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菜篮子里还装着钥匙，怎么办？”
“拿走吧，菜篮子丢了无所谓，钥匙留着，老何家本来就是祖屋。”
李国庆挥了挥手，“行了，被你吵醒，睡意全无，我打算去趟轧钢厂，顺便探探傻柱的态度。
你呢，该干啥干啥，回头记得问问强子的情况，可别出岔子了。”
“好的，听您吩咐，这就回去。”
蔡全无虽觉不妥，但同意让大哥回来帮傻柱张罗相亲。
“不急，搭我一段路。”
李国庆让老蔡去取自行车，两人一同出了院子，他手中拿着一本淘来的专业书籍。
几年前就有了新发明的想法，当时在农业部时还画过简单草图，那时时机未到，如今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他有些犹豫，特殊时期来临之际，是否该重新出山。
如果没有固定的全勤岗位，那时还是会有些麻烦。
士农工商，商排最后，等到恢复高考时，情况就会好转。
士农工，到一九六五年再做最终决定。
到了轧钢厂大门，途中老蔡下车返回小酒馆。
“同志，您找谁？”
新来的门卫拦住他，新旧更替。
“我是这里的工人。”
李国庆出示厂牌，他是名正言顺的工人阶级。
“您是李国庆吧，没问题。”
门卫按前一位门卫的叮嘱放行。
李国庆直奔食堂，好饭要趁早，他还没吃早餐。
窗口处遇见熟人，便喊道：“刘岚，让傻柱煎两个鸡蛋给我。”
“好咧，您今天有空来厂里啦。”
刘岚已和大家很熟络。
“嗯，有点事！让傻柱快些。”
李国庆说完找了个位置坐下，翻阅带来的书，临时学习也不迟。
脑海里正盘算着未来的计划，小妾陈雪茹那边需要找个契机全身而退，进入居委会，守住家产，最好能接任大娘主任的位置。
而在自己这边，要在六六年坐上原本属于李新民的位置，努力成为轧钢厂革委会主任，顺利度过那段动荡时期。
《人世间》中，蔡晓光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拖拉机厂主任，为什么？因为他的父亲是革委会主任。
按照正常晋升，李国庆很难上去，只能另辟蹊径，外来和尚好念经嘛。
所以要把人事关系调到水泵厂镀金，时机成熟时再空降回来，牺牲一个杨厂长，自己就能顺利上位。
有了毕主任、方主任以及何大清岳父那边的关系，应该不成问题。
算算时间，还能轻松几年，别人三十五岁还没找到工作，他才刚刚开始上班呢？那时候大宝都该读初中了。
“嗨，想什么呢？你的蛋来了。”
傻柱兴高采烈地端着两个煎蛋过来了。
李国庆接过盘子和筷子，笑着问：“傻柱，昨晚是不是有好事？”
“那是当然，我现在也是有对象的人了。”
傻柱挺直了腰杆，现在不再是单身小伙了。
李国庆咬了一口煎蛋，接着说：“傻柱，我得提醒你啊，你应该找个未婚的姑娘，娶个带着孩子的寡妇算怎么回事，传出去名声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
傻柱之前还有些顾虑，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行吧，看来你是被冲昏了头，不过我得告诉你，寡妇不一定可靠，你爹当年就跑了两个呢。”
李国庆点到为止，不多说了，他还得赶紧去处理人事调动的事，提前做好准备。
即便最终出了问题，顶多就在农业部或街道办找个差事，混口饭吃不成问题。
等改革开放开始，搬出四合院，带着妻儿住进那座三进大宅，彻底退休，让妻子养家，自己则提笼架鸟，当个逍遥自在的老大爷，岂不更好？
“李国庆，你别想太多，百花很好，我们很快就要领证了。”
傻柱不当回事，他总觉得自己的前途应该比父亲强。
“行，收拾完这些东西，鸡蛋钱就从随礼里扣。”
李国庆吃完煎蛋，放下筷子，转身走了。
“哎，你还没给随礼呢，回头记得包个大红包。”
傻柱笑着喊了一声，然后乐呵呵地整理好东西，开始炒菜。
这边李国庆匆匆来到厂长办公室，把图纸往桌上一放，就开始讲解新发明的优缺点……
“什么？这么热的天，你要做电热毯？你是想把房子点着，然后再用水泵灭火吗？”
杨厂长完全愣住了，现在正闹干旱，热得人直冒汗，你居然要生产电热毯，卖给谁？
“杨厂长，您先听我说完，这个电热毯是给外国市场准备的，那边冬天更冷，有需求。”
李国庆明白，电热毯虽然有很多缺陷，终将被淘汰，但眼下很受欢迎。
他只需提供想法，让人去制作就行，自己不赚一分钱，如此便能做到无欲无求。
“哦？你这么说确实有点道理。”
杨厂长一琢磨，这是在创汇，不能按常理判断。
于是他详细询问了电热毯的一些细节后，立刻向上级汇报了。
要是换作其他人搞发明，程序可没这么简便。
通常得先有成品才能撰写报告，接着开会讨论，真正得出成果至少要好几个月。
但这是李国庆啊。
还没到中午吃饭时间，毕主任接到消息后立即回电，下达指示：不管是什么发明，先做出实物再说。
“李国庆，你先列出制作成品所需的材料和人员，我马上安排。”
“好，这是清单和所需工种，杨厂长您先着手准备，下周我再来。”
李国庆并不着急，现在是夏天，真正出货的时间在冬天，提前一个月做出样品也完全来得及。
电热毯不仅能填补物资短缺后需交付给上级的货物，还可用于抵债或换粮食。
即便规模不大，与投入相比，这已经是巨大的收益。
如果可行，甚至可以出口到其他寒冷地区。
不过电热毯的缺点也很明显，例如尿床会有触电风险，折叠放置后第二年容易损坏，脏了不能水洗，长时间使用会让人燥热，甚至可能引发火灾。
这些都不是问题，目前国人买不起，产品主要销往国外，供试验使用。
到时候在包装上注明警告，第一条就是禁止尿床！
“该吃饭了。”
李国庆急忙出门，但还是迟了一步，在楼梯间就响起铃声。
索性中午不在厂里吃饭，还能省下粗粮票。
回家后，他掀开炉子盖，锅里留着早饭，加热一下就能吃，等媳妇下班回来洗碗，时间刚刚好。
“李国庆，出大事了，傻柱的对象好像跑了？”
二大妈登门来访，远亲不如近邻，她跟坏小子的关系一直不错。
“跑了？这不可能吧。
我今天上午还去厂里了，傻柱当时说要跟人扯证了。”李国庆故意装作不知情，生怕傻柱知道后找他拼命。
“真跑了，早上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二大妈刚听到这个消息，就赶过来闲聊。
“跑就跑吧，一个寡妇，也没扯证，傻柱没什么损失。”
说到刘光齐的对象，李国庆心想，家里又要多一个人了，人多才热闹。
“这个周日，女方父母先过来吃饭，算是订婚了。
再等二十四号，领下个月的定量，到时候再定具体日期，简单摆两桌，请你们夫妻、许大茂、一大爷、三大爷、聋老太太一起吃饭就行。”
二大妈本想好好庆祝一番，但粮食不够，肉也买不到，倒是钱不缺，却花不出去。
“这样挺好。”
李国庆点头。
定量和粮票可以在当月二十四号换下个月的，下个月底前必须用完，否则过期作废。
这种方式虽然人性化，但也导致很多家庭在二十三号就把粮食吃得差不多了。
下午，李国庆继续看电工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两个儿子不在身边，媳妇上班去了，他独自在家，竟有几分单身汉的自在。
暑假也当作给自己放假，体验一下孤单的感觉。
傍晚，秦淮茹刚回家，傻柱就急匆匆地跑来了。
“李国庆，我对象不见了。”
傻柱满头大汗，下午回到院子里时，不仅带了饭盒，还特意去买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甚至用掉了这个月的肉票，买了半斤肉。
然而，事情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人不见了，附近找了个遍，却毫无踪迹。
“呃，我听说二大妈提到这事了。
你也别太着急，是你的总会回来，不是你的就算找到了也没意义。
就像我，当初你秦姐就是主动找来的。”
李国庆随口敷衍着，其实早料到傻柱会来找他商量，但那寡妇并不合适，即使领了证，一旦遇到更好的人或傻柱遭遇困境，她还是会离开。
这种盲目的结合很可能会出问题，和当年的徐慧芝完全不同。
“李国庆，我早上出门前给了她两块钱，这样算不算提前付了报酬？以后应该不会惹麻烦吧？”
傻柱找了很久，终于接受了事实，开始担心是否会有后遗症。
“嘿，你爸都没这么大方，直接给两块。
你能有什么麻烦？昨晚你不是在雨水屋里过的吗？整个院子的人都可以为你作证。”
李国庆摇摇头，觉得傻柱胆子还是不够大，不像何大清那样果断，不过这事就不多说了。
“对呀，我就住在雨水屋里。”
傻柱镇定下来，掏出烟分给李国庆一支，并帮他点燃，自己也深吸一口，汗水依旧未干。
“不对劲啊傻柱，你不难过吗？不伤心？”
李国庆有些困惑，这反应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傻柱回答说：“有什么好伤心的？跑了再去追就是了。
你不是常说要找个未婚姑娘吗？这本身就难得很，跑了也不奇怪。
看看咱们院子的人，你、许大茂、还有贾东旭，你们的老婆都没跑，还生了孩子呢。”
“确实是这个道理。”
李国庆忽然察觉到傻柱也在成长。
当年他被徐慧芝打击，缓了半年，可现在看来，不到两个小时，傻柱似乎也有了变化。
傻柱在追求伴侣的路上，和何大清一样执着。
一个不行，马上就去找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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