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横脑子里乱烘烘的，不小心踢倒了卫生间里的脏衣筐，里面没几件衣服，段横把竹筐扶正，眼睛看到了筐里有许星川的内裤，黑色的，跟自己的差不多的款式，只是小了一个码，他喉结动了下，拿起来看了看，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突然扔回筐里，迅速离开了。
许星川今天下班早，没等段横，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自己车旁边站着个姑娘像是在等人，他仔细看了看不是认识的人，就没作他想，谁知道还没等他走近，姑娘就冲着许星川过来了。
“你是许星川，许老师吧。”姑娘年龄跟许星川，眉眼间很锋利，不是什么柔弱的长相。
许星川摸不清什么情况，只是点了点头。
“你好，我叫周晓盈，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有点事想和你聊聊。”姑娘伸出手，神色势在必得。
许星川了然，原来这就是那个晓盈，把杨又南的生活扰得鸡飞狗跳，一落千丈的那位，他伸手简单回握了下，“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聊的吧。”
晓盈拦下了要离开得许星川，“当时他在学校没少在你背后搞小动作吧，你就不想报复回去？”
许星川猜着晓盈找自己八成就是为了找个盟友，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她说的没错，杨又南这人出事前，风评很好，就连自己都被他骗了段时间，后来这人没少给自己找不痛快，可毕竟没造成严重的后果，杨又南那几招还没段横踹的那两脚厉害呢，再说杨又南现在八成连基本生活都很难保障了，许星川挺满意这个烂人的现状，不想再掺和了。
“不想，以后别来找我了。”许星川拒绝的干脆，没等晓盈再说话，径直离开了。
车开出去几米，他又想起了杨又南最近的疯狂举动，打开车窗喊住了晓盈，“姑娘，穷寇莫追。”
周晓盈看着越走越远的车愣神，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两人说了没几句话，谁都没注意到，角落里一直观察着二人的人影。
杨又南一直都笃定是许星川和晓盈联手一起搞他，许星川那个虚伪的，还不承认，这次让他逮了个正着。
他是真的后悔惹了周晓盈这个女人，现在名声尽毁不说，房子的月供也断了两个月了，银行那边已经上门催债，周围的邻居全知道他欠债不还了。
段横最近跟唐澈两个人忙的脚不沾地，熬了大夜后又一天没顾上休息，等到傍晚才在实验室里侧的休息间趴着睡了。
两人醒的时候快半夜了，迷迷糊糊的，发现实验室还有人在。
“哎呦，”唐澈饿的有气无力的，“这谁啊，这么努力，这都十一点多了，还在实验室呢。”
段横没唐澈那么累，但也没多轻松，“黎薇她们吧，昨天她们也待到挺晚。”
“唉，”唐澈收拾着书包，“我要跟钱文凡那样有天赋就好了，我在实验室泡十个小时，他半天就能搞定，人跟人差距太大了。”
段横没接话，两人推门出来了，可能是做实验太认真了，这人没听到休息室有人，被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了。
“钱文凡？”唐澈可太意外了，他才说了羡慕的人，现在还在实验室泡着呢，“你，在赶进度？”
唐澈看着桌面上的东西，都是他熟悉的，“你还需要赶进度啊？”
钱文凡有点过分紧张，“不是啊，我明天有事，不来，今晚提前完成了才不影响其他人。”
唐澈恍然大悟，“我就说嘛。你跟我们这些普通人能一样嘛。”
钱文凡聊天的劲头不大，唐澈就没再多言，跟段横离开了。
两人找了个小店吃东西，唐澈扒完一碗馄饨才终于有点力气了，“我听说钱文凡是高考失利才来的这学校，想想也是，他那么聪明，怎么也要上顶尖的大学吧。”
“哦。”钱文凡跟段横关系一般，他不想在背后过多的说什么。
“我问你个事呗，”唐澈知道段横一向不聊这些八卦，索性换了个话题，“你觉得，吴泉那事，钱文凡到底知不知情？”
段横哼笑了声，“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吴泉都被踢出项目组了，他却什么事都没有，你就不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做？”
“他做没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认为他做没做。”
“什么意思啊？”
“如果钱文凡拿出证据证明自己，你会完全相信吗？”
“……我也不确定，可能不会信吧，吴泉做事前经常会问钱文凡的意见，这次的事他不可能没问啊。”
“所以证据重要吗，你已经有自己的答案了。”
段横先离开了，留下唐澈琢磨刚才的对话。
做没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觉得他做没做。
段横在小区下沉默地吸完一支烟，摁灭后嚼了个口香糖才上楼，许星川今天有事，应该还没睡，他不太赞成自己吸烟。
“哥，我回来了。”段横照例进门喊了下许星川，只是这次没人回应。
他推开了许星川的卧室，没人。
“哥，还在学校呢？”段横直接拨了电话，很快就通了。
许星川今天加班把工作忙完，明天就轻松很多了，快到车库时接到了段横的电话，“快到车库了，这就上去啊。”
小区的灯光没那么亮，许星川被突然从暗处窜出来的人影吓到了，一个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
“有病啊，往车上撞！”许星川打开车门，还以为遇到碰瓷的了，他眼看一个人影冲着车头撞过来了。
“杨又南？”许星川看清来人后，非常无语，这人怎么就这么执着，“你现在还追到我家里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嘛，你的事不是我做的。”
杨又南从地上爬起来，“你放屁，我都看到你跟那女人说话了。”
许星川反应了下，可能是说的他跟周晓盈那仅有一次的见面，这人跟踪自己，“杨又南，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晓盈那次找我，我已经拒绝了，你再来找我我只能报警，听懂了嘛！”
杨又南太烦人，饶是许星川这种脾气好的都被他气到了，这人现在完全听不进去话，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脸色发青，“不可能，就晓盈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我换了几份工作她都搅黄了，肯定是你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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