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淡然吗？那是假装的吗？
不是。
那是开不起就不强求的洒脱。
强求达不到的事，只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焦虑和内耗。
有那工夫，不如干点儿力所能及的事。
什么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大吃一顿。
李小凡锁上门，触动镜子回到现代。
坐到了烤肉店。
以前爸妈在家，都是三个人的烤肉。
现在……
现在突然有点想念爸妈了，给他们打个视频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视频才终于被接通。
屏幕上出现了阳光、沙滩，还有被晒得黑不溜秋的爸。
“凡宝，有啥事啊？”李大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李小凡把视频镜头放正，好让对面能看清这边的情况。
“呀，你这是跑到哪里去啦？怎么没在店里看店呢？”
待李大华看到李小凡所处的环境，惊讶问道。
“我出来吃烤肉，店里也没啥人，看什么店啊！”李小凡夹起一块烤肉放进嘴里，嘟囔着抱怨，“这街上都没几个人，生意冷清得很呢！”
“街上没人，你也不能乱跑啊！街上有没有人，跟咱家铺子有啥关系呢？”
此时，金鹰女士突然闯进了镜头里，身上披着一条花纱巾，风风火火。
“街上没人，饭店的客人少了，澡堂子的人少了，可这跟咱家的杂货铺能有啥关系呢？”
“这人不在外面吃饭，可以在家里自己做；不在外面洗澡，也可以在家里冲冲。我就不信，谁家里的洗脚盆、手电坏了，会不出来买？还能自己在家做一个不成？”
金鹰女士一输出就连发。
“你别给我找这些借口！好好看店才是正经事！”
李小凡又塞了一口肉，“妈，我就出来吃个饭，再说现在谁还来你这小店买杂货，都网购。”
提起网购，金鹰女士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低沉，意识到自己的观点可能站不住脚。
然而，一家之主就是要没理辨三分，得理不饶人。
继续说道：“网购啥呀，买咱们家东西的都是周边的老年人，他们可不会网购。”
李小凡心里暗自嘀咕：老年人不会网购？这可真是个笑话！现在的老年人网购可厉害了，家里的东西都快被他们网购填满了……
不过，李小凡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毕竟跟金鹰女士争论也没什么意义，反正说不过她。
李小凡不再说话，默默地吃肉。
金鹰女士说道：“你给我好好看店，要是再乱跑，我和你爸就直接回去了！”
李小凡被这话吓得浑身一颤，手中夹肉的筷子差点儿掉在地上。
她连忙抬起头，看着金鹰女士，一脸谄媚：“妈，别生气，我这就吃完，吃完马上回去看店。你和我爸就放心地玩吧，玩到夏天再回来都没问题！”
李大华在一旁笑着插嘴道：“其实也待够了，想早点回去了。等家里那边暖和一些，我们就回去。”
李小凡听了，急忙说道：“爸，别着急呀。现在这边还冷着呢，三月份了我都还穿着羽绒服呢。你看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想要用镜头照自己脱下来的外套，好让爸妈看看东北的天气有多冷。
可就在她伸手去拿外套的时候，突然想起出门时天气还不错，特意换了一件冲锋衣，根本就没穿羽绒服。
镜头缓缓转动，最终定格在一个刚刚走进门的大姨身上。
大姨身上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中老年人对于季节的变化总是比年轻人慢半拍，
“你看，都穿着羽绒服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关切的声音，持续叮嘱。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挂断了电话。
李小凡随手打开了店里的监控，漫不经心地看着。
从她出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店门口三米范围内，连一个喘气的活物都没有出现过。
这店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呢？
她实在觉得无聊，索性打了辆车直奔电玩城。
因为古代没有电，所以商云鹤的那个游戏厅里，摆放的全都是用电池驱动的小儿童玩具，玩起来一点都不过瘾。
当路过商场中庭时，李小凡的目光被一群正在轮滑的小孩子吸引住了。
有一个轮滑培训班正在招生，一群可爱的小朋友们在教练的带领下，开心地在场地里滑来滑去。
90 年代的东北。
旱冰城非常流行，聒噪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荷尔蒙气息。
大批大批的青年男女们聚集在那里，尽情享受着轮滑带来的快乐。
现在的旱冰城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受人追捧，去玩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如果弄到古代去，那会怎么样？
有人敢尝试吗？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在古代那种封建礼教森严的社会环境下，男男女女之间拉拉扯扯肯定是没有人敢这么做的。
那么，如果像澡堂子一样，将男女分开呢？
或许这样会好一些。
但李小凡觉得，大户小姐和小家碧玉们应该都不会来光顾这种地方。
除了商云燕，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的潜在客户。
至于男子嘛，倒是有可能会有一些人感兴趣。
那些纨绔子弟们说不定想要体验一下这种新奇的玩意儿。
这样一想，李小凡涌起一股冲动。
要不买几双鞋试试？成本也不过就是几双鞋、一个广场舞音响，再加上几袋水泥铺一下地面！
她在心里暗暗盘着，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说干就干！
李小凡直接批发了二十双滑冰鞋，又找了家建材店，让老板送十袋水泥、五袋黄沙到店里。
建材店老板前脚刚走，李小凡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大奉。
时差有些混乱，她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她要去嬉游记一趟，喊住在铺子里的伙计把水泥抬过去。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发光的球，正一蹦一跳地朝她这边过来。
李小凡：“……”
球上站着头发凌乱的商大小姐。
这商家也是大户人家，大小姐大清早满街乱跑，没人管吗？
对，想起商家是黑道，估计不像那些书香门地、官宦之家，家规森严。
很快，商云燕就蹦跶到李小凡面前。
“李掌柜，早啊！“
“商小姐，起得更早。“
“我哪里是起啊，我还没回去呢！“
这是蹦跶了一宿？
这一晚上不得吓倒几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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