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元宵节后,到清明节这段日子,东京没有什么大事。正是往年城里最无聊的一段日子。
今年却有不同。康王宴会选妃的消息不胫而走。
要说这康王,出身、地位尚且不说。只说他正月十四买市的时候显露的相貌,便已经被民间传的是英俊潇洒了。
加之康王素来善骑射,能开三石弓。书法又师法黄庭坚,颇有些造诣。如此集合相貌、武艺、文才于一身的皇子,简直比后世童话里的白马王子还要白马王子。
怎么不让东京城里待字闺中的小娘子们疯狂?
好在琼林苑还没到开放的时候,康王宴会只是来了一些官宦子弟和官家小姐。即便如此,琼林苑也热闹起来。
都知道康王喜欢骑射,众多贵族小姐便约起马球,肆意展示自己骑术。
赵妍儿也是乐得其所,骑着那照夜玉狮子在场上飞驰,长杆击球,竟是无人能当。
一番春风得意,赵妍儿将马骑到场边休息。一旁观战的赵构拽着佘彦质过来说话。
“你这匹宝马真是神俊,送给我如何?”赵构开口就向赵妍儿要马。
赵妍儿自然不给,说道:“我这马也是千辛万苦得来,九哥哥开口就要,是要占妹妹的便宜吗?”
赵构摆摆手道:“刚才我都问过妹夫了。你这马分明就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怎么敢说千辛万苦?”
赵妍儿则道:“这等宝马虽然得到,又怎么容易驯服?我可是冒着被摔死的风险,硬生生的驯服了它。”
赵构撇撇嘴,指了指一旁不语的佘彦质,说道:“你下次撒谎先和你家男人对好口供。他已经跟我说了你驯马的经过,”
佘彦质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们兄妹耍心眼,莫要牵连我。”
赵构立刻道:“你我原本就是好友,难道佘兄是重色轻友之人吗?”
佘彦质转过头去不看赵构,说了一句:“无聊。”
赵构并不恼怒,说道:“这匹宝马原本不愿让妍儿乘骑。怎奈何妍儿用原来的那匹枣红马使了个美人计。让这宝马对枣红马生了情愫。这才被妍儿收服。难道佘兄也是中了妍儿的美人计?这就忘了咱们之间的朋友义气?”
赵构揭了赵妍儿老底,赵妍儿正欲还口,却见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一人,指着赵妍儿胯下宝马,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道:“这是我的马。”
那人少年模样,十分高壮,脸颊上还染着被寒风吹出来的红晕。虽然穿着汉人衣服,但一看便知是北方的游牧人。
少年说着就要往赵妍儿这边走,护卫自然过来阻挡,那少年却推推搡搡像是要动手。眼看冲突就要升级。却见一个汉人跑了过来,喊道:“康王殿下,这人是外邦贵客,切莫伤了和气。”
赵构认得那汉人,正是那茂德帝姬的驸马,被勒令在家读书的蔡鞗。
而那少年正是当日在宣德门下的金兀术。
蔡鞗也拦下了金兀术,给赵构解释了金兀术身份。
赵构看都没看金兀术一眼,对蔡鞗说道:“蔡驸马,你不在家里好好读书,出来作甚?”
蔡鞗道:“前些日子,官家给了我个差事,正是照顾这些金国客人。今日这位金国四皇子听说这边有热闹,执意要来,我便陪着来了。”
蔡鞗又将金兀术叫到一边,比划着问明白情况,便又对赵构说道:“这位四皇子说,这马原来是他的坐骑,后来被盗马贼盗走。今日在此处见了,要捉住盗马贼,取回宝马。”
赵构则反问道:“世上宝马无数,他说是他的便是他的吗?他叫一声……”
赵妍儿知道赵构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说道:“这位金兀术毕竟是外邦客人,咱们也不好让他太过没有面子。只是这马无论原本是谁的,却也是我花钱买的。怎么能凭他红口白牙就交给他。”
赵妍儿阻止赵构说出那句经典的“你叫他他会答应你吗?”因为金兀术叫了,没准这马还真的会答应。
而且赵妍儿心里清楚,这马就是金毛犬段景住从金国皇子那偷来的。现在金兀术开口认领,自然就是八九不离十。
蔡鞗如今也不愿意惹事,便对金兀术说:“四皇子,如今这马已经被我皇朝公主买下,只怕咱们还是找偷马贼要马才对。”
见金兀术不肯,蔡鞗又道:“若是四皇子只想要马,我倒可以带四皇子从御马中再选一匹好马。”
蔡鞗话音刚落,又有一人接话道:“此言差矣。这马即是被盗,便是贼赃。若购买贼赃都可以不用归还,这天下还有公道吗?”说话的正是同来的完颜希尹。
这边金人执意要马,那边康王不肯轻易就范,蔡鞗便被卡在了中间。他这次办差事关将来能不能被起复,自然不敢有闪失,只得两边说好话。
赵妍儿此时脑中小算盘已经开始打的啪啪作响。
这金兀术日后也是个大反派,不如今天就让他折在此处。
有了这种想法,赵妍儿便道:“我听说金国人向来尊重强者,既然现在两边说不清,咱们便比试一番,这马就归胜者所有。”
金兀术正是年轻好胜的时候,听了赵妍儿说法,立刻道:“你说怎么比?”
赵妍儿刚想开口,却听完颜希尹道:“既然是大宋帝姬提出比试,比什么便应当我们说了算。要不然帝姬说比绣花,还叫我这位兀术兄弟和她比绣花吗?”
金兀术赶紧点点头,说道:“不能比绣花。”
赵妍儿见这金兀术有些铁憨憨的模样,心中计定,便道:“若是你们来定,说比相扑,难道要本宫和这位皇子摔跤不成?”
完颜希尹顺势道:“既是争夺宝马,便比骑马。”
这也在赵妍儿意料之中,便道:“比骑马正好。”
见赵妍儿答应,完颜希尹赶紧又补充道:“比试骑术,马匹也是最紧要的事情。若是福柔殿下仗着那照夜玉狮子赢了比赛怕是胜之不武。”
赵妍儿道:“这马即是彩头,我便不会骑它。”说话间就下了马,又令人将自己枣红马牵了过来。又道:“你们可有好马?若是没有我便借你们一匹。”
金国与大宋之间隔着辽国。金辽如今势如水火,所以金兀术与希尹来东京是走的小船海路,便也没有带上马匹。金兀术见赵妍儿这样问话,不由脸色微红,暗道:“这个福柔帝姬人还怪好的。”
好在他本就是红脸蛋,外人也看不出他的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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