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乘指节抵在眉心，“破庙......李账房的女儿......”
“难道死者就是李账房的女儿？”
林羽开口问：“那乞丐提到，有些日子没见到李账房......他去哪了？”
眼下也没别的线索。
只能先找找看了！
江玉乘猛然起身，腰间的肃查使腰牌在日光下泛起冷芒：“去清平司！”
清平司内。
林铮正伏案疾书。
江玉乘突然闯了进来。
林铮抬眼瞧了瞧，问道：“怎么样了？可有什么进展？”
江玉乘并没隐瞒。
将目前掌握到的信息和盘托出。
林铮听罢，开口问道：“你今日来清平司，是准备调遣人手去查那李账房的下落吧？”
“对！”江玉乘不假思索地回道：“自然是先要找到李账房问问清楚。”
林铮提议：“找人这事，你可以问问情报处主部吴晓。”
“不过他对你有些成见。”
“前些日子司里怠职风波便是出自他的手笔。”
林铮拍了拍江玉乘的肩膀，“吴晓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号称「情报飞侠」。”
“他要是肯帮你，能省不少麻烦。”
江玉乘点了点头：“是该去找吴主部聊聊......”
清平司分三处部门，分别是监察处、情报处、暗杀处。
监察处主要就是监察百官。
可瞅着上京城这些官员的风气，就知道这监察处干得那叫一个稀巴烂......
情报处负责在各方安插暗探、眼线，收集情报。
还有个暗杀处。
据说里面都是武道高手，这帮家伙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露面。
至于刑讯等其他事务......清平司在六部都有官员驻守，若有需要清平司可直接调遣六部官员。
三处主部之上。
便是肃查使以及指挥使的官职。
暗杀处那帮江湖人士，只要发的俸禄够花就行，对官职啥的根本不在乎。
在江玉乘上位之前。
能对肃查使这位子有想法的便只有监察处的胡主部和情报处的吴主部了。
这胡主部管的稀巴烂，所以两人论资历和能力。
自然是情报飞侠——吴主部，更胜一筹！
眼下杀出个江玉乘抢了肃查使的位子。这唯一有点怨气的，可不就是吴主部了嘛！
江玉乘来到情报处叩响铁门：“吴主部在吗？”
吴晓在清平司摸爬滚打这么多年。
自然练就了一身圆滑世故的本领，他本应懂得在各种势力之间巧妙周旋。
可这次江玉乘抢了他有望晋升的肃查使之位。他却表现出了明显的抵触情绪。
江玉乘等了半天也没见回音。
这要是吃个闭门羹，以后还怎么在司里混下去？
“吴主部，我有要事与你相谈，望吴主部要以大局为重啊！”
不多时。
门吱呀一声打开。
吴晓正背对着门逗弄笼中画眉。
黑色官服衬得他身形如鹤，案头还搁着碗冷透的碧螺春。
“世子找我是有何事？”
江玉乘反手插上门闩，径直坐在主位太师椅上。
不紧不慢地沏了一壶热茶，跟在自己家似的，“吴主部，坐！”
好家伙。
直接反客为主了。
给吴晓看的一愣一愣的？
好像他才是客人......
江玉乘亲自给吴晓倒了杯茶，“听说吴主部对我有些成见？”
吴晓指节捏得发白：“世子哪里话，小人哪敢呀？”
“你敢！”江玉乘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有些问罪的架势。
“那天清平司差役玩忽职守，不就是出自吴主部的手笔嘛。”
吴晓并不惶恐，而是话语中带着几分酸意：“世子，肃查使这官职您轻松到手。”
“小人这么多年苦功却付诸东流，心里怎能没点疙瘩。”
“之前......也是小人实在气不过。” 吴晓语气里藏着几分试探。
想瞧瞧江玉乘的态度。
江玉乘其实也能理解吴晓。
试问你干的好好的。
眼看着就要升职加薪了。
结果空降了个领导下来，挤了你的位子。
你能开心吗......
江玉乘想了想，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吴主部，你也知道我什么身份，我是世子哎！？”
“塞北郡王独子！将来那是要继承王位的！”
“虽说我现在是作为质子留在上京，可那也是宝贝疙瘩！”
“说白了我就是啥也不干，天天在宫里头歇着，陛下也得好吃好喝的供着我！”
“我何必来清平司干这得罪人的差事？！”
“为何？”这一下，倒是给吴晓问住了。“还望世子解惑。”
江玉乘先是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干这苦差事啊？”
随即又施压道：“我来清平司是陛下的意思，多的我目前不便与你多说......”
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吴晓当即就愣在原地：陛下的意思？恐怕此间牵扯颇深，我还是少打听为妙......
他只稍稍思虑片刻，便已明了，“啊？您说什么？”
“哎哟世子，小人刚刚耳鸣了一下，没听清......小人啥也不知道！”
吴晓是个机灵人。
该知道的知道。
不该知道的，知道也装不知道。
这是他的生存法则！
吴晓眼珠一转，嘴角挂着一抹笑，“世子，我吴晓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若世子真心为清平司办事，我自当全力协助，绝无二话。”
江玉乘见状心中暗笑：“不论如何，我既然坐到了这个位子上，就会把该做的事做好！”
他趁热打铁，再次开口：“其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是我的出现抢了你的位子，我多出来的俸禄你尽管拿去！”
吴晓见江玉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为了缓和一下他俩之间的关系，笑着说道：“世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可真拿了......”
当然。
他也就这么一说，是不可能真要的。
“对了！世子今日前来寻我，是为何事？”
江玉乘将其中缘由与他讲述了一番......
“李账房......好，我这就去办！”吴晓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转身出了清平司。
吴晓前脚刚走。
后脚就来了个报信的差役，“世子，司外有一女子，自称是您的丫鬟，瞧着神色焦急，说是有要事相禀。”
江玉乘应了一声，朝司外走去，心中已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世子......不......不好了！”小芷喉间发出急促的抽气声。
江玉乘见她这般模样。
心头大感不妙，一把扣住她乱颤的肩头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小芷心里害怕极了，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茯苓......茯苓姑娘......”
“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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