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闻言先是笑了笑，随后将文件夹推到了张凡的面前道：“张总为人直爽，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实话，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关于祁同伟持枪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情了？”
听到这话，张凡先是沉默了几秒，随后淡然一笑道：“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来说，要说不知道肯定是不可能的，侯局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关于那日抓捕祁同伟的情况，张凡自然是知道的，那子弹也正是暴恐机动队卸下来的。
“就是有些单纯的有些好奇而已，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以你的手段来说，你大可以直接杀了他，可为什么...”
侯亮平看着张凡，眼神中带着疑惑与不解。
“侯局长，你说这话前要不要先看看这里是哪里？你让我弄死祁同伟？你确定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听着侯亮平这番话，张凡不自觉的挺直了身体。
从最初跟侯亮平接触以后，张凡便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位局长对比起原剧中的那个主角来说，性格上有着非常大的差距。
原版的侯亮平那绝对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绝对理想主义者，可现在眼前的这位，更像是一个经历了现实洗礼后的一个官场老油条，虽然还不及沙瑞金那般老辣，但也算是有了几分模样了。
“张总这话有些过于谦虚了，实不相瞒，钟老是我爱人的亲爷爷，关于你的事情，他老人家曾跟我偶然提起过一些。”
“...”这话一出，张凡脸色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说起来他都差点忘了钟小艾这么一个人物了，钟老...感情是一家人啊。
“说实话，从他开始找人杀我的那一刻，我跟他就注定了不死不休，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有能力杀了他，可是祁同伟死虽然重要，但让他带着痛苦死去对我来说更重要，
对于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只有人民的审判，才是他应得的罪恶，况且他得罪不仅仅是我，还有数不清的平民百姓，
让这种人一死了之，那不是惩罚，而是奖赏！”
眼看侯亮平把钟老都给抬出来了，张凡也明白自己这糊涂是装不下去了，索性就摊开了讲。
“我明白了，谢谢。”
听到张凡的回答，侯亮平心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虽然张凡从头到尾并没有承认子弹消失这件事是他做的，但有些话往往就是不能说的太明白。
大家心照不宣而已，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一个政治家该有的性子。
“不客气，顺手为之，没必要感谢。”
侯亮平闻言也是笑了笑，随后站起身道：“我接下来还有其他事，就不打扰了。”
张凡听到这也是起身送侯亮平来到了电梯门口。
这个过程中，两人皆是一言不发，就这么沉默着，直到侯亮平坐上电梯离开后房间里那沉闷的气氛才算是有了缓和。
张凡明白，侯亮平心中的问题其实还有很多，但在看清了祁同伟的事情后，他就明白那些问题自己不该问了。
比如...赵立春到底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在威胁了张凡之后死了？
这其中的答案，侯亮平没胆量问，张凡更不会答。
送走了侯亮平，张凡随即将林慕诗叫到了办公室并将那份文件交给了她。
林慕诗颤抖着从文件中拿出了那张自己早在几年前便被吊销的证件时，眼眸顿时泛起了泪光，过去三年的经历开始一一在她的眼前闪烁。
如今这个污点在背负了三年后，终于迎来了清白于天下的那一刻。
“谢谢...”林慕诗紧紧的抱着张凡，声音带着颤抖。
张凡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整理着对方那略显凌乱的头发，眼神里却是充满了思绪的神色。
他不明白自己这算不算伸张正义，如果这也是伸张正义的话，那迟来的正义并非正义这句话也不会存在了。
————
另一边，五楼内，瑟琳娜正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手头上的文件，上面大多都是一些简历的审核。
作为生物科技的人事经理，能让她亲手过目的简历自然不会什么简单的人物。
砰！
突然，瑟琳娜将手中的文件重重的丢在了桌子上，这一下就让旁边的一名员工吓的浑身一颤。
瑟琳娜将手中的一份简历扔到地上，面容含煞道：“这些东西，你们带回去给我好好审核一下，埃迪那家伙脑子里是进了多少水？连非名校的简历无工作经验的简历都敢放到我的办公桌上了，怎么，来了华国后他的品味也下降了那么多了吗？”
“额，可是经理...总裁他说过在医疗服务的问题上，埃迪有挑选用人的权力。”
一旁的员工先是战战兢兢的将文件捡起，随后声音有些发虚道。
“那这也不意味着什么人都能进来，我的要求不高，学历和经历，你至少要拿出其中一种交给我看，生物科技不是慈善堂，我们没有义务给这群年轻人试错，在宝物里找垃圾和在垃圾里找宝物的区别，你们难道不明白吗？”
瑟琳娜板着脸，语气里也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与不屑。
作为和埃迪共事已久的她此刻真的很想不明白，自己这位搭档在漂亮国时，眼光也是一向高的很，可是为什么到了华国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恐怕您需要亲自跟埃迪先生沟通一下了，他递交材料时还特地嘱咐过必须要由您亲自审批才行。”
普通员工自然不敢正面承受瑟琳娜的怒火，只能是把埃迪推出来当成了挡箭牌，没办法，整个公司，除了张凡外，能和瑟琳娜这个女人权力对等的人就只有埃迪与后勤部主管了。
后勤部一向不喜欢参与争斗，属于权力大但声音小，但埃迪作为技术部的经理，虽然地位上不及瑟琳娜这位身兼双部门经理的人，但论起重要性来说，瑟琳娜肯定比不上埃迪。
“呼...”听到这话，瑟琳娜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道：“oK，等他来公司，让他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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