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姐妹打探消息回来，第一时间找到了张帆。
在问清楚没有危险后，姐妹俩才将今晚打探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秦氏粮仓的防守非常严，我们姐妹两好不容易才能混进去。”
白玉可一边抱怨一边揉着自己的小腿，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张帆忍不住看了一眼。
“粮仓内的情况如何？”
“粮仓很大，准确的说比府衙的粮仓还要大。”
此话一出张帆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府衙的粮仓是作为一种应急手段，为全城百姓提供粮食。
每逢灾荒或者战争时期，府衙就会开仓放粮，为一城百姓提供食物。
可即便如此，府衙的粮仓最多储存几万担粮食。
这秦氏粮仓竟然比府衙的粮仓还大，那岂不是有十几万担粮食？
“按照沈三娘所说，西北军从半年前就开始征粮，囤积这么多粮食周文甫想干什么？”
张帆原本觉得，周文甫是想囤积居奇靠着倒卖粮食，贪点银两。
可现在看来，这事情有点蹊跷。
这么多粮食，完全可以提供一支万人大军的消耗。
西北军暂时没有战斗，因此粮草的消耗并不严重。
五万担粮食就可以吃几个月。
可如果一旦进入战时，粮草的消耗就是天文数字。
周文甫是在未雨绸缪？
不可能！
就算是防止战时断粮，也应该存在军营粮仓。
但这批粮食都存在周文甫小舅子的粮仓，这里面的水很深啊！
“公子，粮仓内的守卫很多，我们想继续调查很困难，况且您……”
白芸娘没有继续说下去，张帆却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
自己如今就是个光杆司令，别说动粮仓，就算找人打架都凑不齐十个人。
之前运良军抵达目的地，早就被周文甫打散安排进军营。
这就是一种防止张帆夺权的手段。
张帆现在想要调集人马，要么向离县县令借人，要么向周文甫借人。
可秦氏粮仓就在离县，要说离县县令不知道，张帆打死都不信。
向周文甫借人抓他的小舅子？
估计周文甫喝多了也不会做这种决定。
愁啊！
无兵无权，张帆就算想搞点小动作都难。
思来想去张帆突然一拍脑袋。
自己怎么忘了还有一队人马可以调动。
正事西北道三省大都督雷冰的黑甲军！
雷冰可是周文甫的上级，调动人马根本不用周文甫同意。
用好这一步，就能直接抄了周文甫的老窝，到时候再看周文甫有什么表情。
张帆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雷冰商量。
可结果第二天刚一起床，刘云波就出现在自己门口。
“张监军，周将军有请。”
“请我？有什么事？”
刘云波摇了摇头，虽然他已经知道，但还是没跟张帆透露一句。
张帆微微皱眉，心道这周文甫想干什么？
莫非已经知道自己夜探秦氏粮仓的事情？
不应该啊！
按照两姐妹的实力，很难被人发现。
整个西北军整个离县，能找出五六品的人屈指可数。
否则王常这个五品副将也不会这么嚣张。
搞清楚眼下的情况，张帆跟着刘云波来到军营内。
此时的军营内一片厮杀之气。
所有西北军的士兵全都集中在校场之上。
不得不说西北军的士兵果然都是虎狼之师，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浓重的战意。
张帆从那些人身边走过，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浓浓的血腥之气。
这些人都是经历过残酷的战斗，才能站在这里。
这是一支铁血的军队，如今却成了某些势力的工具。
来到校场擂台，张帆发现林擒虎他们也到了，正疑惑的朝张帆使眼色。
他们也是一大早被叫来，等待这里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正准备询问两句，突然一声吆喝传来。
“大都督到！”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接近。
面色冷峻的雷冰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身后跟着周文甫以及他的亲信。
张帆等人立刻朝着雷冰行礼。
“参见大都督！”
“免。”
雷冰还是老样子不爱说话，一个字就算把众人打发了。
周文甫邀请雷冰坐在中间的位置。
众人依次落座，正疑惑周文甫今天耍什么花招。
谁知下一刻，周文甫突然大喊一声。
“王常你可知罪！”
“末将不知。”
王常直接站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低下头。
周文甫面色一冷，当着在场所有将领和士兵的面说道。
“今日我召集所有士兵，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定你的罪！”
“有人举报，昨日你纵兵抢粮砸坏人家店铺，打伤掌柜，可有此事？”
王常沉默不语，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周文甫冷冷一哼，一指张帆的方向道。
“昨日监军是不是在场？”
“是。”
“那他是怎么对你的？”
“他打了我三十大板。”
“打得好！”
周文甫沉声喝道，声音再次拔高了几度。
“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你砸坏店铺打伤掌柜，张监军罚你没有错！”
“不仅他要罚你，连我也要罚你。”
“来呀！给我带上来！”
随着周文甫一声令下，几名被捆着绳子的士兵被押了上来。
张帆一看这些都是昨天闹事的士兵。
这周文甫搭了这么大一出舞台，就是想说这件事？
周文甫一指众人面色冷峻的说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张监军昨天的惩罚你们服还是不服？”
“服！”
“好！监军监军，就是为了树立军队中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昨天的事情你们都有责任。”
说罢周文甫一招手，几名士兵握着两根军棍走了上来。
那军棍有两米长，足有一个拳头粗。
一棍子打下去肯定皮开肉绽。
张帆皱起眉头，这事情似乎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周文甫竟然敢当众教训自己的人，他是在做戏给我看？还是有别的目的？
随后周文甫一回身，朝着雷冰深深一躬身道。
“大都督，是我御下不严，今日我愿承担所有责任，以正军规。”
“嗯。”
雷冰也没搞清楚周文甫想搞什么。
只是冷冰冰的点了点头。
随后周文甫当着所有人的面脱掉上衣，直接跪在了众人面前。
“御下不严我心中有愧，为表忠心我愿代众人受罚，请张监军亲自行刑。”
直到这一刻，张帆终于明白周文甫想干什么。
这是打算让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罚他。
看着擂台下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张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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