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沈青禾大步走到了床边，手背抚上了她的额头，温柔问道：“还是难受？”
楚婳下意识点了点头，等她反应过来了，又迅速摇了摇头，脸却愈发红了。
“不……不难受了。”
她的声音很轻，脑袋也越埋越低。
似是看出了她的窘迫，沈青禾清了清嗓子，轻声道：“昨夜之事，是药物作祟，你不必有所顾虑。”
“沈青禾！你还说！”楚婳一脸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生怕他再说些旁的话。
倒不是她保守，而是昨夜她的架势，就跟饿狼扑食没什么两样。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算了，反正她好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不过，她怎么都没想到，她都主动成那样了，沈青禾还能忍。甚至……还用别的法子，让她舒服了一些。
一想到昨夜种种，楚婳的耳根又红了。
“用完早膳，我送你回去。”他是再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了。若是又出了什么事，那可真就后悔莫及了。
闻言，楚婳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等俩人回到楚府的时候，便看到了一脸焦急候在府门口的小桃。
她快步朝着楚婳二人跑了过去。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出事了！”她的脸上满是惊慌。
听到这话，楚婳愣了愣，“出什么事？”
昨夜出事的人，是她才对啊。
“春兰……春兰她……”
“小桃，你别急，慢慢说，春兰怎么了？”莫非是跑了？不过也正常，哪儿有人会蠢到等自己去找她算账。
“不是，春兰她死了！死在了济世堂！”
楚婳大惊，转头看向了沈青禾。
“不是我做的。”
虽然在听到楚婳说就是那丫鬟给她下了药后，他的确动过杀人的念头。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做的。”她在济世堂那会儿，还是有些意识的。那会是谁做的呢？
莫非是那幕后之人没有看到她，便恼羞成怒，杀了春兰泄愤？也不至于吧。
楚婳这会儿心里乱糟糟的，丝毫理不出头绪。
“而且，更糟的是，此事还牵扯了裴大人！”
小桃话音才落，楚婳便不淡定了。
她一脸急切道：“此事跟裴子珩又有什么关系？”她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不知道是谁报了案，昨夜官兵赶到的时候，裴大人正在济世堂！手中还拿着那带血的匕首！”
小桃环顾四周，确保周围没人后，又轻声道：“我还听他们说了，春兰身上有好几处刀伤，手段残忍，看起来像是仇杀！”
楚婳几乎想也没想便开口：“这些人怕是脑子被驴踢了吧！春兰跟裴子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他怎么可能杀春兰？
更何况，裴子珩可是堂堂大理寺卿，要对付一个丫鬟，哪儿用得着大费干戈？”
毕竟，在古代，达官权贵想弄死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鬟，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而且，据她对裴子珩的了解，他的为人，是断然干不出这种事。
他甚至不像是会滥用私刑的人。
听到楚婳维护的话，身侧的男人眸色微暗。
“你很担心他？”
那位裴大人，他也是见过好几次的。而且……以他男人的眼光来看，那裴大人对楚婳，只怕是也有别的心思。
就像……他对她一样。
“那肯定啊，裴子珩是个好官。”而且，再怎么样，他们也算是朋友。
话音才落，沈青禾心底的不爽已经散了几分。
“仅此而已？”
“是吧……”这话，她说得有些心虚。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对裴子珩是什么感觉。但是有一点，她倒是确定。
她亏欠他。
看到她眼神中的闪躲，沈青禾沉默不语。
她待旁人，倒是心软。拒绝他的时候，可是干脆利落得很。不过无所谓，楚婳如今已不是那劳什子七皇妃了，他总归是有机会的。
沈青禾前脚刚走，楚婳便对着小桃道：“我出门一趟！”
“小姐！你又要去哪儿啊！”小桃急得直跺脚，可是哪儿还有楚婳的人影？
楚婳去了天牢。
说来也是想笑，她是不是得办个至尊vip？怎么时不时就得往这里跑？
典狱长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家人一般亲切。他满脸笑容道：“今日是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天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楚婳却成了这里的常客。
“大人，您行个方便，让我见一下裴大人吧。”
最终，典狱长经不住楚婳的恳求，还是同意让她进去探视了。
“楚小姐，速去速回啊。这牢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人了。”他又一次叮嘱道。
在典狱长眼中，这裴大人也真是倒霉。若不是他平日里雷厉风行，秉公办案，得罪了朝中不少人，哪儿至于因为一桩小小的命案锒铛入狱？
一个是丫鬟，一个是大理寺卿。
即便这人真是他杀的，陛下只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偏偏，不少人趁机落井下石。这下好了，即便是天子，也不能包庇了。
楚婳才进了天牢，便嗅到了阴暗潮湿的味道，还混合着丝丝的血腥味。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远远地，她便看到了那一道挺拔的身影。即便身处天牢，也丝毫不显狼狈。
“裴子珩！”楚婳轻声唤道，快步朝着他走了过去。
听到她的声音，裴子珩身体微微一震，抬起头来，缓缓道：“你不该来的。”
人啊，真是复杂的动物。
他明明知道，楚婳不该来，可是却又因为她来了而欣喜。
“你有没有事？”楚婳眼中尽是关切，仔仔细细将人打量了一番。
还好，没有用刑。他没有受伤便好。
不过也是，谁敢轻易对大理寺卿用刑？即便裴子珩如今是个阶下囚，旁人也要忌惮三分。
“手怎么了？”裴子珩眼尖地看到了她手上的绷带，语气中尽是紧张。
“我没事。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不过，你昨夜……怎么会去济世堂？”
“昨夜我正准备回府，结果收到了一个字条。”
看到楚婳疑惑的神色，他接着道：“那字条上，只有几个字。
楚婳有难，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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