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一次告别》。
高城和崔敏是东北五常市冲河镇的一对小夫妻,这小镇坐落在盆地中,和很多东北的乡镇一样,这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环境也越来越荒凉,连楼房都是十年前盖的,甚至十年里,小镇都没新盖过楼。
崔敏是冲河中学的数学老师,她不满意这里的一切,教育、医疗、一成不变的环境。
年初的时候,她向海州市海东新区的一所初中投了简历,面试也获得了通过,她从海州回来就跟丈夫高城说,对方聘请了她,甚至还愿意让她女儿在那儿读初一。
可高城不乐意离开小镇,他在农村银行当柜员,薪水虽然不多,但工作挺体面的。而且他是独生子,家里还有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父亲,他不能抛弃父亲。
夫妻两个就此争论起来,崔敏说可以把父亲送去海州的养老院,高城却愤怒地说我绝对不会把父亲送去养老院,送养老院的老人,就等于送死。
崔敏说孩子的教育最重要,在海州,孩子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而孩子再留在东北,就完了。
但崔敏隐瞒了内心里另一个想法,她并不愿意继续照顾老年痴呆的老公公,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老公公经常拉尿让她经常崩溃,她想办法逃离。
高城内心也明白妻子照顾不了父亲,他见她不说,索性装作不知道。
高城很倔强地反驳,东北的教育怎么会完,亏得你还是老师,你自己都否定自己。
崔敏说正因为我是教育工作者,我才知道东北教育不如南方,两人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争吵,崔敏一气之下提出了离婚。
高城同意了,于是夫妻来到婚姻登记处办理离婚,负责办理结婚离婚的毛姐认识这对夫妻,他们住在楼房里,生活条件优越,妻子和丈夫都没有第三方问题。
她便充当起了调解员,劝他们不要离婚,甚至以材料不足为理由,让他们冷静一下。
高城托人从小镇乡下北城子村,雇了一个叫做吕红霞的女人,来家中照顾父亲,他希望崔敏回心转意。
他其实内心里知道,照顾老年痴呆的父亲,让妻子渐渐崩溃,他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挽回妻子和婚姻。
当崔敏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回娘家的时候,看到了新来的保姆吕红霞。吕红霞被崔敏盯着,连忙缩了一下手腕,盖住了手臂上的伤痕。
吕红霞穿得很土,而且衣服很厚,但人还算干净。
崔敏立即明白丈夫的心意,但是她也很无奈,她已经向单位领导递交了辞职信,并获得批准了,她不去南方工作就失业了。
高城向吕红霞详细地介绍如何照顾父亲老高,但得了痴呆症的父亲一直看着儿媳崔敏收拾行李。
当崔敏走过来向老高告别的时候,老高却颤颤巍巍地拉住了崔敏的手腕,他意识到儿媳妇要走了,他舍不得儿媳。
崔敏也舍不得跟老公公这么离开,她像是照顾亲生父亲一样照顾他,虽然每一次都会让她疲惫甚至很崩溃,可毕竟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几年。
但现实却是,她已经没办法留在小镇,她必须要走了。
第二天,吕红霞带着五岁的小女儿来到高城的家里收拾家务,发现老年痴呆的老高要出门,连忙拦住他询问他为什么要出去,老高说他要看报纸,吕红霞说报纸在屋子里。
老高在退休之前在镇政府工作,有阅读报纸的习惯,得了病后也依旧会去小镇上唯一一家邮局领取报纸,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吕红霞把老高骗回到房间,发现老高尿了裤子,她有点慌乱,老高尿裤子不属于保姆的工作范围,于是她打电话给崔敏。
崔敏正在上课,没办法离开学校。
吕红霞被迫无奈,只能帮老高洗澡换裤子,忙碌了一天之后,吕红霞决定辞职,每个月1500的工资太少了,她觉得不值。
高城的女儿高朵朵英语成绩很差,崔敏知道海州那边的学生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学英语,而黑省则是从三年级才开始学英语,她担心女儿英语跟不上。她求了同事英语老师去她在家里,帮自己的女儿补课。
恰巧今天有一个临时会议,她只能让高城带着英语老师先回家,她稍后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高城带着女儿和英语老师回家的时候,吕红霞表明了辞职的理由,尤其是老高尿在了裤子上。
高城希望吕红霞留下来,还提出了加工资,吕红霞推荐自己丈夫尚小军来工作,她说她还不到三十岁,不想再给陌生男人洗澡。
高城同意了,表示要面试一下。
期间,高城去厨房准备做饭,英语老师很喜欢吕红霞的孩子,说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又问她这么年轻为什么不再要一个孩子。
吕红霞随后低声地说了自己怀孕的事,英语老师这才明白她辞职的真正原因,还笑着说看不出来你怀孕。
吕红霞说已经二十周了,英语老师说那更应该注意了,我认识镇上的妇产医生,我把她电话给你,吕红霞表示感谢。
次日一早,尚小军来到储蓄所,简单地了解一下彼此之后,高城同意尚小军来工作。
没想到第三天,来的人依旧是吕红霞。
吕红霞解释说,今天早上,她的丈夫因为欠债被民警带走问话了,但她保证丈夫很快会出来,高城认为尚小军是一个不靠谱的人。
吕红霞的女儿尚招娣想帮妈妈丢垃圾,却帮了倒忙,走廊里被弄得一塌糊涂,吕红霞无奈只好在楼梯间打扫卫生,然后进屋帮女儿洗了一下澡。
可此时老高却出门了,等吕红霞给女儿换好衣服之后,吓得她满街寻找,最终找回了正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老高。
吕红霞感觉到一阵头晕,倒在沙发上休息了很久,女儿懂事地给妈妈倒水,还盖上了毛巾。
第四天,当吕红霞来到高家门口的时候,住在三楼的邻居刘婶告诉她,你女儿把垃圾丢在楼道里。
吕红霞连忙道歉,说那是自己因为不舒服,掉落在楼梯上的,自己会清理。
刘婶说自己的老家也是北城子的,两人闲聊几句,发现有很多双方都认识的人,刘婶说这家男女主人都挺好,老人在得病之前也是好人。
第五天,高城的女儿高朵朵的学校上午考试下午放假,高城跟人打了个招呼提前下班,带着女儿回家。他们发现保姆不在家,而父亲被绑在床上。
老人为了挣脱束缚,掉在地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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