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与说：“我不懂。”
周末问：“你还认那个孩子是你的女儿？”
“当然，”蒋与说，“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不会改变。”
周末回忆梦幻大厦，回忆那些在怪物控制下曾经围堵过她的人。
她想起一个少年，一个抱着篮球高高的少年，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瞬间她突然意识到，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女儿。
“没有你，她也过得很好。”
蒋与点头。
“没有她，你也过得很好。”
蒋与点头。
*
“再陪我去个地方吧。”
田野和李裟手里满满的，拎着女人们送的食物，周末手里拿着一根淀粉肠，咬下一口是烫的。
“我还想去见一个人。”
*
热带雨林的森林中，一只青蛙盘踞在地上，身上顶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瓶。
瓶子里站着一个女人，女人顶着一头短短的寸头，穿着宽松舒适的衣裤，脸上洋溢着笑容。
青蛙顶着玻璃瓶，在森林中跳来跳去，嘴里叼着不知名的植物。
玻璃瓶的盖子开着，植物扔进瓶子里，被瓶中的女人吞进口中。
女人的身体变大，连带着玻璃瓶一起长大，玻璃瓶一点一点变薄，从外面看上去，一切都更加清晰。
青蛙扭曲变形，赵诺诚强壮的身体出现，变大的玻璃瓶和她一起挪出森林。
只差一点，她们的收集只差一点点，赵雨就能恢复原形。
周末她们在旁边看着，眼看着她们离开森林，走向热闹的人群，宽敞的街道。
只差最后一样东西。
周末呼出一口气，这口气在天空中转一个来回，慢慢钻进玻璃瓶中。
瓶子现出裂痕，瓶子消失在原地，一个正常人站在路上，两个正常人站在地上。
两个人相拥而泣，路过的人奇怪地看她们，觉得好笑。
差的最后这一点“人气”。
周末想，我这个怪物补给你们了。
*
精神病院的附近，青草依然翠绿。
身体越来越健壮的老人一步步向前，手中的口袋拎着药。
周末瞪圆眼睛去看，原来她们得的是同一种病，每一个对人生耿耿于怀的人，都会得这种病。
可梗住的心脏怎么疏通？
那就回到过去吧。
周末想着，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周末三人，已经站在老人的家中。
面前的老人此时，还不是一个老人，她看起来正年轻，强壮得像一头牛。
年轻的老人在做饭，她年幼的女儿蹲在厨房的地上，地上摊着一大堆画笔，和一大堆贴纸。
年轻的老人说：“不要把贴纸贴在冰箱上，多少年过去都撕不掉。”
年幼的女儿吐着舌头：“撕不掉就撕不掉，反正等我长大之后，还是最喜欢它们。”
年幼的女儿指着冰箱上已经贴好的贴纸，上面画着两个可爱的卡通形象，流传多年。
周末三人像是被罩在一个虚空中的罩子里，她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看一部美好的电影。
她们正站在过去里。
李裟问：“你想改变什么？”
田野说：“其实我们回到过去，好像也很难改变她们分离的未来，我们要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
周末摇摇头，指着现在还年幼的小女孩，她正笑着面对妈妈的训斥。
周末说：“我只需要改变她未来孩子的性别。”
*
汽车修理部中，周天悠闲坐在椅子里喝着汽水。
破损的汽车已经修复完成，店员正在给汽车包车衣。
周天选了一个浅粉色的车衣，亮亮的颜色，还没完成就格外吸睛。
周天身上，玩家的气息格外浓重，即使完全不使用技能，身上依然带着一股杀气。
她眯着眼睛看车，余光突然被旁边的空气吸引。
她把空气打量个遍，周末紧张得深呼吸，周天已经把视线转了回去。
她似乎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
周末松一口气，毕竟她是最强大的怪物，只是隐藏自己和李裟田野的踪迹而已，还不至于那么轻易被发现。
她们站在旁边，直到新的车衣贴好。
李裟看了看：“这么漂亮的车，我下一次会好好开，争取不让它掉进坑里。”
田野笑：“那我可得提前做好准备，争取一翻车就把我们都捞上来。”
周末说：“可惜我之前没好好学车，现在还是不会开。”
“姐们，你这么厉害，想去哪里一下子就能到，根本都不用开车了。”
“也是。”
*
实验室里，蓝天在众人怀疑的眼光中打开笼子，一只小白鼠从笼子里溜出来。
小白鼠的眼睛滴溜溜转，在桌子上慢悠悠走，走到蓝天跟前时停下。
蓝天微微一笑：“这是我最新发明的仿真小白鼠，我倡导大家都使用这样的机器动物，争取早日取代真正的动物实验！”
对面的同学撇着嘴：“你确定真的靠谱吗，这可是你失败的第28次了。”
“当然，”蓝天说，“这个小白鼠跟上次的版本不一样，它的一举一动，智力水平，完全和真正的小白鼠差不多。”
“智力水平差不多？”另一个同学说，“你上次那个小白鼠数学比我都好，你确定你真的了解小白鼠的智力水平吗？”
“当然——”
蓝天话还没说完，它面前桌子上的小白鼠突然一个转身，吧唧掉在地上。
小白鼠摔在地上，吐出一小口血，身体颤抖。
“完蛋，”蓝天小心翼翼把地上的小白鼠捡起来，“这只笨的要命，没路了都不知道回去。”
没等其他同学说话，蓝天就抱起小白鼠往实验室外跑：“我现在就回去改良，争取在30次之内做出完全仿真的小白鼠。”
同学耸耸肩，看着旁边的同学：“你们觉得，她能成功吗？”
“或许吧，小白鼠不行还可以做小白兔，小白兔不行还可以做小狗……”
李裟微笑看着蓝天奔跑的背影：“她虽然比我责这个年纪的时候差一些，但是也还不错。”
田野说：“我相信她能成功做出仿真动物，改变动物实验的现状。”
“嗯，”周末点头，“我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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