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握紧小兰的手，指尖带着稳稳的力量，语气柔和却字字坚定：“所以别哭了，先好好休息一晚。
想清楚了是好事，但不用这么急着去找他——你得把现在的洛保当成全新的人来看待。”
“哪怕他记得上一世的一切，这一世的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躲在博士家、满身防备的志保了。”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认真，“你必须先了解他这一世的过去，知道他这些年怎么过的，身边有什么人，心里藏着什么事。中国这么大，洛家看着也是世家子弟，他的生活早就不是我们上一世熟悉的模样了。”
“而且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对你好不好。”和叶补充道，“真正对你好的人，是对谁都带着分寸和善意，这样的人才是本性善良。你得看看他对历史的态度，对我们这些来自日本的人有没有隔阂——我们国家当年做了错事，这是铁打的事实，我绝不会为那些过错辩解，更不会站在错误的一边。”
她想起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我也绝不会去参拜那些神社，里面供奉的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谁知道他们的牌位下藏着多少无辜者的冤魂？我们分得清是非黑白，国家的错不能算在我们每个人头上，但我们也不能装作看不见，更不能为那些罪恶背书。”
平次在一旁附和点头：“和叶说得对。洛保这一世的身份、经历都变了，你贸然找上去，只会让他更加防备。不如先从洛溪小姐那里旁敲侧击了解一下，看看他这些年的生活状态，也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而且你现在刚理清思绪，情绪还不稳定，带着这样的状态去找他，反而容易说错话。”平次看着小兰，语气诚恳，“好好休息，调整好心态，我们慢慢来。这一世没有设定束缚，没有时间催促，我们有的是机会慢慢了解他、靠近他。”
小兰望着两人真诚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心里的急切渐渐沉淀下来，
和叶揽着小兰的胳膊，语气里带着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坚定，目光却直直看向平次：“一切慢慢来就好。他心里要是有你，自然不会放开；要是真的变了心，也强求不来，不如潇洒放手。”
话锋一转，她松开小兰，转身面向平次，眼神瞬间变得严肃：“平次，说到这个，你那个千年醋坛子的毛病也该改掉了。你破案的那股钻劲我佩服，但如果你以后也像工藤新一那样，把自己的爱好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甚至不管不顾身边人的安危，那我可能也不会要你。我这不是警告，是实话——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我有爸爸妈妈要顾忌，不可能再跟着你到处冒险。”和叶的声音掷地有声，“你要是爱冒险，就自己去折腾；要么就在大阪开家烤鱼店，你那么喜欢吃鱼，安安稳稳过日子也挺好，要么就干脆别做侦探了！我没让你凡事以我为重，也没让你舍弃爱好，但我绝不会再陪着你出生入死。”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也想过，要是我跟着你冒险出了意外，我父母该有多伤心？还有，别跟我动手动脚，没结婚之前，保持分寸是基本尊重。如果这些事还要我一次次提醒你，那我就觉得你本身有问题了。我被别人搭讪，自己能解决，不需要你跳出来像只炸毛的兔子；我表扬别人，是因为对方真的优秀，你不用乱吃飞醋。”
“没结婚、没订婚，男女朋友这层关系根本不是免死金牌！”和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脸上要是总露出那种需要我提醒才会收敛的内疚，那我觉得你跟工藤新一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可能会考虑其他男生，或者专心搞事业，不围着你转——独美也挺好的！”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围着你转了。”她后退半步，拉开一点距离，眼神里满是决绝，“你要回日本就回，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干涉。我得为自己考虑了，你要是真的想做侦探，那就自己干一番事业，自己存钱，别靠你爸妈给的钱。而且说真的，侦探这行到底算不算正经工作？你能把人送进监狱，可日本大多没有死刑，那些人出来后会不会报复？这些你都想过吗？”
“我说了，我不是非你不可。”和叶的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坚定，“我现在要认真搞事业，你改不改毛病不关我的事，那是你的人生，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比工藤新一好的地方在于，你不会让我为你去死，不会给我洗脑，但你的占有欲跟他差不多，真要是变小了，未必不会跟他一样占我便宜。”
她看着平次错愕的脸，语气缓和了几分：“平次，你也该想想自己的未来了。你家不普通，我们又是青梅竹马，我太了解你了。正因为了解，才希望你能想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你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不能舍弃什么？这些都得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我不会干涉。我说过了，我要搞事业，就会专心搞事业。”
平次站在原地，脸上满是震惊与无措，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来没想过，和叶会对他说这些话，更没想过，那个一直陪着他、支持他的女孩，会如此决绝地告诉他“不是非你不可”。
小兰站在一旁，看着和叶坚定的样子，心里竟生出一丝敬佩。
平次，我今天说的这些，不是一时冲动，是想了无数个夜晚才想明白的。”
“你总说什么‘等我事业有成，就风风光光娶你’，可我凭什么要用我的青春去等你？这根本不是什么无解的辩论题，真正爱我的人，自然会有答案——答案从来不是让一方原地等待，而是两个人并肩往前走。”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对过往的怅然，“洛保这一世跟我说过，没有人是完美的，但我们要搞清楚，不完美不等于要牺牲别人的人生来成全自己。为什么不能两个人一起成长、一起变得更好，非要让一个人站在原地，等另一个人爬到所谓的‘阶层’？”
“我也会害怕啊。”和叶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我习惯了一个人，不太喜欢别人闯入我的生活，可我更害怕，我闯进去了，最后却只剩下我自己。除非是真的遇到对的人、爱的人，我才愿意迈出那一步，不然我绝不会因为别人对我好一点，就掏心掏肺。”
“我害怕你会死掉。”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你爸爸一直阻止你探案，他不是不让你追求爱好，是怕你出事啊！他总说你不是警察，这些事不该你管，以前我不懂，还觉得你破案时的笑容很好看，甚至偷偷帮你打掩护，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太幼稚了。”
“有一次我被人吊在十字架上，差一点就死了。”和叶的声音带着哽咽，“那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想的是我爸妈，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来临。我会武功，可那些人还是找上了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跟着你探案，被卷入了那些危险里！我那时候就想，我要是死了，我爸妈怎么办？你要是拼尽全力救我，可我还是死了，你又该怎么办？”
她猛地抬高声音，眼神里满是质问：“平次，我问你，如果我那时候真的被一刀杀了，你会怎么样？你会像工藤新一那样，好了伤疤忘了疼，下一次还继续闯祸，让身边的人再陷入危险吗？小兰一次次失足、落海、被推下火车轨，园子从一开始的绑架案，到后来一次次要命的危险，那些人为什么平白无故针对她们？还不是因为跟着工藤新一！那些孩子要是没有遇到他，哪会一次次见到尸体，哪会卷入那么多绑架案和危险里？”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没有Aptx4869，也没有办法让伤口凭空愈合。”和叶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你总觉得破案、比别人破得多有意义，可这意义的代价，是身边人的安危吗？工藤新一是不是也把你当成过破案的工具？他是不是也想过利用你，只是被你拆穿了，最后才没成？你敢说，你没有被他的‘正义’裹挟，没有把身边的人带进危险里吗？”
“你们这群口口声声说自己正义的人，是不是都觉得，身边的人就该为你们的‘正义’买单？”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崩溃的愤怒，“我为什么要等你？我凭什么等你？我的青春就这么几年，难道就因为你是男生，你要功成名就，我就不需要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生了吗？你总说为了我好，可你从来没问过我，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平次站在原地，浑身僵硬，和叶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他从未想过的问题，那些他刻意忽略的隐患，此刻都清晰地摆在他面前，让他无从回避。
他想起和叶被吊在十字架上的模样，想起她每次跟着他冒险时的担忧，想起自己总以为只要拼尽全力保护她就好，却从来没想过，最好的保护，是不让她陷入危险里。他想起自己的占有欲，想起自己乱吃飞醋的样子，想起工藤新一的自私，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有着和他相似的问题——把自己的爱好看得太重，把身边人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
小兰站在一旁，看着泪流满面的和叶，心里也跟着泛起一阵酸涩。她想起上一世的自己，也是这样一次次为工藤新一付出，一次次陷入危险，却从来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委屈和害怕。而和叶，却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底线，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和叶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这些话我今天必须说清楚，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什么是爱，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不会等你，我会专心搞我的事业，过我自己的人生。如果你想清楚了，愿意改变，愿意和我并肩往前走，那我们再谈；如果你还是像以前那样，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她不再看平次，转身挽住小兰的胳膊，毅然决然地朝着房间走去。走廊里的灯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留下平次一个人站在原地，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他缓缓蹲下身，双手抱住头，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和叶的话。他第一次开始认真反思，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正义”和“爱好”，到底是不是真的值得？
平次，很多事情不是靠嘴说的，是要靠做的。我其实挺怕的——如果你也像工藤那样，被自己的好奇心牵着走，下一次你被别人灌醉、被别人算计，你未必有他那样的好运气。”
“以前在那个被设定好的世界里，你总觉得自己是主角，身边的人都是配角，可我们现在到了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啊！”她的目光里满是怅然，“你难道想做一辈子侦探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想过除了探案之外，自己还能做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能不能跟你一起承受这些未知的危险？我是可以陪你去任何地方，但如果这份陪伴没有意义，甚至要赌上性命，我为什么要坚持？”
“我又不是爹不生娘不爱，没人疼没人管！”和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更多的却是清醒的自爱，“平次，你首先应该学会独立——不是指探案时的独立，是生活上、思想上的独立。你该自己站稳脚跟，自己规划人生，找到真正让你觉得有价值的东西。我不是反对你做侦探，你可以去做，这是你的爱好，你的选择，但我未必能陪你到最后。”
“我可以陪你吃遍大街小巷的烤鱼，可以陪你去看大阪的樱花，可以陪你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但我没办法陪你一次次去闯生死关，没办法陪你把身边人的安危当成你破案的筹码。”她的眼神渐渐飘远，像是看到了无数个可能的未来，“你可以坚持你的选择，我也可以坚持我的——我的选择是，过有意义、不被别人的‘正义’和‘爱好’绑架的人生。”
“你总说我是你的青梅竹马，是你想共度一生的人，可你从来没问过我，我想要的一生是什么样子的。”和叶的声音里最后一丝颤抖也消失了，只剩下全然的平静，“我想要的，是两个人一起成长，一起为了彼此的未来努力，而不是我站在原地，看着你一次次把自己置于险境，还要提心吊胆地等你回来。”
她挽着小兰的手，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想清楚你能给身边的人什么，而不是只想着自己的执念。”
走廊的尽头，和叶的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平次一个人蹲在原地。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寂。
他缓缓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却没有流泪。和叶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他总以为自己的探案是正义的，是有意义的，却从来没想过，这份意义的背后，是身边人的担惊受怕；他总以为和叶会一直陪着他，却忘了她也有自己的底线，自己的追求。
他想起自己以前总嘲笑工藤新一自私，可现在想来，自己又何尝不是？把自己的爱好看得比什么都重，把和叶的陪伴当成理所当然，从来没想过她想要的是什么，从来没想过如果失去她，自己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平次慢慢站起身，朝着和叶和小兰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转身，一步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酒店的天台。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许多。他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第一次认真地思考和叶提出的问题——除了侦探，他还能做什么？他想要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能给和叶的，又是什么？
平次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天台的夜风把父亲的声音吹得格外清晰，每一句都戳中他藏在心底的迷茫：“爸，我是认真的，开烤鱼店的钱我算过了，先借你的，以后连本带利还你，我还能去学厨师，总比现在这样靠谱。”
“靠谱？”服部平藏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严肃，却少了几分以往的严厉，多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小子现在才想靠谱？我和远山是交情深，才让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安排在一个班是怕你欺负她、没人照拂，可不是让你把人家姑娘拖进一次又一次危险里。”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远山两口子跟我抱怨多少次了？说和叶跟着你，就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上次被人吊在十字架上，远山银司郎差点提刀来砍我，你知道吗？”
平次的喉结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画面他不敢回想，却被父亲狠狠揭开，疼得他心口发紧。
“我打你，从来不是因为你破案不认真，是因为你拎不清！”服部平藏的声音陡然拔高，“工藤优作能纵容儿子瞎折腾，我不能！他给工藤新一留再多保命的东西，也换不回身边人安稳的日子。你破的案子再多，能挡住那些出狱后的报复吗？日本治安本就那样，你逞一时之勇，最后买单的是谁？是和叶，是那些关心你的人！”
“还有你那破毛病！”服部平藏的语气里满是嫌弃，“爱吃醋、占有欲强，和叶夸别人一句你就炸毛，她被人搭讪你就像只护食的狼，你以为这是爱？这是不尊重！人家姑娘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你的附属品，她当然不是非你不可。”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只是玩伴？”服部平藏冷笑一声，“小时候你偷偷拿我办公室的手铐，把人家和叶跟你绑在一起，说什么‘要做一辈子搭档’；长大了闯祸，第一个拉着她垫背，这些事是玩伴该干的？你自己把友情熬成了离不开的情分，现在倒怪起安排了？”
平次靠在栏杆上，手机贴在耳边，眼眶彻底红了。父亲的话像镜子，照出他所有的幼稚和自私——他总以为和叶会一直陪着他，却忘了她也会害怕，也会委屈，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走。
“我没反对你做侦探，你那点推理本事随我，丢了可惜。”服部平藏的声音缓和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但侦探不是让你不管不顾的借口。你想破案，可以，先学会保护好身边的人；你想和和叶在一起，更得明白，爱不是捆绑，是让她安心。”他顿了顿，补充道，“开烤鱼店的钱我可以给你，但不是资助，是借。你想独立，就自己挣回来，让和叶看看，你不是只会闯祸的毛头小子，也能给她安稳的日子。”
“臭小子，做侦探起码得有自保的本事吧？你会武术吗？你根本不会！小时候让你学你不学，现在再学有个屁用？遇到真危险，跑都跑不快！”
“工藤新一那小子也不会武功，全靠高科技撑着，真遇到事儿了，还不是靠别人保护？他有主角光环，你有吗？”服部平藏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他是会受伤，但总有人救他，总有光环护着他不死。可你呢？你什么都没有！跟他去追什么黑暗组织，你就没想过那些人有枪吗？要是那些人有点人性、不那么蠢，你早死一万次了！”
“你碰到的不过是些底层成员，要么是卧底，要么是早就叛逃的人，哪一个是真正的boss？”他冷哼一声，“一个国际犯罪组织，怎么可能只有个酒厂、几十个成员？怎么可能需要那么多卧底？上一世我就查过，那些没被你们发现的核心成员，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恶魔！”
平次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父亲的话撕开了他一直以来的侥幸——他总觉得危险离自己很远，却忘了上一世的平安，不过是剧情设定的“保护”。
“志保那孩子身上的药物，本来是救人的，能恢复身体、甚至有长生的潜力，却被组织逼着做成了害人的东西。”服部平藏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惋惜，“他们说药物100%致死，结果呢？三个没死的，扯什么血缘关系，纯属放屁！上一世的事，你以为爸爸真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傻事，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
“这一世没有志保，没有那种能快速恢复的药物，也没有上一世那么傻的组织成员。”他的语气陡然变得阴森，“现在的黑衣组织，干的都是黑色产业，抓了人挖器官、玩弄女孩子，什么龌龊勾当都做得出。你要是还敢像以前那样闯进去，信不信被人拆了都不知道！”
“工藤新一那小子，没变小的时候就敢插手公安的案子，上了头条当什么‘平成福尔摩斯’，变小了还不消停。”服部平藏的怒火越来越盛，“他不怕死是他活该，你也想跟着陪葬？小兰姑娘以前还劝过他‘你只是学生，这些事不该你管’，可他听吗？你听吗？”
“那些杀手个个都是专业训练过的，你以为凭你那点推理本事就能对付？”他的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你要是真出了事，我和你妈怎么办？和叶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时冲动，要让多少人伤心？”
平次靠在天台栏杆上，浑身冰凉，父亲的话像一把把冰锥，刺穿了他所有的执念。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追求正义，却忘了正义的背后，是需要足够的实力和底线，而不是凭着一腔热血瞎闯。
“爸……”平次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
“别跟我喊爸！”服部平藏打断他，“我告诉你，要么好好开你的烤鱼店，学门手艺安安稳稳过日子；要么真想做侦探，就先去学武术、学自保，摸清那些组织的底细，而不是像个愣头青一样往上冲！”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许，“我不管你选哪条路，记住，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更别把别人的命当筹码。和叶那姑娘是个好苗子，你要是再让她受委屈，我打断你的腿！”
电话挂断的忙音传来，平次却还维持着握手机的姿势，天台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却远不及心里的寒意刺骨。他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上一世的平安有多侥幸，这一世的危险有多真实。
工藤新一的主角光环，志保的药物恢复，那些上一世的“保护伞”，这一世都没有了。如果他还像以前那样，只会把自己和身边的人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服部平藏的声音带着沉沉的警示，透过听筒压得平次喘不过气：“臭小子，老爸最后跟你说一次——你要是不懂什么叫真正的黑暗，就去看看缅北、泰国那些曝光出来的人体贩卖、电信诈骗黑幕，看看那些被拐被骗的人过得是什么日子，你自己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
“你现在在中国，这些东西能光明正大地爆出来，就是因为人家国家真的想保护百姓。”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中国这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多少人因为贪财，被人骗去那些地方，最后连命都没了？你有手机有移动卡，自己去浏览器上查查，那些新闻、那些纪录片，看看就知道了。”
“别以为只有国外的案子恶毒，中国也有不少狠角色。”服部平藏的声音冷了下来，“有的案子里，12岁以下的孩子都能有预谋地杀人；有的分尸案、杀妻案、儿子撞死母亲的案子，哪一个不触目惊心？人家国家有矫正机制，不会因为年龄小就放任，也不会让犯罪者逍遥法外——杀人偿命的道理，人家比谁都清楚。”
“被霸凌致死、被网暴逼死的案子还少吗？哪个圈子没有黑暗？但人家国家在尽全力保护百姓，不让他们轻易接触到这些肮脏事。可你呢？”他的质问直击要害，“你觉得你的‘正义’要发挥到这些地方去？你看过那些案发现场的照片、视频吗？连专业警察看了都受不住，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扛得住？”
“你以为我们以前破的那些案子，就是最黑暗的了？差远了！”服部平藏的语气里满是嘲讽，“骗保杀人、为了遗产弑亲、校园霸凌致死……这些案子我们破过吗？当然破过，还不少！你要是真想去破这些，先问问自己的心理能不能承受——那些血肉模糊的现场，那些受害者家属的哭声，那些人性最丑恶的一面，你看了之后会不会晚上睡不着觉？”
“以前你破的案子，说白了就是被剧情筛选过的，没那么多直击人性的恶。”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许，“现在这个世界没有设定保护，没有主角光环，你看到的会是最真实的黑暗。你连那些曝光出来的案例都受不了，还敢说自己要做侦探、要追求正义？先去查查，看完了再好好想想，你到底能不能扛住这些，再决定要不要走这条路。”
电话彻底挂断，平次握着手机，手指冰凉。父亲的话像一张网，把他包裹在现实的黑暗里，让他无处可逃。他以前总觉得“正义”是个很光鲜的词，是破案后的鲜花和掌声，却从来没想过，正义的背后，是要直面人性的丑恶，是要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心理压力。
他拿出手机，颤抖着打开浏览器，搜索父亲说的那些案例，
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一段段让人毛骨悚然的新闻，一个个破碎的家庭故事……平次越看越觉得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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