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莲的手掌还悬在半空，指尖那朵冰莲的印记微微发亮。张鸣盯着她的手，眉头没松开。他抓住她手腕，灵力顺着经脉探进去，发现那股蓝线比刚才更活跃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
“先压住它。”他说，“回分部再说。”
李碧莲点头，收回手。两人不再多话，张鸣取出一枚破界符，注入天神之力。符纸燃烧起来，空间裂开一道口子，通向仙界分部的传送阵。
他们穿过裂缝，落地时已站在分部核心殿内。殿中灯火通明，四周墙上嵌着灵晶石，地面刻着防御阵纹。这里安全，隔绝外识探查。
张鸣立刻从纳须弥戒里取出血誓玉简。玉简通体暗红，表面有三道血色封印流转，隐隐传出一股压迫感。他知道这东西不能乱动，一旦触发反噬，轻则神识受损，重则当场爆体。
“你还能撑？”他问李碧莲。
“能。”她盘膝坐下，呼吸平稳，“让我试试辅助。”
张鸣伸手按在她后背，一缕天神级灵力缓缓输入，稳住她体内动荡的能量。那道蓝线在经脉里游走一圈，终于安静下来。
他收回手，闭眼唤出系统：【调用秘闻库，匹配血契封印相关记忆】。
脑海里立刻跳出两段信息。一段来自轮回仙帝，讲的是上古时期大能立下血誓后的封印手法；另一段是李一鸣留下的古阵破禁术，专门针对带有诅咒性质的玉简类物品。
【融合完成，生成破解路径：先以混沌灵力破第一层血咒，再用无垢灵识探入内核】
张鸣睁开眼，手指掐出印诀，鸿蒙火焰缠绕指尖，化作一道细线，轻轻点在玉简第一道封印上。火焰接触瞬间，封印剧烈震动，发出一声尖锐嗡鸣。
他不动，继续输送灵力。火焰慢慢渗入封印内部，像刀子一样割开血纹。几息之后，第一道封印碎裂，化作黑烟消散。
第二道封印更难。上面浮现出一行小字：“违誓者，魂灭。”
张鸣冷笑一声，直接将鸿蒙火焰转为混沌之力，强行冲撞。封印撑了不到十息就崩解了。
最后一道封印最诡异，颜色发紫，像是混合了某种毒咒。他知道不能再硬来。
“你来。”他对李碧莲说。
李碧莲起身走到他旁边，深吸一口气，把手贴在玉简表面。她的灵识缓缓探入，刚碰到封印，整个人猛地一颤。
“里面有东西……在拉我。”她声音有点低。
张鸣立刻握住她另一只手，把自己的灵力和她的连在一起。他能感觉到那股拉力，像是一条看不见的绳索，要把她的意识拽进去。
“别松。”他说，“顺着它走，但别让它主导。”
李碧莲咬牙，灵识继续深入。那股拉力突然变强，她的指尖开始泛蓝，体内的混沌冰符有了反应。
就在这时，玉简最后一道封印裂开一条缝。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段影像。
画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宫殿，九个身影跪在地上。其中一个正是玄冰仙帝。他们面前站着一个笼罩在金光里的人影，看不清脸。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尔等立下血誓，追杀轮回仙帝，不得退缩。若违此约，血脉断绝，神格湮灭。”
影像到这里戛然而止，血光收回玉简，整块玉简化作粉末，飘落在地。
张鸣沉默地看着地面。李碧莲收回手，喘了口气。
“不是他们自愿的。”她说，“是被逼的。”
张鸣点头。“神界的人干的。”
他记得轮回仙帝的记忆里提过，九大仙帝当年联手围杀他，并非全因利益或仇恨，而是有人用血誓控制了他们。现在证据确凿。
他蹲下身，把玉简残渣扫进一个小瓶子里收好。
“还有五个活着。”他说，“雷暴、光明、风痕、炎狱、寒渊。”
李碧莲靠在墙边，掌心那朵冰莲的印记还在。“玉简最后那段信息，我没看完就被拉回来了。但我看到了两个名字——雷暴和光明，他们已经接受了神界的赐福。”
“赐福？”张鸣冷笑，“就是奴役。”
他站起身，在殿中来回走了几步。事情比他想的复杂。原本以为只是清算旧账，现在看来，背后有一整个神界势力在操控。
“最关键的是，”李碧莲低声说，“那个金光人影提到‘代理人’。他说，核心域的神界遗迹里，藏着真正的执行者。”
张鸣停下脚步。
“神界遗迹？”他问。
“不在仙界本域。”李碧莲闭眼回忆，“位置模糊，但方向指向西北。那里是废弃战场，法则混乱，很多年前就被封锁了。”
张鸣走到墙边，打开一块隐藏面板，调出仙界地图。他放大西北区域，发现一片灰黑色地带，标注着“禁入区”。
“没人进去过？”
“极少。进去的人，都没出来。”
张鸣盯着那片区域看了很久。他知道，接下来的目标变了。复仇不能只盯着剩下的仙帝，真正的敌人藏得更深。
他转身看向李碧莲。“你刚才说，混沌冰符有反应？”
她抬起手，那朵冰莲在皮肤下游动。“不只是反应。它像是……认识那个地方。”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她摇头，“但我感觉，如果我去那里，会知道更多。”
张鸣没说话。他不想让她冒险，可现在每一步都牵扯到全局。混沌冰符是轮回仙帝留下的关键之物，或许真能引出真相。
他走到殿中央的光幕前，输入指令。一幅立体投影浮现，显示九大仙帝的关系图。他把雷暴和光明的名字标红，又在西北方向画了个圈。
“先通知赤焰龙他们回来。”他说，“我们得开会。”
李碧莲坐回静修位，闭上眼。她没再运功，但灵识一直保持着对那股残留信息的感应。她能感觉到，遥远的地方，有一座沉睡的建筑，正微微震动，像心跳。
张鸣站在光幕前，手里还拿着那个装玉简残渣的小瓶。他的眼神很冷，但不再只是愤怒。他知道，这场局，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复仇。
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正在靠近大殿。
他回头看了眼李碧莲，她没睁眼，左手却悄悄握紧了衣角。
门开了，一道影子出现在门口。
张鸣把瓶子放进戒指，抬脚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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