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一章 既得利益者
林昭昭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周予安扭头带了点疑问的看着她:“怎么了？”
林昭昭:“没事，就是系统……”
他严肃了一下:“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 他说……咳。”林昭昭把系统的原话在脑子里转了一下，最后选了个好听一点的说法，“他说我们很配，很互补。”
周予安笑了:“那不用他说，我们就是很配。”
系统:……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二人拎着一堆咖啡，林昭昭捧着几个餐盒，一群小孩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哇，谢谢老师，老师请我们喝星爸爸吗？”
“想多了，袋子是找咖啡店借的，别抱那么大期待，里面的咖啡就是贵宾休息室的那些。”
对此又是一阵出乎意料的欢呼:“真的，我还从来没喝过贵宾休息室的咖啡呢。”
“这些是从那边打包过来的自助餐，已经过了饭点了，所以样式也不算多，我拿了几双筷子，你们分一分吧。”林昭昭说道。
周予安:“有几杯我挤了橙浆，就上面做了标记那些，你们自己看着选。”
“谢谢老师——”
“谢谢周老师——”
周予安:“不用谢我，我就是过来帮忙跑一个腿，拿点东西而已，谢谢林老师吧，借的她的金卡。”
“那谢谢林老师——”
同龄人之间大概率也没有什么秘密，李俊估计也直接把林昭昭和周予安你的关系告诉同学了，在一片“谢谢林老师”之中，不乏有胆子大的一个男生喊了一句“谢谢师娘”。
众人把东西分完，依然没有要检票的意思，学生们有精力不代表他们这些社畜还有精力，安雨林直接在一旁昏迷了，林昭昭把颈枕借给她，自己在一旁用手机试着联系柳茹。
“联系上柳阿姨了吗？”
“还没有，她大概没开机吧。”林昭昭叹气，“不说这个了，说多了也心烦，诶，你知道我哥升职了吗？前些日子我回京大，借用了一下他的卡，发现他的title已经是教授了。”
“哦，之前他跟我说起过这件事，京大好多学院很早就是准长聘制度了，好像今年他们学院才是，沈知远应该是他们学院第一批吧。”周予安说道，“现在京大也在逐渐转成准长聘制度，也就是今年年初我升的副教授，一般来说没有一年两次的道理，不然我也申请准聘教授就好了。”
林昭昭:“这跟之前的制度有什么区别吗？是不是就是传说中那个送人听闻的非升即走？”
周予安:“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吓人，就可能之前学校的制度一般就是，博士毕业，然后从讲师或者是助理教授开始，慢慢的往上熬资历，或者是有一些特殊的引进，可能回来就直接是副教授，准长聘制度是国外引进的吧？就是如果你符合条件的话，你可以直接申请，就是准聘教授，需要走以前的那些慢慢往上熬资历的流程，接走教授待遇，然后我们学校是六年，6年之内达到他那个要求，转长聘教授，达不到要求，就……现在说的非升即走嘛。”
林昭昭:“说起来这些年看很多新闻，年轻的学者自杀或者是猝死什么的，都说是深受这个制度的搓磨，什么没达到要求，还得把钱退回去，女教授转岗保安什么的，听着都觉得对高校很绝望。”
周予安想了想:“其实如果从我个人来讲，就无论是我也好，还是沈知远也好，我们私下里也是讨论过，其实我们个人是比较喜欢这个制度的。”
“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如果慢慢熬资历的话，可能至少还要三五年，沈知远才能做教授，但是现在有这个制度了，他直接就可以是准聘，然后如果今年10月他那个青拔选上的吧，他可能直接就转长聘了，省掉了中间很多你慢慢熬资历的环节，如果这个制度再早两年出来的话，也许当年博士毕业我也不用慢慢熬资历了，往上升的也能快一点。”
“所以其实这个制度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坏？”林昭昭道。
“我觉得起码对于我和沈老师来说，我们是很喜欢这个制度的，但是你评价一个制度，不能只从个体的角度来评价，因为我们比较幸运，研究的东西它出成果了，实验啊项目申报啊，一切都比较顺利，这里面一定是有运气的成分在的，我们可能说6年的时间都算太长了，第一年，第二年就出成果了 但是有些人不是这样的呀。”
周予安单手撑着机场的椅背:“我也认识一些老师，他们的项目可能不止说做了6年，可能做了7年，8年，他才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成果，但是你不能说，他第8年出了漂亮的成果，他前7年就没有意义，包括你去看很多诺奖的成果，他可能需要二三十年来验证你这个东西到底对不对，也就是说你研究的意义要在30年，40年之后才能显现，我们是比较幸运的那一批，那如果没那么幸运呢，这个制度能尽可能的包容大多数人吗？”
林昭昭:“有点像……其实这个制度的真正受益者是真正的天才，天生的天龙人和那些绝对的幸运儿？”
周予安:“我觉得这么说也没错。”
“所以你周围的老师们也都很喜欢这个制度吗？”
周予安顿了顿:“我觉得我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是比较喜欢这个制度的，但是我也觉得你不能光去看我们学校，也不能光去看京大，这是京海，这儿最多的就是天才，天生的天龙人和绝对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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