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南方武林倒是人才辈出,接下来,便由贫尼来讨教讨教。”
地尼看了眼落下的宋缺,冷哼一声,冷声道。她身为前辈,自然不会对宋缺发难,可本就脾气火爆的她,怎可能忍下这口气?北方武林输了一场,她要立刻赢回来。
地尼作道姑打扮,背负长剑,手持拂尘,却以“贫尼”自称——盖因她佛道双修,不拘泥于一门一派。
见地尼站出,南方武林众人皆面色一凛。论年岁,在场的天僧与地尼是最长者,两人皆为东汉时期人物,曾是师兄妹。南方几位巅峰武王中,即便是南北朝时期的宋悲风,年岁也远不及他们。虽说实力未必与年纪完全挂钩,几人同为巅峰武王,在人间已臻极致,实力相差不大,却仍让众人不敢轻视。
“我来吧。”不等他人开口,宋悲风已站出来说道。
在此地,宋悲风是最支持李开之人,这般打头阵的时刻,他当仁不让。见他出战,南方其他巅峰武王也未阻拦——双方交手已成定局,不过是先后之别。
“好!宋悲风,且让我瞧瞧你的剑法!”地尼见他应战,高声道。她本就以剑法见长,宋悲风出手,正合心意。
地尼与宋悲风虽相识,却无深交,更未交手过。宋悲风成名时,地尼已是传说中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隐居;宋悲风功成名就后,也在岭南隐居不出,故无交手之机。所谓相识,不过是天下高手就那么多,偶因琐事有过交集罢了。
下一刻,两人化作流光飞入天罡层,隔空对峙。
“武王法相!”
无需多言,两人直接展开法相。转瞬之间,两尊百米法相具现:地尼的法相是端坐莲台的道姑,怀中抱一把古朴长剑,宛如传说中的慈航仙人;宋悲风的法相则如剑客,背负长剑,剑意冲霄。
“哼,剑气长江!”地尼心中有怒,率先出手。法相手中长剑激射而出,以一化万,刹那间无数剑气横空,汇成剑气长河,涌向宋悲风。
地尼修习的“慈航剑典”,是她为慈航静斋所创的绝世神功,可修至破碎飞升之境。
见地尼来势汹汹,宋悲风不敢怠慢,当即出手:“仙踪乍现!”他手掐剑诀,一声大喝,身后长剑瞬间飞出,在空中一旋,化作一道剑光,直刺剑气长河。
“轰!”
剑光穿透长河,威力更胜一筹,直接将其击溃。
招式被破,地尼毫不动容,剑招再变。慈航剑典本就以虚实变幻着称,不在乎一招一式的得失——宁道奇的散手八扑,便是借鉴了慈航剑典的精髓。
“剑主天地!”地尼怒喝一声,身侧浮现数道剑影,下一刻,巨大剑影激射而出,组成威力惊人的剑阵,向着宋悲风的长剑绞杀而去。
霎时间,两人手段尽出,各施剑诀,天际剑光漫天,展开激烈交锋。
而地面上,因这场交手,出现了不同的反应。
“仙门剑诀?”一直沉默的向雨田认出了宋悲风的剑法,面色凝重地开口。
向雨田与宋悲风是同一时代的人,却道不同不相为谋,并无深交。两人的交集,在于昔日武林传奇“燕飞”——向雨田的师傅是燕飞之父,两人情同手足;宋悲风曾担任谢玄护卫,而谢玄与燕飞私交甚笃,算起来是同一阵营。自燕飞破碎飞升后,两人便再无往来,故向雨田不知宋悲风竟学会了燕飞的绝学“仙门剑诀”。
此刻见好友的武学重现,向雨田不由得惊呼出声。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虽心中一惊,却都未作声,只专注于天际战况。
“阿弥陀佛。”天僧低声宣了声佛号,心中隐隐担忧地尼的安危。
原本在天僧看来,地尼实力应在宋悲风之上,故对这场战斗不甚担心。可如今宋悲风使出仙门剑诀,其威力比慈航剑典更胜半筹,不由得他不忧心——慈航剑典虽威名远播,却从未真的有人凭此破碎飞升,就连地尼也差了最后一线;而仙门剑诀,却是实打实有飞升先例的,高下立判。
说起来,慈航剑典之所以被认为能破碎飞升,是因它借鉴了魔门至高武学“天魔策”的奥秘——修行天魔策的魔道枭雄,飞升者不在少数。而地尼能得见天魔策,是因她曾与魔门首任邪帝“谢眺”相恋,得以窥见魔门至高奥秘,才创出名震天下的慈航剑典。
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正因受魔门武学影响,地尼数百年来始终无法融合魔道桎梏,卡在破碎飞升边缘,难以寸进。而天僧也因这份牵挂,迟迟未能飞升。
言归正传,天罡层中,地尼与宋悲风激战良久,天僧的担忧终成现实——地尼渐渐落入下风。虽未显败象,但地面上的高手们,已能预测到结果。
战斗中的地尼自然也清楚这点,心中怒火翻腾,却束手无策。她修行时间虽久,境界却未超越宋悲风,武学上又差了半筹,败局几成定局。
但想让地尼认输,绝无可能。
“彼岸剑法第九式·止于至岸!”地尼施展出最强一招,巨大法相手掐剑诀,身前长剑化作一道光盘,由无数剑气组成,急速旋转,威力绝伦。
“去!”地尼怒喝一声,光盘激射而出,斩向宋悲风,连空间都被撕开,露出深邃的黑暗底色。
“哼,三合仙剑!”战至此时,宋悲风也动了怒意,一声大喝,手中长剑一分为三,光影重叠后又三合为一,威力暴涨。
“嗖!”长剑如长虹贯日,破碎一切阻碍,迎向袭来的光盘。
“叮——”
瞬息之间,两人攻击相撞,虚空中响起尖锐刺耳的声响,即便在万米之下的地面,众人也能清晰听见。
无尽光芒在交锋处绽放,宛如白日星现。观战者中,实力稍逊者当即避开目光,不敢直视;而诸葛卧龙等武王巅峰强者,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天际,等待最终结果。
天际两股攻击短暂僵持后,随着一声脆响,地尼的攻击率先支撑不住,急速旋转的光盘轰然破碎。说时迟那时快,宋悲风的剑光一闪而过,射穿了地尼的武王法相。
这道剑光虽已是强弩之末,却仍让地尼遭受重创。
“啊!”地尼发出一声痛呼。
一招过后,双方皆未再动。地尼面色铁青地望着远处的宋悲风,宋悲风则面无表情地回视,毫不退让。
“好好好,是贫尼输了。”地尼语气低沉地说道。
她虽还能再战,可这终究不是生死之战,输了便是输了,实在没脸面继续纠缠。
“嗖!”地尼解除法相,化作一道流光向北方疾射而去——输给一个后辈,她已无颜留下。
“呼……”见地尼认输,宋悲风长舒一口气。他其实并不像表面那般轻松,地尼毕竟修为深厚,若真死战,胜负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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