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的最顶端的楼层门口，赵凡等人和凌宇正在对峙当中。
最终还是由赵凡打破了宁静。
“理由？”
凌宇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我.....”
见状，赵凡也是补充道：“根据你的理由，将会决定接下来我们是否会发生冲突。”
闻言，凌宇好像懂了赵凡话语中的深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只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们了解富豪的为人吗？”
“如果说有人因为他而遭受痛苦的对待，那么这个人是会恨这个富豪而选择去报复他，还是选择去原谅他？”
此言一出，赵凡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不自然，不可否认，富豪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舍弃了作为人最基本的要素。
凌宇也从他们的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现在该回答的是赵凡等人。
赵凡冷冷的说道：“原谅不对，报复也同样不对。”
“但是，那是作为普通人来说，人类社会需要约束。”
“当一个人做出了罪大恶极的事情，便会由人类拟定的约束去制裁。”
“可你.....是拥有力量的人。”
凌宇明白赵凡的意思，人一但拥有了力量，那么就不会被约束，吃不吃牛肉全靠自己的意愿。
“正是因为拥有了力量，人才会去做之前做不到的事情。”
“原谅便是伪善，人正是因为自己的弱小才会选择伪善。”
“那么选择伪善可以帮助那些受到伤害的人，拔掉那根痛苦的钉子吗？”
“答案是否定的。”
说到这里，凌宇停顿了一下，和赵凡等人纷纷对视了一下，他眼睛当中没有任何感情，只剩下了坚定。
“而且，你口中所谓的约束并没有制裁他，那么！由我这个拥有力量的人，选择报复他有什么问题吗？”
从凌宇的眼神当中，赵凡等人感受到了他已经做好了觉悟，犹如他们下定决心变强一样。
“你....”
“这个理由满意吗？”
赵凡刚要开口，就被凌宇打断。
对此，赵凡只是点了点头，面前的这个人已经舍弃了作为人的道德底线，同时他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从个人感情以及委托的两个方面出发的话，他并没有任何理由拦在凌宇的面前。
赵凡回过头看向了伙伴们，而他们只是给了赵凡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时，姜苒站出来说道：“这个理由暂且可以认同，但是如果你牵扯到无辜的人，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
见说服了他们，凌宇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我可不想在伤害无辜的人了。”
赵凡眉毛一挑问道：“你伤害过无辜的人？”
凌宇微微一怔，大意自己竟然说漏了嘴，随后和众人解释，不然新一轮对峙恐怕就要开始了。
“我其实有个妹妹，她是个很乖的孩子，但是那个富豪在我年幼无知的时候，对我的妹妹伸出了魔爪。”
“之后我被迫无奈，出去偷过东西，抢过劫，但是我并没有伤害他们，只是我需要钱。”
“结果某一天里，我原本正在抢一位女士的包，中途突然出现了另一位女士阻止我，我想过逃跑，但是我就差一点点钱就凑够了，那个包可能会弥补上最后那一点。”
“在争执中..........我失手杀死了那位女士...........”
凌宇越讲声音越小，这是他一辈子过不去的坎，他无法原谅自己，哪怕只是个意外。
“然后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对于凌宇的讲述，赵凡和姜苒还有唐安安莫名的感觉有一丝熟悉，好似在不久之前听过差不多的经历。
突然，三人猛地看向对方，只有林夜华在一旁安静的杵着，他可以勉强接受前面的理由，但是无法接受现在的。
赵凡看向姜苒和唐安安小声的说道：“你们也想到了？”
唐安安点了点头，其实她在听到一半的时候立马就想到了。
“当然，你莫不是把我俩当傻瓜了？”
姜苒眼神有些不善的看向赵凡，随后继续说道。
“林月和罗冰的事和他所说的是不是有一部分吻合？”
赵凡点了点头说道：“目前来说是的，但当年那个行凶的男生不是借住在亲戚家吗？难不成亲戚其实就是富豪？”
姜苒解释道：“毕竟是多年前的事情，而我也是听说的，有些差错情有可原。”
赵凡沉默了一会后，重新看向了凌宇，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未免也太巧了。
“那你的妹妹....”
“无可奉告。”
凌宇拒绝回答后就没再看他们，因为耽误的时间有点多了。
“如果你们还要在商讨一下，那我就先进去了。”
突然，一直沉默的林夜华走上前，那双金色瞳孔死死的盯着凌宇。
“你后悔过吗？”
听到这句话，凌宇原本伸出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狠狠地按在了大门上，并且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从始至终，我都未曾遗忘过那位女士倒在雪泊当中的样子。”
话语刚落，凌宇使劲一推，巨大的石门缓缓被推开，里面的光不断地顺着门缝照耀到凌宇的身上。
似是黑夜当中出现了黎明的曙光。
最后，在众人的目光下，凌宇迈步向前走去，即便身上背负了悔恨，他也依旧要做个了断。
林夜华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大小说道：“即便如此，我也无法认可你。”
“当然，他也无法成为我们的伙伴。”
不知何时，赵凡站在了林夜华的身边，淡淡的说道。
姜苒和唐安安也是来到了赵凡身边站着，他们的意念是一样的。
这时，红嫁衣缓缓从林夜华的体内飘出，伸出了素手抚摸着他的脸庞。
“你生气了，夜华？”
林夜华淡淡说道：“也许吧，但可能是对那个富豪。”
闻言，赵凡微微一笑说道：“走吧，事情到这种地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亲眼见证到最后。”
“哼哼！这股无名的怒火就冲着最终boss发吧！”
姜苒搓了搓她的小拳头，露出了银闪闪的小虎牙。
唐安安则是小声为姜苒鼓舞：“加油！”
林夜华点了点头，迈出了那一步。
待赵凡等人也进去后，石门也缓慢地关上了。
两拨人都怀揣着自己心中的正义，来到了最终之地。
凭借着理由，赵凡等人是否伪善的原谅了凌宇的报复，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因为人是复杂的、多彩的、具有戏剧性的生物。
片刻的怜悯或是同情，亦或者是因正义感所产生的愤怒，都会使一个人发表不同的看法。
但事实的本质依旧在那里，从未改变过。
如果轻易地原谅了加害者，那么对于被害者来说，就是最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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