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我丢了……”
蔡攸模仿着老翁的表情说出这番话,本来喝茶的赵喆一口就将茶水喷了一地。
小太监们赶紧过来打扫,赵喆则不顾礼仪的捧腹大笑。几乎笑出眼泪。
隔了老半天,赵喆才勉强止住笑,又看向蔡攸想说话,只是见到蔡攸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喆险些笑的背过气去,才终于停下。对蔡攸道:“蔡相公这番编排,那陶渊明怕是要气死。”
蔡攸道:“陶渊明也是风流文士,对天性自然的世外桃源该是向往的。”
赵喆笑道:“五柳先生怎么在你眼里也成了淫棍?”
蔡攸道:“要不然陛下以为陶渊明所说的采菊东篱下,是采的什么菊?”
赵喆一想,竟是无言以对,只得顺着蔡攸思路道:“那武陵太守是受不了此等有违伦常的事情才将那桃花源清除,所以后来人便再也找不到那去处了吗?”
蔡攸道:“臣却没想到此点,经陛下一说,确有可能。不过,武陵太守清除桃花源还可能是别的原因。”
“哦?”赵喆好奇问道,“还可能是什么原因?”
蔡攸道:“也可能是那武陵太守……走丢了……”
这话难免又引得赵喆大笑一番,开心过后,赵喆便带着蔡攸前往皇后的蕊珠殿。
皇后与朱氏正在殿内说话,皇帝既来,二人便赶紧起身行礼。
赵喆却是第一次见朱氏,只见朱氏模样秀丽,一副妇人打扮,倒是十分的端庄。
朱氏也察觉赵喆打量,若是旁的男子,这番凝视已是无礼,可赵喆却是天子。朱氏只觉紧张,脸上升起害羞的红云。
赵喆见朱氏害羞的样子,心中又觉得有趣,但也不好多说。只是跟皇后说了诰命的事情。
皇后立刻说:“朱氏端庄秀丽,自是命妇典范。”当即命人拟了懿旨,又请皇帝朱批。
自有女官在端砚里新磨朱砂红墨,赵喆却是脑中灵光一闪,想到蔡攸平日里那些浪荡言语,便从女官手中拿过朱墨,亲自研磨道:“磨尔朱氏则个。”
蔡攸听得此言也是一阵大笑。
这话可不是好话,取的是朱墨与朱氏的谐音。若是旁人,当面开这种下流玩笑,谁家娘子不会当场翻脸。
朱氏只觉面上更是羞臊,可看自己相公,只是一味舔着脸傻笑,仿佛皇帝拿他家娘子开玩笑是他福分一样。朱氏便又将目光投向皇后求救。谁知皇后也是嘴角噙着笑,对皇帝道:“臣妾早说,中外命妇千百,朱氏端丽第一。”
皇帝笑得更加开怀,又得寸进尺道:“我磨朱氏,朱氏磨我。”说话间就题好朱批。封了朱氏诰命,赐一品俸禄。
蔡攸嬉笑颜开,拉着朱氏给皇帝行礼。朱氏受了皇帝调戏,却只能暗自忍耐。强忍羞耻与蔡攸捧着圣旨回了家。
上了马车,朱氏忍不住抱怨道:“你家娘子被人调戏,你也不敢说话。”
蔡攸却道:“那可是官家,你让我如何说话?”
朱氏也无话可说,骂道:“你身为宰相,怎么如那花坊龟公一般。”
蔡攸却不着恼,只是说道:“只怪娘子生的端庄秀丽。”
夫妻二人各怀心思,归家而去。
赵妍儿这边也收到顺风楼线报,言说蔡攸、童贯三人密会之事。
三人密会具体言语不详,但大体内容却有所推论。
三人在童贯府中相会饮宴,主要谈的正是宋金联合灭辽之事。
完颜希尹的主张是金军西进攻辽,以辽五京为目标,兵分两路展开灭辽之战。东路军攻辽国东京辽阳府,西路军攻上京临潢府。
然后东路军攻辽中京大定府,西路军攻辽西京大同府,期间设法生擒或阵斩辽国皇帝耶律延禧。
大宋则攻打辽南京等燕云十六州之地,届时两军汇合,燕云十六州还归大宋,双方订立盟约,结为兄弟之邦,大宋为兄,大金为弟,世代友好。
童贯基本认可完颜希尹主张,他心里清楚,此时大宋若是出兵,主帅必然就是他童贯本人,那收复燕云之功也是他童贯所有。
蔡攸则提出一个最严峻的问题。
“如今宋金两国会盟的最大障碍,乃是福柔帝姬,福柔帝姬不除,必会阻碍大事。”
蔡攸刚说完,完颜希尹便接话道:“这位帝姬好似对我金国有些敌意。坠马之事,兀术言之凿凿,并未碰到帝姬。经蔡相公这么一说,没准还是帝姬有意陷害。”
童贯却是好奇问道:“你们可曾得罪过福柔帝姬?”
完颜希尹道:“之前我等未与帝姬交集,怎会得罪于她?”
蔡攸手中却有不同的情报,经蔡京点拨已经了然于心,说道:“完颜兄有所不知,在梁山泊左近曾有一个曾头市,乃是贵国人所创。福柔帝姬路过那处,与那处发生过摩擦,后来曾头市被梁山所灭,却不知与那福柔帝姬有没有关系。”
曾头市本就是金人在中原所设暗桩,希尹自然清楚曾头市的情况。但他不知道的是,曾头市当年奉命交结权臣。为难赵妍儿乃是蔡京对曾头市的要求。
曾头市奉命执行,还没有来得及向金国汇报,就被梁山剿灭。这个情报就没有传到金国。
但蔡京知道其中内情,如今蔡攸这么一说,希尹难免就以为是赵妍儿发现了曾头市的猫腻,这才有了坠马陷害的事情。
“看来这位福柔帝姬是对我大金有些误解。”完颜希尹道,“只怕这误解却难以解决。”
童贯也道:“这个福柔帝姬恃宠而骄,但凡是得罪她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想那东平知府程万里为官清正,不过是挡了她驸马佘彦质的升官之路,便被她勾结梁山贼人杀了全家。”
蔡攸随即道:“梁山寨主宋江如今正在枢密麾下。枢密何不让那宋江举告福柔帝姬?”
童贯自然想过这个问题,他曾私下试探过宋江口风,但宋江仿佛十分恐惧赵妍儿。宁可得罪童贯,也要言语搪塞。
童贯却不愿意说宋江不听他招呼,只是道:“如今福柔帝姬圣宠正盛,那宋江如何敢举告?”
见完颜希尹和童贯都一筹莫展,蔡攸却道:“福柔帝姬仗着圣宠不衰,骄横无忌。长此以往必定祸国殃民。我身为宰相,定要除此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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