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红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压力席卷而来,令她坐立不安。
龙种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望向远方的城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古小兔、和被蒙古鞑子疯狂砍杀的温猪,以及步步紧逼的残血金刚,他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坚定决绝。
做出了某种决定后,瞧他“欻”(chua)的一声收起纸扇,抛给李艳红:“小妮子。”
“这扇子跟随我多年,现在送你,好生收藏,哥哥先走一步。”
李艳红稳稳接住纸扇,满脸疑惑的看看他,龙种俏皮地眨了眨眼,转身面对金刚。
龙咬剑在左手掌心重重一划,汩汩鲜血涌出,尽数涂抹在剑身上,这是血祭本命剑的仪式,龙咬剑瞬间金光暴涨,煞是夺目。
龙种剑指苍穹,豪情万丈地大声喝道:“龙!剑!合!一!”
一道霹雳惊雷应声劈下,正中龙咬剑。龙种挥剑指向金刚,施展轻功疾冲而去。
途中与龙咬剑合二为一,化作一条光芒万丈的小金龙,携带震彻九霄的声声龙吟,以雷霆万钧的磅礴气势,撞击在金刚身上。
一阵金芒闪耀过后,龙种消失无踪。
“龙种……!”李艳红歇斯底里地尖叫,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她这才后知后觉,龙种竟是以自身性命为代价,与金刚同归于尽。
金刚被这一击震得倒退十步,重重栽倒在地上,右胸炸开一个硕大的血窟窿。
透过这个窟窿竟能依稀看见后方景物,可见龙种这一击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了。
李艳红紧紧握着手里的宣纸华扇,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泪珠儿顺着脸颊滑落,不停滴坠在扇骨上。
可是正当大家都以为战争已就此结束,席地而坐松了口气时,倒在地上的那个黑肉球又扒着甬道墙壁,艰难痛苦的缓缓站起。
它右胸的血窟窿,甚至都还在不停往外冒鲜血,真不知道这只猴子为啥这么坚强。
不过它的脚步明显已经虚浮无力,只能扶着墙壁,举步维艰的继续靠近着神箭司。
此时,李艳红的下次无双技能还有六十八秒,而金刚距离她还有十三步,神箭司和李艳红都已经十万火急,危在旦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直线甬道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嚣。
李艳红连忙跨上桃花马,定睛望去,只见张萌萌、吕太宏带着一名青衣女子。
率领斥候营与殿前司的将士们,在甬道尽头的U字回弯处,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三人此刻正快速斩杀眼前的敌军,最终目标显然直指人群前方的金刚而步步逼近。
原来张萌萌三人,从蒙军队伍的大后方一路剿杀清怪,如今已然重新收回匝道口。
并顺利杀入瓮城甬道,且与李艳红的神箭司,已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可一直未曾看到她最想见到的那个人,但在心里已经有了大概判断。
李艳红摒弃掉脑子中的纷乱杂念,因为金刚还在一步一步的接近着自己。
随即高声呼喊:“援军到了!兄弟们!振作起来,和这杂种拼了!”
此言说罢,三支龙舌箭被李艳红接连射出,却如同挠痒般扎在金刚的钢铁身躯上。
弹飞掉落,仍然是无济于事,毫无作用,依旧不能阻挡它的步步逼近。
而张萌萌等人在后面虽然奋力砍杀,即使速度再快,恐怕也不能赶在金刚抵达神箭司以前,将直线甬道内的全部敌兵肃清干净。
因为那个百夫长还在困兽犹斗,组织剩余兵力,跟张萌萌他们进行最后的殊死抵抗。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紧要关头,李艳红突然瞥见城头上,一个遍体鳞伤,浑身是血。
绑满炸弹的白衣骚年,地上拖出两条长长的血迹,一步一步的艰难爬到甬道边缘。
毫不迟疑的点燃引线,高声嘶吼:“铁岭!古小兔!兔妈妈拜托司丞大人照顾了!”
话音未落,古小兔毅然决然的纵身跃下城墙,朝着金刚坠落而去。
“大宋王朝万岁!游戏玩家万岁!阅读到这儿的书友万岁……!!”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中,金刚肩膀被炸出一个大血洞,它虚弱瘫软地扶着墙壁痛苦嚎叫。
可片刻后,它竟又缓过劲来,“呼呼”喘着粗气再次勉强站起,继续逼近神箭司。
李艳红眼眶淌着热泪,咬牙切齿地啐“骂”道:“狗日的龅牙骚年!真尼玛有种!”
这时,神箭司的弓弩手们,突然发现古小兔牺牲的地方,散落着大量的炸药包。
于是他们有样学样,纷纷效仿,一个个勇士绑上炸药包,冲向城墙边缘。
空气中骤然响起,华夏各个地区的方言: “吴家村!吴小丁!母亲交给你们照顾了……!!”
“赵家村!赵金斗!请照顾我的妈妈……!!”
“许家沟!许满仓!妈妈!娃儿对不起你!先走一步了……!!”
“马山村!马宝禄!妈妈!孩儿不孝……!!”
“陈家湾!陈树生!妈妈!崽儿来与你团聚咧……!!”
“轰隆隆……!!轰隆隆……!!”
巨大猛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神箭司的将士们视死如归,一个个纵身跃下。
金刚的左手被炸得血肉模糊、骨碎筋折,左腹也炸开一个血洞,肚肠从里面一股脑的流出来。
可它仍在垂死挣扎,并没有彻底倒下,反而伸出仅存的右手,奋力跃起将最后那只翼龙从天上扯下来,砸向下方的人肉炸弹。
神箭司府兵顿时死伤一片,剩余的炸药包也因巨大冲击力散落一地。
金刚低下头,将流出的肠子勉强塞回腹中,并紧紧捂着血洞,倚靠着甬道墙壁,歪歪倒倒地继续朝着李艳红的神箭司府邸,一步一步的挪去。
李艳红双目圆睁,喉间爆出一声决绝厉喝:“取炸药包来,给本司丞绑上!”
“司丞大人不可啊!要去也是我们先上!”神箭司的弟兄们扑通跪倒一片,声音里带着哭腔。
“屁话!”李艳红一脚蹬开身前的兵器架,震得箭囊哗哗作响:“人人生而平等。”
“何来高低贵贱之分?龙种,温猪,古小兔,以及刚刚牺牲的兄弟们都能豁出性命。”
“我这个司丞岂能在后面当只缩头乌龟,叫人戳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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