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只是此药毕竟来自南诏王,是否使用,还请陛下圣裁。”
焱渊沉默地看着榻上面无血色的姜苡柔。
“用。”
药丸被小心化开,帝王接过药碗,用玉匙一点点,喂入姜苡柔口中。
“柔柔,乖,把药喝了……喝了就不疼了……”
“是朕不好,是朕来得太晚……”
“快些醒来,你想怎么罚朕都行……”
他就这样不眠不休地守着。
直到翌日,
姜苡柔感觉自己在一片迷雾中沉浮了很久,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拉回现实。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帘,视线逐渐清晰。
男人趴在榻边、紧握着她的手。
他憔悴了许多,下颌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下是浓重阴影,即便是睡梦中,眉头也紧紧锁着,仿佛承载着忧虑。
姜苡柔的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舍不得叫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焱渊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猛地惊醒。
抬头,撞进一双清澈如水、含着万千情绪凝望着他的眼眸。
“柔柔!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他想抱她,又怕碰疼她,手足无措得像个毛头小子。
姜苡柔想开口,舌尖的伤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只能发出模糊的气音。
焱渊轻抚她的脸颊,
“疼吧?都是朕的错……”
“柔柔是想骂朕对不对?骂朕混蛋,骂朕不是男人,骂朕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他握住她的手,打他的脸,眼中是化不开的悔恨,
“你骂,你使劲骂,是朕活该……”
姜苡柔看着他这般自我厌弃的模样,轻轻摇头。
“柔柔,”焱渊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融,语气卑微得近乎祈求,
“朕知道,当初是朕小心眼,是朕不该因墨凌川的事冷落你,更不该因你最初的算计而耿耿于怀……”
他深深望进她的眼底,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
“朕现在告诉你,朕愿意。
朕愿意被你算计,
求你,
就这样一直算计下去,
算计算计朕的心,
算计算计朕的江山,
算计算计朕的余生……
只要你别离开朕,怎样都好……”
滚烫的泪水从姜苡柔眼中滑落。
她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焱渊感受到她无声的回应,心中狂喜与怜爱交织。
低下头,极其珍重地吻上她的唇瓣。
“乖,别说话……”
他的吻温柔辗转,带着无尽的疼惜与安抚,
“朕给你润一润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以后,你的所有伤痛,都由朕来抚平。”
“你的所有风雨,都由朕来遮挡。”
“柔柔,朕此生,绝不负你。”
“至于这个孩子,”
焱渊将她紧紧拥住,下巴轻蹭着她的脸颊,
“是柔柔身上的肉,是柔柔的骨血,就是朕的,朕会视如己出地疼爱。”
姜苡柔的眼眶里又涌出汹涌的泪,定定看着他,那眼神复杂,有心酸,有感慨。
焱渊摸她头道:“柔柔委屈是不是?朕发誓日后再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冷落柔柔,不然就......”
她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唇,不让他说不吉利的话。
“柔柔,信朕对不对?”
“嗯。” 她应道,用力搂他的脖子,仿佛要将自己嵌入他的身体里。
“柔柔想要朕抱起来?”
“嗯。”
焱渊小心地托着她的臀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侧坐在自己腿上,紧紧相贴。
只有这样毫无缝隙地拥抱,才能驱散心底那些害怕失去对方的恐惧与后怕。
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碗碟轻碰的声响。
“陛下,娘娘,药和膳食来啦!”
云影人未到声先至,端着盘子进来,慧心跟在后面,端着几样清淡小菜。
两人一进门,正好撞见帝王抱着心尖上的人儿,正细细密密地亲吻,那氛围缠绵得化都化不开。
云影脚步一顿,非但没退出去,反而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
“陛下,娘娘,这……这抱在一起啃,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奴才看您二位这模样,浑身跟过了电似的,我这心里也痒痒,回去您能给奴才和语嫣赐个婚不?”
焱渊被打断,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手下将姜苡柔更紧地护在怀里,免得她羞赧。
冷哼一声,“就怕你一头热,人家不答应你。”
“不可能!绝无此种可能!”
云影急吼吼地对着姜苡柔作揖,“娘娘!娘娘您可得给奴才做主啊!语嫣她最听您的话了!”
姜苡柔被二人逗得破涕为笑,从焱渊怀里探出头,脸颊还带着红晕,对着云影点点头。
他端起药膳,吹温了,一勺一勺,喂到她唇边。
看着她蹙眉咽下,立刻又夹起清爽小菜喂她。
整个过程,帝王的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身上,仿佛世间再无他物。
那份专注的温柔,能将最坚硬的冰雪都融化。
云影在一旁支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一脸傻笑。
焱渊被他盯得烦了,顺手从旁边小几上抓起一块软布,扔到他脸上,笑骂道:“滚出去守着!再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云影嘿嘿笑着,“继续,继续。”麻溜地滚了,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严实了。
屋内重归静谧,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焱渊仔细地替姜苡柔拭净嘴角。
放下帕子,他的大手便不老实起来,隔着薄薄的寝衣,在她纤细的腰肢后背,呼吸也明显重了起来。
“柔柔,” 他嗓音暗哑,带着灼人的热度,“快些好起来,朕火烧火燎的,想你想得紧。”
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贪婪渴望,像盯紧了觊觎已久的珍宝。
姜苡柔脸颊绯红,故意侧过脸,哼了一声。
好似在说:陛下如今倒是不嫌弃了?当初在宫里,不是连碰都不愿碰我一下么?
焱渊身体一僵,眼底瞬间翻涌起浓烈的悔恨。
“是朕的错。”
他埋首在她颈窝,声音闷沉而痛楚,
“那时朕被嫉妒和恐惧蒙了心,怕触碰你,会让你想起他……朕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蠢得无可救药。”
他抬起头,捧住她的脸,
“如今朕知道了,你是朕的,从头到脚,从身到心,都是朕一人的。
往后余生,朕夜夜都要拥你入眠,你想逃也逃不掉。”
姜苡柔心底的怨气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酸软。
她主动仰头,将微凉的唇覆上他滚热的唇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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