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秋意比中原来得更早,也更浓烈。当张飞率领的北伐大军抵达狼居胥山脚下时,草原上的风已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枯黄的草叶,在山间呼啸穿梭。这座横亘在漠北腹地的山峰,并非以险峻着称,却因一段不朽的历史而成为北疆草原的精神图腾 —— 百年前,骠骑将军霍去病率轻骑深入漠北,大破匈奴主力后,便是在此山祭天告捷,将大汉的旌旗第一次稳稳插在了漠北的心脏地带。如今,风掠过狼居胥山的岩石与草木,仿佛仍在低声传颂着当年的赫赫战功,而今日,另一支大汉铁军正沿着先辈的足迹而来,要在这里续写属于大汉的边疆传奇。
三万大军在山脚下扎下营盘,帐篷连绵数里,如同一片钢铁铸就的城池。营中虽弥漫着胜利后的轻松气息,却又透着一种庄重的肃穆 —— 所有人都明白,即将举行的祭天仪式,不仅是对此次北伐胜利的庆贺,更是对大汉天威的彰显,对北疆和平的期许。张飞身着常服,沿着山道缓步登上半山腰,目光扫过这片即将作为祭天场地的开阔地带。山风拂动他的战袍,猎猎作响,他望着远处连绵的草原,仿佛能看到霍去病当年在此祭天时的盛况,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传令下去,明日辰时举行祭天仪式,今日务必将祭天台与各项礼器筹备妥当,不得有半分差错!” 张飞转身对身旁的副将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军令下达后,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整个营地瞬间忙碌起来。负责搭建祭天台的士兵们,从附近的山谷中搬运来平整的青石板与厚重的石块,在半山腰的开阔地上开始动工。他们先用青石板铺出一片直径约二十丈的圆形场地,石板间缝隙用石灰填补,平整如镜;随后以场地中心为原点,用石块垒起一座高约三丈的祭天台,台面呈方形,每边长度三丈六尺,象征着 “四方安定,天下一统”。垒砌石块时,士兵们格外用心,每一块石头都经过仔细打磨,层层叠加,严丝合缝,确保祭天台稳固如山。
与此同时,负责筹备礼器的士兵们也在紧张忙碌着。从鲜卑王庭缴获的黑色绸缎被小心翼翼地展开,铺在祭天台的台面上,绸缎边缘绣着的鲜卑图腾被特意压在下方 —— 这既是对胜利果实的展示,也是对胡虏势力的无声蔑视。祭天台正中,一座三足青铜鼎被稳稳安放,鼎身刻着繁复的云纹与饕餮纹,是当年汉武帝赐予北伐军的礼器,此前一直被小心保管在军中,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士兵们将从漠北草原上宰杀的肥羊、肥牛切割成大块,连同醇厚的汉家美酒一同装入鼎中,肉类堆积如山,酒香四溢,引得几只草原雄鹰在天空盘旋,却不敢靠近这充满威严的祭天之地。
祭天台两侧,兵器与旗帜的排列更是颇具深意。左侧依次摆放着北伐军在历次战役中缴获的鲜卑、匈奴兵器 —— 有轲比能使用过的铁制弯刀,刀身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有匈奴左贤王的狼牙棒,棒头镶嵌的狼牙依旧锋利;还有数十张胡弓与箭囊,箭杆上刻着的部落标记清晰可见。每一件兵器旁,都立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这件兵器的主人与缴获的战役,像是一本摊开的战功簿,默默诉说着北伐军的艰辛与荣耀。右侧则悬挂着汉军的旗帜与缴获的胡虏旗帜,大汉的 “汉” 字旗居中高悬,鲜红的旗帜在风中舒展,彰显着无上的威严;而鲜卑的狼头旗、匈奴的黑纛旗则被折叠起来,斜靠在旗杆旁,如同战败的俘虏,衬托着汉军的胜利。
夕阳西下时,祭天的筹备工作终于全部完成。余晖洒在祭天台上,黑色绸缎泛着柔和的光泽,青铜鼎中的牛羊肉在暮色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兵器与旗帜在余晖中勾勒出冷峻的轮廓。张飞再次登上半山腰,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细节,从祭天台的稳固程度,到礼器的摆放位置,再到兵器旗帜的排列顺序,都逐一确认。当他看到一切都符合礼制,没有半分疏漏时,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今夜派重兵守卫祭天场地,任何人不得靠近,明日清晨,全军将士身着铠甲,准时参加祭天仪式!”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营中便响起了嘹亮的号角声。三万北伐将士迅速起身,换上崭新的铠甲,手持兵器,按照编制整齐列队,朝着狼居胥山半山腰的祭天场地进发。此时的漠北草原,晨曦微露,天空呈现出淡淡的鱼肚白,寒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将士们眼中的肃穆与坚定。队伍行进缓慢而有序,铠甲碰撞的 “叮叮” 声、战马的嘶鸣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草原上回荡,形成一曲庄严的行军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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