵脸上漾着笑点头,手里的木勺却没停,还在往碗里添了小半勺饭:
“知道啦,你先把绿豆汤摆好,别洒了!”
自打嫁进刘家跟着婆婆打理饭馆,她的日子就这么每天忙忙碌碌的过着,
可眼瞅着抽屉里每日的进账越来越厚,她心里是又踏实又满足,比吃了蜜还甜。
刘文燕端过吕思涵递来的米饭,手指蹭到碗边的热气,还不忘回头叮嘱:
“你要是忙不过来就喊我,别自己硬撑着,这波客人吃完咱准能歇会儿!
到时候我给你沏壶茉莉花茶,解解乏!”
吕思涵应着 “知道啦”,顺手把空碗摞在旁边的木盆里,碗底碰撞发出 “叮叮当当” 的响,
又拿起抹布蘸了点温水,仔仔细细擦了擦柜台,连边角的饭粒都擦得干干净净,
确保客人来打饭时台面亮堂。
而在北新仓胡同往西约莫七里的南锣鼓巷,
主街中段 47 号院的 “秦记福顺斋” 早已飘满甜香。
虽不及刘记饭馆那般喧嚣,却也透着股安稳的烟火气。
这处院子紧挨着西侧的帽儿胡同口,往南走几步就是蓑衣胡同,
往北则能望见雨儿胡同的青砖灰瓦,墙根下还堆着些居民家的煤球炉子。
院子西边隔着半条街就是国营粮站,
绿色木门上 “计划供应” 的红标语被风吹得卷了边,边角都泛了白。
门口总摆着两排装满面粉和玉米面的麻袋,袋口用麻绳扎得紧实,
傍晚时分还有零星居民攥着粮本排队,帆布包在胳膊上搭着,
脚边放着小竹筐,都等着买当天最后一批细粮。
这处院落是典型的一进四合院,门面房就是四合院的倒座房,
临街开了两扇对开的朱漆木门,门楣上还留着早年雕花的痕迹,
只是漆皮有些脱落,露出底下的木色,看着倒有几分年头。
往里走是个约莫三十来平的小院,青砖铺地,砖缝里还长着点青苔,
墙角种着一棵老槐树,枝桠顺着房檐伸出去,
夏天的傍晚能罩住小半个院子的阴凉,是个纳凉的好地儿。
院子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厢房,都是尖顶瓦房,房檐下挂着些晾干的玉米棒子和红辣椒。
正北是三间正房,比厢房略高些,房檐下挂着两个红灯笼,虽不是节庆日子,
却也透着点喜庆劲儿,风吹过灯笼晃悠着,影子在地上摆来摆去。
算下来,整个院落连门面房带厢房、正房,一共七间屋子,不大不小,
刚够撑起秦京茹的这家糕点铺。
只是鲜少有人知道,这处院子能落到她手里,
背后藏着多少旁人看不见的波折,说出来都能让人大吃一惊。
秦京茹在国营糕点厂干了十几年,从揉面的小工一步步做到掌勺的老师傅,
手里的手艺那是没的说 —— 绿豆糕得蒸够四十五分钟,差一分钟都不行;
糖霜要熬到能拉出细丝,火候多一点少一点都出不来那味儿;
芝麻酥的酥皮得叠够十二层,烤的时候火候差点都不行,稍不注意就烤糊了。
旁人都以为她是自己琢磨着 “下海” 开铺,却没人知道,早在铺子影子还没见着时,
姐夫刘清儒就已经帮她把铺面的事盘算好了,
她从头到尾只等院子彻底腾出来,才安安稳稳地从厂里办了停薪留职。
那会儿想在好地段找个带院子的铺面难如登天,
没点手段的人想都不要想,简直是痴人说梦。
刘清儒当时可是黑白两道的手段都用上了,
跑前跑后忙得脚不沾地,主要还不是一个院子。
就这么着,前后还折腾了小半年,这处院子才算彻底腾了出来,
安安稳稳交到了秦京茹手里。
拿到院子的钥匙时,秦京茹当时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攥着钥匙的手都在抖。
第一时间她想的不是收拾院子,而是先给她要开的铺子起名字。
一开始想叫 “秦记糕点铺”,直白好记,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够雅致。
夜里跟刘清儒商量着拟了几个 ——“秦记福顺斋”,盼着生意顺遂,日子红火;
“秦记稻香阁”,突出糕点的香气,勾人胃口;
“秦记酥香居”,点出拿手的酥皮点心,让人一听就知道啥好吃;
“秦记甜园坊”,透着点亲切,像街坊邻居似的;
“秦记锦云斋”,显得讲究些,有那么点雅致劲儿;
“秦记巷里香”,贴合胡同里的烟火气,接地气;
最后还留了 “秦记老点心铺”,想着往后老主顾多了,能透着股念想,让人记挂着。
琢磨来琢磨去,她暂时挂了 “秦记福顺斋” 的木牌,每次看见这块牌子,
都能想起当初为了起名字,夜里跟刘清儒折腾个没完,
俩人还为了选哪个名字拌了两句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又是夏季,整个巷子里的热闹比白天更甚些,
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说话声混在一块儿。
粮站门口的队伍渐渐散了,最后几个居民扛着粮袋往家走,
粮袋压得肩膀微微下沉,脚步声在胡同里 “哒哒” 响,还时不时跟街坊打个招呼。
秦记糕点铺的木门敞着,屋里的吊扇 “嗡嗡” 转着,把甜香吹到胡同里 ——
那是刚出炉的绿豆糕和芝麻酥的香味,混着老槐树槐花的清甜,
在燥热的空气里格外勾人,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闻两口。
秦京茹系着蓝布围裙,围裙上还沾着点面粉,正趴在柜台上包桃酥,
手里的油纸叠得整整齐齐,边角都对齐了,每块桃酥都裹得严严实实,
生怕碎了,影响口感。
铺子门口摆着两个竹编筐,里面码着刚冷却的桃酥,金黄色的酥皮上撒着白芝麻,
看着就有食欲,旁边立着块小木板,用红漆写着 “桃酥八分一块,
绿豆糕一角二一斤”,字写得工工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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