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你在吗？”
一个熟悉的女声让宁檬愣住。温雅？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我一个人来的。”温雅的声音带着颤抖，“林沐被程远的人带走了，我需要帮助...”
宁檬犹豫片刻，还是从机床后探出头。温雅站在工厂中央的空地上，浑身湿透，淡蓝色连衣裙贴在身上，显得格外单薄。她胸前那个暗红色的吊坠在昏暗光线中微微发亮。
“你怎么找到我的？”宁檬没有完全走出来，手依然紧握银色卡片。
温雅转向声音方向，眼睛红肿：“你给我的纸条背面有行小字...‘如有意外，老机床厂见’。”
宁檬挑眉。她确实在匆忙中写了这个备用地点，但没想到温雅会注意到。更没想到她会独自前来。
“林沐呢？”宁檬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埋伏。
温雅的眼泪突然涌出，但那些泪水不再有粉色光点，只是普通的透明液体：“程远的人给他注射了什么...他全身抽搐，然后系统纹身变成了黑色...”她哽咽着，“他们说要在晚宴上把他当'燃料'...”
宁檬慢慢走出来，但保持距离：“所以你是来求救的？为什么认为我能帮你？”
“因为你也在逃。”温雅直视她的眼睛，“而且你知道程远的计划。他说...晚宴上要同时激活七个系统...”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温雅苍白的脸。宁檬注意到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咖啡厅里那个惊慌失措的女孩，而是带着某种决绝。
“进来吧，别站在雨里。”宁檬最终说道，带她走向工厂角落一个相对干燥的工具间。
工具间里堆满了生锈的扳手和油桶，宁檬用几个空箱子搭了简易座位。温雅瑟缩着坐下，双手紧握胸前吊坠。
“首先，我们需要确定没有被跟踪。”宁檬检查着手机信号，“程远有资源调动全市监控。”
“我换了四辆公交车，最后冒雨走了二十分钟。”温雅的声音很轻，“应该安全。”
宁檬点头，突然皱眉：“你的能力...还能用吗？”
温雅苦笑：“几乎不能了。从音乐会那天起，我就越来越难感受到情绪。”她抚摸着暗红色的吊坠，“现在连为书中的情节哭都做不到...就像情感被抽干了。”
宁檬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银色卡片。78%的能量积累，程远说超过80%就会开始反噬宿主。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温雅，你的吊坠能量积累到多少了？”
“不知道具体数字。”温雅摇头，“但颜色变化很明显。最初是淡粉色，现在...”她扯出吊坠，那抹暗红在昏暗光线下几乎像血。
宁檬迅速思考着。如果两个系统都在接近临界点，而程远计划在晚宴上强制激活...这绝非巧合。
“听着，程远不只是想研究系统。”她决定坦白，“他想要创造共振效应，把多个系统能量融合。根据我的调查，这样做的结果可能是...”
“一个超级系统。”温雅接话，“而代价是耗尽所有参与者的生命能量。”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她们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林沐说过类似的话。”温雅咬着嘴唇，“但他认为只有'天平组织'能做到...”
“林沐知道多少？”宁檬敏锐地问。
温雅犹豫了一下：“他说自己是偶然发现组织的，但...”她突然停住，眼神闪烁。
宁檬立刻察觉异常：“但他什么？温雅，现在不是保留的时候！”
“但他手机里有加密文件！”温雅脱口而出，“前天我无意中看到，需要指纹解锁...昨晚他昏迷前，我偷偷用他的手指...”
她从湿漉漉的裙子里摸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部手机。宁檬迅速接过，点亮屏幕——需要面容Id。
“林沐的？”
温雅点头：“我用他指纹解锁后拍了照。”她调出相册，显示几张截图，“这些是组织内部文件，列出了所有已知系统持有者...包括你和我。”
宁檬快速浏览着。七位持有者名单，每个人的能力描述，能量积累进度...她的目光停在一行小字上：“'主控系统持有者：程远，能力类型：能量调控与吸收'”。
“程远自己也有系统？”宁檬震惊地抬头。
“不止。”温雅指着另一张截图，“看这个...'系统来源：x物质实验产物。初期测试显示，极端情绪状态下的人类大脑能激活x物质，形成特定能力模式...'”
宁檬的手指微微发抖。x物质...程远提到过的神秘矿物？她继续往下看：“'实验第二阶段：系统持有者间能量共振可能产生指数级效应，需在控制环境下进行...'”
“这根本不是组织研究。”宁檬声音发冷，“这是人体实验记录！程远在我们身上测试某种科技！”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温雅惨白的脸：“那我们...只是实验品？”
宁檬正要回答，手腕上的稳定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红光疯狂闪烁，银色卡片在口袋里变得滚烫。她掏出卡片，只见能量百分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78.1%...78.3%...78.5%...
“他在远程激活我的系统！”宁檬猛地站起来，“我们必须立刻——”
工厂大门被轰然撞开，刺眼的探照灯光射入。扩音器里传来冰冷的声音：“宁小姐，程总请您回去。抵抗只会加速系统崩溃。”
温雅惊恐地抓住宁檬的手：“后门！工具间后面有个货运通道！”
宁檬犹豫了一秒。她可以独自逃跑，但温雅...那个眼神让她想起三年前无助的自己。
“一起走！”她拽起温雅，踹开后墙的维修通道。
两人钻入狭窄的金属通道，在黑暗中爬行。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温雅的吊坠突然发出微光，勉强照亮前路。
“前面右转有个卸货区，通向外面的铁路。”温雅气喘吁吁地说，“我小时候常来这里玩...”
宁檬跟着她在迷宫般的通道中穿行，心跳如雷。银色卡片的能量积累已经达到79.2%，每上升一点都像有针扎进大脑。程远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温雅用力推了几下才挪开一条缝。冷雨立刻扑面而来，外面是条废弃的货运铁路，两旁杂草丛生。
“沿着铁路走能到老城区！”温雅喊道，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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