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
异人收容所与天穹竞技场的合作井井有条地进行着，期间，宋长安也不忘继续推进他的“异人管理机制”。
第一批经过筛选的异人已经顺利转移至竞技场，在严密的监控下进行适应性训练。
“宋先生，d-7-3号的表现很特别。”
陈泞的实验室里，研究员推了推眼镜，指着监控屏幕。
画面中，那个清秀的女孩正站在数据终端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不断闪过复杂的数据流。
宋长安凝视着屏幕，眼神专注得近乎贪婪：
“她能在三分钟内完成普通超级计算机需要运算一周的数据模型。”
说真的，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无意间编造的一个借口，居然也可以有成真的一天。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研究员调出另一组数据，“她的能力正在飞速进化。上周还只能处理二维数据，现在已经可以构建四维模型了。”
“很显然，她这种能力比起自身，更依赖外界的数据，只要数据足够，她就可以……”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李峰大步走进来，脸色阴沉：“宋长安，我们需要谈谈。”
宋长安示意研究员继续工作，转身时脸上已经换上温和的笑容：“李队长，什么事这么着急？”
“b-7号死了。”李峰压低声音，“在昨晚的适应性训练中。”
宋长安的笑容丝毫未变：“竞技场本就存在风险，这是不可避免的损耗。”
“不是意外！”李峰将一个数据终端拍在桌上，“监控显示，有人修改了训练参数，将难度提高了整整三十倍！”
宋长安拿起终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所以呢？”
“所以？”李峰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这是谋杀！而且我查到修改指令来自你的终端！”
这也怪不得他如此，实在是，他作为第一个签订同意书的人，如今有人出事了，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宋长安轻轻放下终端，突然伸手按住李峰的肩膀。
那一瞬间，李峰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接触点蔓延全身。
“李队长，”宋长安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你似乎忘了我们合作的本质。这些异人不是人类，只是具有人形的工具。工具坏了，换一个就是。”
李峰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声音。
“对了，”宋长安松开手，若无其事地整理袖口，“今晚有个重要会议，关于d-7-3号的特殊能力展示。记得准时参加。”
当李峰回过神时，宋长安已经离开。
他剧烈咳嗽着，摸向自己的脖子——
那里赫然浮现出五个青紫色的指印。
这个家伙，明明刚来到这里才是一级异人，现在这么快就突破二级了。
这种依靠后台提升的人，真令人不齿！
夜幕降临，天穹竞技场的地下实验室灯火通明。
宋长安站在中央平台上，周围环绕着数十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
“开始吧。”他轻声命令。
平台中央，d-7-3号被固定在特制的椅子上，头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导线。
当设备启动的瞬间，女孩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的瞳孔迅速扩散，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蓝色纹路。
“脑域开发度百分之三十五…四十…四十五……”
研究员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她正在突破理论极限！”
宋长安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继续加压。”
“可是宋先生，超过百分之五十可能会——”
“我说继续。”
随着又一阵电流声，d-7-3号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诡异地悬浮起来，头发无风自动，皮肤完全变成了半透明的蓝色。
当她的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类的情感。
“连接成功。”机械化的女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正在接入全球网络。”
宋长安露出满意的微笑：“找到它们。”
刹那间，实验室的所有屏幕同时亮起，显示着世界地图，上面标记着数百个闪烁的红点。
“全国共发现两万四千五百二十一个可侦测的同类信号源。”d-7-3号的声音回荡在实验室里，“确认均为低级异人，能量等级皆在四级以下。其中，智云县一共占据七百一十一位，有四百四十一位来自……”
砰！
连接网路的异人检测器被宋长安一拳砸得粉碎，飞溅的零件在实验室地板上弹跳。
“宋监管，您这是……”
研究员还还未说完，就也被宋长安毫不留情地轰杀。
“低级异人？”宋长安的声音冷得像冰，“看来我们的‘数据库’需要更新了。”
他缓步走向悬浮在半空中的d-7-3号，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女孩的瞳孔已经彻底化为流动的数据流，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如同电路般闪烁。
“你漏掉了一个。”宋长安轻声说。
d-7-3号的机械音突然卡顿：“……错误…无法解析……”
宋长安笑了。
他的指尖泛起诡异的黑雾，顺着d-7-3号的脸颊蔓延：
“再想想？比如——站在你面前的‘我’？”
实验室的灯光骤然熄灭，所有屏幕在同一秒炸裂。
黑暗中，d-7-3号的身体剧烈抽搐，发出非人的尖啸。
“发现未知信号源…能量等级…无法测算…警告…系统过载……”
宋长安松开手，后退一步。
d-7-3号的皮肤寸寸龟裂，蓝光从裂缝中迸射而出。
“看来你承受不住真相。”他遗憾地摇头，“可惜了。”
轰！
剧烈的爆炸将实验室掀翻。
烟尘中，宋长安的身影纹丝不动，黑色风衣猎猎作响。
他的瞳孔深处，一抹猩红转瞬即逝。
烟尘散去，原地只剩下一地焦黑的残骸。
王海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你杀了她？！”
他的声音因恐惧而扭曲。
宋长安慢条斯理地掸去袖口的灰尘：“不，是‘它’自爆了。毕竟……”
他抬眼看向王海，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看样子，某些真相，连机器都承受不起。”
王海的通讯器突然响起。
他颤抖着接通，脸色瞬间惨白：“死了…全部都死了…监控显示…是你……”
宋长安叹了口气，略表遗憾：
“真遗憾，他们本可以活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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