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在清理自己车座椅周边的血渍，那位张先生走了过来。
“小伙子，今天又是我一时热心肠，耽误你了。放心，无论是车钱还是后续清洁车子的费用，我都认了！”
“张叔，咱可千万别这样。说实话，我自己都已经把订单主动关闭了。说起来，您和阿姨还算是外地人的，我都为我自己当时的犹豫感到惭愧。我把车子稍微清理一下，您跟阿姨坐着也舒服点，咱们马上往秦州赶。”
周阳诚恳的回答，老张欣慰的点头，但没有搭他的话。
伤者的家属后来赶了过来，交警给说了当时的情况后，径直的给两位恩人跪下了。
一切都是虚的，好在人都幸运的保住了性命。一看就是家里条件一般的人家，张师傅夫妇和周阳都坚决推辞了对方的物质感谢。肇事司机是个喝了酒的闲人，对他们家庭来说，可能后续扯皮、折磨的事情还多着呢。
很快上了高速，一路向秦州城开去。高速上时周阳突然想到了陆无忧约的饭局，再一看时间飞行回去都来不及了。心里惦记着想着下高速后一定第一时间的先联系一下人家女孩。
高速出口，等待交过路费的时候，周阳先给陆无忧发了短信。道歉并说了自己刚从礼水赶回秦州。
没有回复，周阳一直留意着手机，直到把客人送到了酒店门口都那样。
张师傅夫妇没有下车。
“小伙子！车子开到停车场去。下来一块儿吃个饭！”
张师傅说话了。
“真的谢谢您了。你看……，阿姨也明显累了。”
“小伙子，可阿姨也饿了呀。咱们也不跑远，就在酒店餐厅里吧。你张叔还有事情和你聊呢。”
周阳找错推理借口了，两人又一直热情的要求，最后干脆爽快的答应了。
下车，阿姨那边只拿了行李箱，说那两袋子东西如果周阳自己都看不上，就直接找个垃圾桶扔了吧。
周阳苦笑，肯定不会扔，粮食本身是无罪的。
周阳先在大厅等，趁机急忙的给陆无忧打电话。三遍以后对方才很给面子的接通了。
“陆小姐，实在对不起，本来计划好好的，回来路上了出了点事。这次是我的不是，咱们……”
“对不起，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这，拜拜。”
陆无忧打断了周阳的话，自己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周阳恨不得抽自己一下，提的哪门子谁对谁错呀！
心里有着些许的遗憾，但周阳也认了。本来两人就是意外错综下的萍水相逢关系罢了。
张师傅夫妇很快下楼汇合，三人往餐厅走去。
“小周，不要推辞，这是你的工作，拿到相应报酬是对你劳动付出的尊重。”
阿姨坐下后第一时间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现金推给了周阳。
周阳目测应该是一千元。
“阿姨，咱们有一说一，多了！您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推辞，但该拿多少我拿多少，其他的您无论如何收回。否则，我现在开溜您二位肯定追不上的。”
周阳说完，从最上面抽了三张，把剩余的又原路推了回去。
“你这孩子！”
阿姨看了眼自己丈夫后，埋怨的把其他的又都只好收回去了。
“点菜的权利在你手上的，再多加几个菜就是了。”
张师傅笑着对自己的爱人说道。随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了周阳。
“小周！正式认识一下。”
周阳起身，双手接了过来，认着的看了一眼。
这位张叔本名叫张非，长江以南一所知名高校主管后勤的领导。
周阳肃然起敬。
“张叔、阿姨，也不怕你们见怪。我真名叫周阳，车里名片上的名字其实是假的。”
对方笑着表示理解。
双方就算正式认识了。
“周阳，咱还是继续叫小周吧，叫了大半天的很习惯了。我这人说话也不绕弯！你自己能找到门路替叔叔搞到一批苹果不？数量……，就按九千箱来吧！”
张师傅说完，周阳都有点震惊了。
“不瞒你说，我这次过来，是给校领导夸了海口的，刚好到了优质苹果原产地，必须搞一批回去刚好当作全校教工的双节福利。质量你自己把控，我信得过你！唯一的要求是国庆节前必须运到我们学校去。”
张师傅又补充要求。
“不瞒您说，门路我还真有。但是……，有没有这么大量我还真不敢肯定。您要不介意的话，我现场打电话问问。”
周阳回答。
“你可以慢慢打听，我跟你阿姨去挑挑海鲜。”
说完，不等周阳客套，两人起身就先离了桌。
周阳拨通了张一鸣的手机，张一鸣老家就是秦省一个相当知名的苹果大县。上学时，就没少吃他家的苹果。说实话，毕业后很少再能吃到那么多汁脆甜的果子了……
张师傅夫妇一路悠闲说笑的回来了。周阳迎着，三人陆续坐下。
“张叔，是这样的。我刚联系了我一位大学舍友，他家是秦省白水县的，紧邻着洛川，我个人认为那里的苹果品质相当好。你要的量也保证没问题，而且我同学还保证拆箱后从上到下一律都是85的大果。可就是……，一分钱一分货，你如果选择小……”
“就你说的大果，一箱一百能拿到不？”
“用不着，绝对用不着！差远了。”
“那一箱85元够不够？85的果子85元，九千箱。咱们刚好凑个双985，这才跟我们学校的地位匹配呀！”
张师傅也幽默了一把。
“还是高了的，就给您包装好送到地方，也就……”
“停！咱们不用说，够就好！你的低价别给我说。说实话，我的采购价也还真不能太低的，要不然往年的一些的的确确是正常采购的也说不清了。而且，金陵有那么多高校，我们私底下也是相通的，我也不能让别人不好做事是不……”
理由很充分，充分的接近事实，周阳自己都无法辩驳。
“我还有两个条件。一，我只跟你谈，账也只走你这边。有对公的账号没？没有尽快开一个。二，绝不要你一分钱回扣，这是原则问题！”
张师傅最后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以前开过一家物业公司，银行账户还在，我记着当时有商业这一条经营范围的。还有就是我朋友说了，他家人可以连夜送一批各种级别的果子过来。我觉得很有必要，这样陈叔您心里也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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