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消散的最后一缕阴气被镇灵玉吸附时,肖天机并未立刻伸手去拿石棺中的目标玉石。他右脚尖轻轻点向石棺边缘,青石板下传来细微的“咔嗒”声——阴眼早已看穿棺底藏着一道“倒刺符”,若贸然触碰玉石,符纸便会引爆残留的阴煞,虽伤不了人,却会让玉石沾染戾气,后续难以用来对抗阴山派。
“青岚,取三张‘净煞符’,按乾、坤、巽三位贴在棺壁。”肖天机声音平稳,左手仍握着镇灵玉,指尖流转的莹白光芒压制着棺内的阴煞,“九渊,你用雷法在棺顶布一道‘引气雷网’,别让阴煞外泄。”
李青岚迅速从袖中摸出符纸,指尖朱砂翻飞,符纸精准贴在棺壁指定位置,口中念诵:“敕令三清,净化邪煞!”三道金光从符纸中渗出,顺着棺壁渗入棺底,“倒刺符”的暗纹瞬间黯淡。林九渊则踏罡步斗,雷诀引动的淡紫雷丝在棺顶织成细网,将逸散的零星阴煞牢牢锁住。
直到此时,肖天机才俯身,右手缓缓伸向石棺中的玉石。触手瞬间传来刺骨的寒意,仿佛握着一块千年寒冰,但若细细感知,又能察觉到冰层下涌动的温润力量——那是克制阴煞的“镇阴之力”,正是阻止阴山派开启鬼门关的关键。“这是‘玄阴玉’,与之前的镇灵玉、噬魂鼎并称‘三镇器’,阴山派要集齐三样才能打开鬼门关。”肖天机将玉石举到眼前,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玉中封印着上古玄阴之力,若被他们夺走,鬼门关一开,人间便会被阴煞笼罩。”
雪璃从肖天机肩头跃下,小爪子轻轻碰了碰玄阴玉,淡蓝灵力从掌心渗出——它已能初步感知玉石的力量,察觉到其中的温和气息后,仰头对着肖天机嘶鸣两声,像是在确认安全。肖天机摸了摸它的头,将玄阴玉收入特制的玉盒中:“这玉需用阳气滋养,雪璃你的灵力偏寒,暂时离它远些,等日后找到阳炎草,再帮你炼化玉石旁的阴煞。”
众人收拾妥当,准备撤离湖底宫殿。刚走到殿门,雪璃突然停下脚步,耳朵警惕地竖起,口中发出低沉的嘶鸣——它的鼻子嗅出了殿外通道中藏着的邪气。肖天机立刻抬手示意众人停下,阴眼扫过通道暗处,果然看到十余道黑影潜伏在石柱后,身上穿着阴山派的黑袍。
“是阴山派的眼线,想来捡漏。”肖天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对赵烈道,“赵兄,你的八极拳刚劲最适合破埋伏,麻烦你开个路。”赵烈早已按捺不住,闻言攥紧拳头,骨节爆响:“正好让这群邪祟尝尝八极拳的厉害!”他纵身跃出殿门,“攒拳”直击最近的黑影,拳风裹挟着刚劲,黑影来不及躲闪,被一拳击飞,黑袍下露出青灰色的皮肤——竟是被阴煞侵蚀的死士。
林九渊和张云鹤紧随其后,两道雷法交织成网,朝着通道深处轰去。“五雷破煞!”“龙虎山引雷咒!”紫雷落下,黑影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雷光中消融。李青岚则在通道两侧贴下“困邪符”,防止有漏网之鱼偷袭;柳轻眉将四象阵盘掷在通道入口,布下一道光盾,断了黑影的退路。
雪璃这时也冲了上去,口中喷出一道比之前更浓郁的冰雾,冰雾落地瞬间凝结成冰刺,缠住两个试图逃跑的黑影。它的动作比之前更敏捷,灵力也更凝实——经历了湖底宫殿和西域古墓的战斗,它已不再是只会探路的小兽,渐渐有了能独当一面的实力,为日后成为超级灵兽埋下伏笔。
肖天机则站在殿门口,目光扫过通道中的战局,指尖掐着算诀——他在判断黑影的数量和实力,同时留意是否有阴山派的高手隐藏。当最后一个黑影被赵烈的“贴山靠”撞碎时,肖天机突然开口:“通道尽头有阵法波动,是阴山派留下的‘传送符’,他们想知道我们是否拿到玉石。”
他话音刚落,通道尽头果然亮起一道黑色光门。肖天机眼神一冷,抬手将镇灵玉中的一缕幽影阴气注入一道剑气,“巫道合一,剑气破符!”剑气射向光门,光门瞬间紊乱,随后“砰”地一声消散。“让他们知道我们拿到了玉石,也好让他们提前乱了阵脚。”肖天机解释道,这正是他的腹黑之处——不仅要挫败敌人的计划,还要先从心理上震慑对方。
众人沿着通道继续前行,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湖底宫殿的出口。出口处是一处天然水洞,水面泛着微光。肖天机让雪璃先探路,雪璃跃入水中,片刻后浮出水面,小脑袋一点——水面上没有危险。
众人陆续浮出水面,岸边早已聚集了玄门各派的弟子。为首的是青城山的长老,看到肖天机手中的玉盒,立刻迎上来:“肖道友,你们拿到玄阴玉了!太好了!我们已经找到‘镇魂钟’和‘破邪镜’,加上你们手中的玄阴玉、镇灵玉和噬魂鼎,阴山派开启鬼门关的五样关键道具,我们已经拿到四样!”
欢呼声响起,但肖天机却皱起眉头,目光扫过人群中的几个陌生面孔——他们是南方“万蛊门”的弟子,眼神却一直盯着他手中的玉盒,透着贪婪。肖天机心中了然,不动声色地将玉盒递给身旁的李青岚,同时对青城山长老道:“长老,万蛊门的道友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之前约定的是玄门正统门派汇合,并未通知万蛊门。”
万蛊门的领头人脸色一变,强笑道:“肖道友说笑了,我们也是为了阻止阴山派,特意赶来帮忙的。”肖天机冷笑一声,指尖指向他腰间的布袋:“道友腰间的‘噬玉蛊’藏得倒是隐蔽,这蛊以玉石之力为食,想来是为了玄阴玉而来吧?”
万蛊门弟子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捂住腰间。青城山长老也惊怒交加:“你们竟敢勾结阴山派,想抢玄阴玉!”肖天机却抬手阻止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念在你们尚未动手,今日便饶你们一次。若再敢打玄阴玉的主意,或者帮阴山派做事,下次便不是驱逐这么简单了。”
他早已通过阴眼看穿万蛊门的阴谋,却没有当场动手——一来不想在最终对决前消耗玄门力量,二来也是为了震慑其他心怀不轨的门派。这便是肖天机的冷静与腹黑,既解决了危机,又避免了不必要的冲突。
万蛊门弟子连滚带爬地离开后,肖天机才对众人道:“阴山派虽然失去了四样关键道具,但他们手中还有最后一样‘鬼心灯’,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推测他们会提前开启鬼门关,用阴煞强行催动,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阴山脚下,阻止他们。”
众人点头,立刻收拾行装,朝着阴山方向出发。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们与阴山派展开了数次激战:在阴山外围的“黑风谷”,肖天机用阴符剑斩碎阴山派的“阴煞阵”;在“忘川河”畔,林九渊和张云鹤的雷法击碎了“鬼心灯”的护罩;赵烈用八极拳打退了阴山派的大长老;李青岚的符箓净化了被阴煞污染的村落;柳轻眉布下的“天罗地网阵”困住了大批阴山派弟子;雪璃则在战斗中吞下了“鬼心灯”的残焰,灵力暴涨,毛发从雪白变成淡蓝,额头浮现冰晶印记,正式踏入超级灵兽的行列。
岁月流转,肖天机在征战中步入中年。常年的奔波让他渐渐生出倦意,性子也变得懒散起来——不再像年轻时那般事事亲力亲为,反而喜欢在休整时泡一壶热茶,看着雪璃与山间灵猴嬉闹。一次途经终南山时,他遇到了迷路的少年萧子陵,少年虽无灵力根基,却心思缜密,能在邪祟围攻下用石块布下简易陷阱自保。肖天机看出他的天赋,便收为弟子,教他剑术、符箓,更教他“人心比邪祟更难防”的道理——这便是他中年收徒的由来,既是传承,也是给自己找个“跑腿的”,省些麻烦。
萧子陵也不负所望,不仅快速掌握了法术和国术,还继承了肖天机的冷静与判断力,渐渐能独当一面,替他处理不少江湖琐事。
终于,在阴山主峰的决战中,肖天机带领众人彻底击溃了阴山派,销毁了“鬼心灯”,加固了鬼门关的封印。天下太平后,玄门各派推举肖天机为盟主,他却婉言拒绝——他心中早已牵挂着另一个人。
决战结束后,肖天机带着雪璃,来到了青城山。苏玄玑早已在山门外等候,她还是当年的模样,手持药篮,笑容温和:“我就知道,你会来。”肖天机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药篮,轻声道:“之前答应你的,煮茶听雨,再也不食言了。”
此后,终南山上多了一座竹院。肖天机不再过问江湖事,每日与苏玄玑看山、品茗、论道;雪璃成为了山中灵兽的首领,偶尔会带着萧子陵(如今已是玄门新秀)巡查山林,清除零星邪祟;萧子陵则时常来竹院探望,汇报江湖近况,却总被肖天机赶去“自己拿主意”。
夕阳下,竹院的摇椅轻轻晃动,肖天机握着苏玄玑的手,看着远处雪璃追逐蝴蝶的身影,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半生征战,历经人心险恶,终究换来了此刻的岁月静好——这便是他最终的归宿,一对神仙眷侣,一只超级灵兽,一个得力弟子,一段逍遥日子,完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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