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的头号迷妹,脑残粉苏浅浅
“那行,” 唐仁好整以暇地靠向椅背,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逗弄小动物的兴致,“就先走个基本流程吧。你有什么特长或才艺?”
苏浅浅点点头,说道:“我在学校主修声乐,民族和美声都学过一些,流行唱法也可以。”
“我还辅修过播音主持,普通话一级乙等!古典舞和现代舞也练过几年,还会跳宅舞!”
“哦对了,我韧带很好,可以轻松一字马……”
……
苏浅浅如数家珍,掰着手指头一一汇报,那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在老师面前背诵课文的小学生。
唐仁再次感到一阵无力。
这回答……也太实诚了吧?
哪有面试者这样报菜名似的罗列技能的?
而且,一字马这种信息是可以在这种场合主动透露的吗?
这姑娘到底有没有基本的职场常识和自我保护意识?
杨倩倩已经彻底无语,恨不得把自己这个闺蜜打晕带走!
“那你……为什么要来面试我们公司的网红主播岗位?” 唐仁换了个问题,试图探寻她更深层的动机,或许能发现点不一样的东西。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 苏浅浅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随即整张脸爆红,连耳朵尖都染上了霞色,但还是鼓足勇气,语速飞快地解释道,“我、我是在网上认识你的!”
“从你带着珊珊在街头卖馒头的时候我就关注你了!”
“那时候你好难,净身出户,带着那么小的孩子……我、我每次看到视频都好心疼,想去你的摊位上多买点馒头,帮帮你……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赶过去,你的馒头总是早早卖完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眉头微微蹙起,似乎还在为当年没买到“偶像”的馒头而耿耿于怀,陷入了一种掺杂着同情、崇拜和淡淡遗憾的回忆情绪中。
唐仁听得一脸黑线,额角仿佛有冷汗滑落。
这都什么跟什么?
陈年旧账都翻出来了?
而且这理由……也太粉丝向了吧!
一旁始终默默关注、试图用眼神传递“杀气”来唤醒闺蜜的杨倩倩,此刻已经不忍直视地单手扶额,几乎要呻吟出声。
完了,全完了!
之前所有的叮嘱、排练、应急预案,在这丫头的花痴之力面前,全部土崩瓦解!
这哪是面试?这简直是粉丝见面会加悲惨往事回顾展!
她甚至能脑补出唐仁此刻内心的oS: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谢谢你曾经的关注。” 唐仁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面试官的专业形象,但语气已经带上了明显的结束意味,“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
“今天的面试就先到这里,回去等通知吧。” 唐仁决定快刀斩乱麻,这种奇葩,虽然有点可爱,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免得日后麻烦不断。
“回去等通知……” 苏浅浅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她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直直看向唐仁,带着一种小动物般的无助和执拗,“那……就是没希望了,对吗?”
唐仁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软,但理智告诉他必须坚定。
“公司会综合评估所有面试者……” 他试图用官方辞令搪塞。
“唐董!” 苏浅浅忽然打断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声音虽然还是细细的,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我、我可以不要工资!真的!我甚至可以……倒贴钱!”
“我知道公司有新主播培训计划,我可以自费参加培训!”
“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留下来,学习,做什么都行!打扫卫生也可以!求你了,行吗?”
“……”
唐仁彻底被震住了,惊为天人般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炽热、提出如此“不平等条约”的女孩。
倒贴钱?
自费培训?
这丫头到底是对网红行业有多大的执念,还是对他本人……有某种超越常理的企图?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花痴了,这简直是要“霸王硬上弓”、强行“包养”老板的节奏啊!
隔壁桌,杨倩倩已经不只是扶额,她感觉自己快要心梗了。
她用手紧紧捂住脸,从指缝里看着自己那“无可救药”的闺蜜,心中一片哀嚎:
苏浅浅啊苏浅浅,你的矜持呢?
你的脑子呢?
这话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唐仁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呢!
你这是生怕别人不把你当傻子骗吗?
“那个……” 唐仁觉得必须立刻、马上终止这场越来越离谱的对话。
再这样下去,他真怕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或者明天公司里就流传起“唐董诱骗无知少女签下卖身契”的离奇传闻。
“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唐仁换了个方向,试图从家庭背景入手,委婉地提醒她应该多关心一下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女孩。
“没有,我是家里的独生女。” 苏浅浅老实地回答,眼神依旧充满期待。
得,这条路也堵死了。
看来父母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一个宝贝疙瘩,养成了这副不谙世事的性子。
唐仁不死心,脑筋飞快转动,决定祭出“终极大法”——找缺点!
只要她说出任何一点不符合“完美网红”人设的“缺点”,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拒绝!
“那……你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嗯……生活习惯或者小缺点吗?” 唐仁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像在探讨一个严肃的行业问题,“你知道,现在观众口味多元,太完美的人设反而缺乏真实感和记忆点。”
“我们公司也在考虑打造一些更有‘个性’、更‘接地气’的网红,比如……可能酒量特别好,或者睡觉会打呼噜,甚至……脚丫子有点味道之类的?”
他说出最后一项时,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找得有点离谱,但为了吓退对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苏浅浅:“???”
她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震惊。
唐董……脑子没问题吧?
观众喜欢看喝酒打呼的网红?
还喜欢……脚臭的?!
这爱好也太独特了吧?!
她自己可是每天都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连袜子都是带着清新洗衣液味道的!
可是……如果说自己没有这些“缺点”,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个性”,不够“真实”,从而坚决不要我?
苏浅浅陷入了空前严峻的思考。
小脸皱成一团,眼神无比凝重,仿佛在权衡一场关乎命运的抉择。
杨倩倩在一旁看得快要憋出内伤,她拼命咬住嘴唇,才忍住没笑出声。
唐仁这拒绝的理由,简直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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