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挂交代了一下要负责哪些工作，看着两人有些懵懂的样子笑了笑。
“工作上的这些事情，光是说的话也不怎么能说清楚。
接下来的工作都会由赵科给你们安排，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们可以直接去找赵科。
那要是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问了，明天我们应该不会在厂里，就算在厂里也不会有太多时间。”
宋挂的想法非常简单，那就是把轧钢厂里面的事情全部交给赵科长。
反正他们宣传科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行动，组织上也没有什么紧急的宣传任务。
就让赵科把她们两人当做新人培养就可以了，他们宣传科也已经很久没有来新人了，相信大家会很愿意带的。
“那个，小宋哥，我可以喊你师傅吗？”
郑燕燕有些扭捏的看着宋挂，似乎期待着一个答案。
只不过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只有郑燕燕自己清楚。
反正站在一旁的李林已经露出了姨母笑，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就看宋挂给不给机会了，要是给机会的话……
宋挂可不清楚李了在想些什么，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
“都是自己的同志，我也没有教你什么，你喊我师傅不太合适。
你就继续喊我小宋哥吧，该教你的东西，有时间我都会教。
你学会了之后再选择喊我师傅，还是喊我小宋哥，都随你。”
在他看来这个年纪收徒怎么都不合适，再说了他目前来讲也教不了什么，至少他还没有做好当师傅的准备。
这种没有名头，只是朋友之间相互交流的状态，让他感觉最舒服。
至少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来催他。
别人也没有理由指责他不教郑燕燕东西，最多只会觉得郑燕燕跟错了人，这对他来说完全无所谓，他从来没想过要带徒弟，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当然了，如果以后合适，他同样是不介意收徒的。
“好，好的小宋哥，那我以后就这样叫你了。”
郑燕燕看着非常激动，就仿佛她本来就期待着这样一个回答一样。
李林在一旁依旧是一脸的姨母笑，只是这个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一些。
他这副样子被叶童谣看在眼里，只觉得特别的无语。
厂里都在传这两位非常的八卦，现在看来厂里的人说的没错，甚至还稍稍的美化了一下，他们哪里是非常喜欢八卦，连身边人的八卦都不放过好吗！
叶童谣一直以为这种事情只有她们女生有兴趣看，有兴趣打听来着，没想到真的有男的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的八卦。
“大林哥，那我……”
她看明白了郑燕燕的心思，但没明白宋挂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至少在她看来，宋挂回答的非常正常，并没有其他意思。
问题是现在到她这里出现问题了，要是郑燕燕不是宋挂的徒弟了，那她怎么办，也不当李林的徒弟吗？
宋挂还是单身，李林可不是单身了，如果她和郑燕燕一样身份，等宋挂和郑燕燕成了，她都不敢想到时候有多少的流言蜚语。
一时间叶童谣的思绪纷飞，只觉得一切都在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还喊我大林哥呢，喊我师傅。
我和小宋哥可不一样，他不先教会了别人，不想被人喊师傅，我可不一样。
我还是非常传统的，徒弟该怎么样怎么样，喊我大林哥我可不答应啊。”
叶童谣担心的事情，李林早就考虑到了。
从一开始他就决定了，让叶童谣当他的徒弟，至于能学到多少，那就是叶童谣自己的事情了。
听到这个回答，叶童谣松了一口气，活力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好的，师傅。”
这一声师傅喊的格外真挚，让宋挂和郑燕燕都转头看了过去。
被三人这么看着，叶童谣已经不觉得尴尬了，反而回给了几人一个灿烂的笑容。
“行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宋挂是想快点回答完，然后和李林商量一下明天去食品厂的事情。
今天食品厂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必须要仔仔细细交代才行。
“小宋哥，我还有一个问题。不在厂里的时候，有人来问我们，你们的去向，我们该怎么回答？”
郑燕燕脆生生的问道，眼中却带着几分认真。
既然小宋哥刚才说了，他们需要经常出差，可能会很长时间不在厂里面。
那么她们两个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以小宋哥和大林哥两人，如今在厂里的名声和地位，过来找他们两个的人肯定不会少。
之前他们没有遇见过，是因为他们一直不在厂里，别人想过来找都不一定遇的好时间。
但现在不一样了，不管宋挂和李林承不承认她们两个是徒弟，她们两个多多少少都会被人当成宋挂、李林两人在厂里的代表。
怕遇上那些和她们讲道理的，就怕那些和她们胡搅蛮缠的。
那些胡搅蛮缠的人，一旦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必然会在厂里搞风搞雨，说一些不利于宋挂他们的话，这是郑燕燕不愿意看到的。
她们过来本就是为了帮两人解决厂里的一干事务，而不是给两人带来新的麻烦。
“如果有人问起来的话，你们就直接和他们说，我们参加的是保密项目，不能随意打听。
要是那些人非要逼着你们说，或者继续旁敲侧击，你们就把人直接带去赵科那里，或者直接带去厂长办公室都行。”
宋挂原本没想着跟后面那句，但想到之前四合院里发生的那么多事情，还是加了上去。
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有时候生活真的狗血至极。
“对，你们就这么回答他们就好了。
找我们有事正事儿的，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就算过来找我们的时候，发现我们不在，也只会问你们，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不会瞎打听。
非要对你们胡搅蛮缠的人，找上我们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能打发就打发，不能打发的直接交给领导，比什么都强。
指不定啊，你们两个还能从里面抓一两个敌特出来的。”
李林靠在桌子边上打趣儿着，希望两人能放松一些。
只是在他看来是打趣的话，在两人眼里却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李林终究是低估了他们两个目前的影响力，没有想过他们现在的情况足够被敌特盯上。
直到看见郑燕燕和叶童瑶两人脸色不对，才收起了笑容：
“还是我说的什么事情有问题吗，不会真的在担心有敌特过来找你们吧？”
“你们要考虑清楚，大林说的不是没有可能。
相信你们听说过不少做出优异成绩，然后被敌特盯上杀害的事情。
我们现在做的事情，能获取到的成果，并不比他们小。
或许我们的人身安全，有人会暗中保护，但你们是真的没有人来保护的。”
宋挂并没有给李林解围，而是对两人说明了跟着他们做事的危险。
这些危险是客观存在的，但是会随着他们的进度加快，危险会越来越小。
一旦小规模铺开，让一部分人夜校运行不出问题，就等于有了不少成熟的模板，可以应对大部分工厂的情况。
那时候再来针对他，只会得不偿失。
他这边话音还没有落下，郑燕燕就掷地有声的说道：
“不管有什么危险，我都不会离开的。
为了理想事业奋斗，哪怕只是当一颗螺丝钉，我也会义无反顾，绝不退缩。”
那目光灼灼，一脸坚定的模样，任谁都不会怀疑她的决心。
原本的郑燕燕并没有那么勇敢，但宋挂这个偶像，让她有这份勇气。
她想要和偶像一起努力，她想要成为能和偶像并肩作战的战友，而进入宣传科，成为宋挂的助手，就是她实现目标的第一步。
至于她对宋挂是崇拜还是喜欢，之前她可以坚定的说道是崇拜，但真的和宋挂接触过后，她已经说不出来了。
从宋挂身上，她感受到了尊重，一种理所当然的尊重。
同时宋挂还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是那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坚信他能处理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宋挂一直都散发着的，在他身边就会觉得安心。
“保卫科会保护好我们的。”
叶童谣没有说什么感想，只是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话说出来了她的坚定。
就算有敌特，也不会为了她一个宣传科的新人暴露自己。
如果真有敌特为了她跳出来，那死也就死了，换一个敌特不亏！
“对，保卫科的同志会保护好我们的，你们都很好，小宋哥……”
李林笑的眼睛都不见了，对两人的评价又上了几分。
这个乌龙闹的好啊，要是不闹这个乌龙，他还不知道这两个姑娘有这么坚定的决心呢。
宋挂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大林还是这个性子，总想对人好点。
看着两人不明所以的样子，宋挂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好了，既然你们有这么坚定的决心，那就先看看我们现在的工作吧。
至于今天要做的事情就先放一放，一会儿我们一起解决。”
郑燕燕、叶童谣两人闻言，眼睛一下就亮了。
她们原本还以为，接触到夜校的事情，至少得等半年。
没想到这阴差阳错的，居然让她们现在就接触到了夜校。
“谢谢小宋哥。”
郑燕燕甜腻腻的感谢了一句，俏皮的样子显示着她就是故意的。
在场三人听到这个声音，全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个个的都搓着胳膊。
“燕燕，你干嘛呀，来这么一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叶童谣搓着胳膊，没好气的说道，眼中却是没有任何责怪和不适。
“嘿嘿。”
郑燕燕摸了摸鼻子，脸上满是做了坏事得逞后的开心。
“哈哈哈哈，好了，都不要闹了。
从现在起，就开始工作了。
你们仔细听，等我们聊完后，你们都说说经看对食品厂的看法。。”
宋挂拍了拍手，阻止了两人继续打闹，这才坐到了李林身边：
“这次去食品厂走访，不少问题已经让他们在改了。
大林你可以松一口气了，至少目前看来，食品厂并没有拿我们当挡箭牌的打算。
他们是在夜校的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不可控的问题。
不知道是哪个带的头，把夜校里老师的七八级工都纠集在了一起，想要他们自己来决定上课的内容。”
“啊？！”李林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实在是宋挂说着的这情况太过离谱了一些：“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阿，让厂里领导看他们不爽，让厂里领导想办法对他们动手？”
李林实在是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只想带徒弟，不愿意当老师，那就别去夜校啊！
去夜校当了老师，还想着用自己那一套，这不是给大家找不自在么。
“很简单，他们不想让夜校办下去，想让厂里只有师傅带徒弟这种模式。
这种模式存在了太久太久，师傅在其中获得的好处，大家都是知道的。
这些人抵制夜校，其实也能想到，只是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带头的，这个带头的到底是什么心思就不知道了。
这事儿我们不去考虑，这是他们厂领导该考虑的。
我们要考虑的是，夜校老师该怎么补充。”
虽说张厂长已经打算用他的办法了，但秋后算账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这次整个夜校几乎所有老师都有事问题，要是都处理了，哪怕只是处理一半，找老师也够呛能找到了。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早就想说了。”
李林听完他描述的情况，手指不自觉的在桌子上敲击着：
“目前夜校里上学的，都是实习工、一级工、二级工这些工人。
要教这些人，根本用不着七级工、八级工，只要五级工、六级工，就可以给他们上课了。
甚至说，厉害一点的四级工，都可以胜任夜校老师的工作。
小宋哥你想想，要是按照我说的来找老师，这次食品厂就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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