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宫非你不可呢？”他的眼眸中闪过幽深的光，让楚婳觉得极度不适，就好像自己是猎物一般，而萧祈年是势在必得的猎人。
她叹了一口气，耐心劝道：“太子殿下，强扭的瓜不甜。”
“本宫不介意。”
听到他的话，楚婳想也不想便道：“萧祈年，你是不是有病？”
她的耐心已经快到了极限了。若不是因为这还是在皇宫，而面前这个脑子有点问题的人是太子，她早就上手了。
闻言，萧祈年蹙了蹙眉，面露不悦道：“楚婳，你就不能好好同本宫说话吗？”
从她嘴里，就没冒出来过好话。
“我好好跟你说，你听吗？那我现在好好跟你说，你先松开我。”
“不放。”
“……”
呵呵。
她正要发作，身后却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嗓音：“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怕是不太好。”
下一秒，裴子珩已经走到了她的身侧。
“放开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了几分怒气。
意识到自己被他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萧祈年心中更觉难堪，厉声道：“裴子珩，本宫可是太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见状，裴子珩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握着楚婳肩膀的手上，微微用力，便让他的手动弹不得。随后，一股大力传来，萧祈年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而楚婳，已经顺势被护在了他身后。
“裴子珩！你这是要造反吗？”萧祈年的眼中尽是寒意：“你怕不是忘了，你只是一个大理寺卿，以下犯上，本宫是可以治你的罪的！”
“那殿下便去吧。只不过，前两日，下官又查到了一些东西，想来陛下应该会感兴趣。”
“你威胁本宫？”萧祈年一脸不敢置信，但是气势已经弱了几分。
毕竟，他不知道裴子珩手上究竟有他的什么把柄。
“下官不敢。若是没有其他事，下官跟楚小姐便先退下了。”
撂下这话，他拉着楚婳便走了。而身后的萧祈年，等着俩人紧握的手，眼珠子都快冒出火星了。
到了宫外，裴子珩迅速松开了身侧的人。
“事发突然，情急之下，就……”
看到他窘迫的样子，楚婳“扑哧”笑出了声。
“不过是牵了手罢了，你怎么如此害羞？”她突然起了逗他的心思，踮起了脚，朝着他耳畔轻声道：“裴大人莫不是忘了，前两日，假山后……唔”
微凉的指尖抵在了她的唇上。
裴子珩脸上的红晕自耳根蔓延至脸颊，愈发浓烈，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佯装镇定，可是轻颤的睫毛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楚婳不知晓的是，这几日，他几乎夜夜能梦到她。而梦里的他们，比那一夜更为亲密。以至于他现在看到她，都觉得自己太过无耻。
“好了，不逗你了。”楚婳朝着他笑了笑。
不得不说，调侃像裴子珩这种“老实人”，还挺有意思的。若是萧翊那种厚脸皮的，只怕是这辈子也看不到他红着脸了。
不过很快，她眼底的笑意已经转为了担忧：“你今日算是将萧祈年给得罪得彻底了。日后怎么办？”
而且，又是因为她。
若是旁人与萧祈年对上，她倒是没那么担心。可偏偏是裴子珩。不管怎么说，萧祈年都是天启国的太子，而裴子珩，是臣子。
想到这，楚婳轻叹了一口气：“我好像又连累你了。”
一想到他可能因为自己被萧祈年针对，楚婳眼中尽是烦闷。
“大理寺最近在查几桩旧案，查到了太子手下的人身上。即便没有你，他也未必会放过我。
不说这些了。我正要回大理寺，刚好顺路，我送你回去吧。”
楚婳闻言，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大理寺跟楚府……顺路吗？”
她怎么记得，两者甚至不在同一个方向。
裴子珩面露尴尬，补充道：“有一条小路，鲜少有人知道。”
“哦，那走吧。”
有人送，也没什么不好的。
马车上。
楚婳揉着自己生疼的肩膀，微微皱了皱眉。
裴子珩自然没有忽视她这细微的表情，关切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那萧祈年！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劲这么大。”她的肩膀，除了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了。
“让我看看。”话一出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妥，正想解释，楚婳肩头的衣衫便已经滑落了。
雪白的肌肤，与他梦里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此刻还多了几道清晰的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的眼神一凛，多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戾气。
“你帮我看看青了没？”楚婳催促道。
在她看来，不过是肩膀，也不算什么大尺度，没什么不能看的。可是裴子珩可是一个古人啊，还是个“老实人”。只快速扫了一眼，他的脸颊便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微微垂下，试图掩饰着眼底的慌乱。
楚婳并未注意到他的不自然，自顾自道：“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对萧祈年不客气。”
这人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若不是忌惮他的身份，她早就将他暴打一顿了。
当裴子珩的指尖落在她肩头的时候，她的思绪突然乱了。
“是不是很疼？”他的视线落在那些指印上，声音微微发颤，眼底尽是心疼。
“有点。”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萧祈年的确没注意力道。他是男子，又是习武之人，而楚婳这身子，磕着碰着了就容易留痕迹，哪儿受得住这样？
她一度怀疑自己的骨头都被捏碎了。
裴子珩的指尖抚过那一道道指印，动作温柔极了。只不过，越到后面楚婳越觉得不自在了。
明明是让他看一下有没有青一块紫一块，可是这人怎么……
离得那样近。
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她肩头，那般灼热……
楚婳的心猛地一跳，脸颊瞬间变得滚烫，连带着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的嫣红。
一定是天气太热了，对，一定是这样。
“我……”楚婳正欲说些什么缓解气氛，马车却忽地一震，结果……他的唇，竟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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