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学,物理学院,院士办公室。
秦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嘴里似乎还残留着红烧肉那销魂的余韵。他推开张院士办公室那扇厚重的木门时,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能量,仿佛下一秒就能手撕一个托卡马克装置。
然而,当他看清办公室里的情景时,这种轻松愉悦的心情瞬间被冲淡了。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人眼睛疼。
张承言院士、燕大校长刘文海、以及另外几位秦风只在电视上见过的、肩上能扛起华夏半个科技圈的大佬,此刻正围坐在一张会议桌旁。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个几乎满溢的烟灰缸,脸上的表情比窗外的雾霾还要凝重。
看到秦风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他身上,那眼神复杂得像是一篇博士论文,包含了震惊、担忧、愤怒,以及一丝……期待?
“小秦,你可算来了。”刘校长率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你先看看这个。”
秦风不明所以地走过去,目光投向屏幕。
屏幕上,是鹰酱白宫官网的直播画面。背景是熟悉的蓝白两色,发言人正站在讲台前,用一种义正辞严、仿佛在宣读《独立宣言》的语气,宣布着一项震惊全球的总统行政令。
“……为维护国家安全及外交政策利益,经审慎评估,商务部工业与安全局(bIS)决定,将包括‘神算科技’、‘华星半导体’、‘龙腾航空’在内的273家华夏实体,以及燕京大学、华清大学等13所高等院校,列入‘实体清单’(Entity List)!”
“自本行政令签署之时起,任何美国企业、或产品中含有超过10%美国技术的外国企业,向清单内实体出口、再出口或转让受《出口管理条例》(EAR)管辖的任何物项,均须获得许可。而对于此类许可申请,我们将采取‘推定拒绝’(presumption of denial)的审查政策……”
发言人话音刚落,全球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瞬间被引爆。
《纽约时报》:【史上最严厉科技制裁!鹰酱对华夏发动“窒息攻势”!】
路透社:【科技铁幕降临!数百家华夏顶尖企业与高校遭遇全面技术封锁!】
bbc:【白宫打响科技战第一枪,全球供应链面临断裂风险!】
一条条刺眼的新闻标题,配上白宫发言人那张扑克脸,在屏幕上不断滚动。
“这帮混蛋!真是图穷匕见了!”一位脾气火爆的军方背景大佬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嗡嗡作响,“自己跑不快,就想把别人的腿打断!无耻!卑鄙!”
刘校长脸色铁青,他指着清单上“燕京大学”那几个字,气得手都在抖:“我们一所百年学府,教书育人的地方,竟然也被他们列为‘国家安全威胁’?滑天下之大稽!我燕大是能造航空母舰了,还是能发射洲际导弹了?”
秦风默默地看着,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变得深邃了些。
他知道,刘校长这纯属气话。以燕大物理学院现在鼓捣的这些东西,别说航空母舰,就是歼星舰的理论基础,秦风都能给它凑出来。
“这还只是开胃菜。”张院士掐灭了手里的烟,又点上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似乎想把胸中的郁结之气也一并吐出。
他切换了另一个窗口。
那是一个国际知名的学术论坛,置顶的帖子,是由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德高望重的汉斯教授发表的公开信。
标题是:《我们是否应该警惕那些‘过于完美’的理论?——对近期部分物理学研究的几点反思》。
信中,汉斯教授用一种非常“客观”、“严谨”的笔触,不点名地对“常温超导”、“宏观量子态”等新兴理论提出了质疑。他没有直接否定,而是巧妙地暗示这些理论“缺乏足够的实验可重复性”、“与现有物理学大厦的根基存在潜在冲突”、“其发现过程过于跳跃,不符合科学发展的渐进式规律”,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是为了科学的纯洁性”的“圣人”味道。
然而,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封信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支淬了毒的箭,射向的靶心只有一个——秦风。
“汉斯这个老狐狸!”张院士冷哼一声,“上个月他来华夏访问,在我办公室里,亲口说你的理论是‘上帝的诗篇’,是‘物理学百年未有之变局’,还非拉着你合影,说要挂在他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现在扭过头,就成了‘过于完美’的异端邪说?这脸皮,比我们实验室的防辐射铅板还厚!”
紧接着,下面一连串的跟帖,更是让人血压飙升。
《自然》、《科学》等顶级期刊的主编纷纷“表示关切”,声称未来将“加强”对来自相关领域稿件的“伦理与规范性审查”。
几个和鹰酱科研基金会有着深度合作的西方“学术权威”,更是直接跳了出来,摇旗呐喊。
“我早就说过,所谓的常温超导,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它违背了热力学基本定律!”
“量子计算?一个连基础理论都无法自洽的东西,怎么可能造出实用的机器?那不过是东方人用来骗取经费的噱头!”
“科学是严谨的,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的!任何试图走捷径、搞‘大跃进’的行为,都是对科学精神的亵渎!”
一时间,整个国际学术界风声鹤唳,仿佛一场针对华夏、针对秦风的“学术围剿”已经拉开了序幕。
技术上卡你脖子,不让你造。
学术上搞你名声,不让你说。
双管齐下,一套组合拳,又狠又毒,目的就是要让华夏刚刚燃起的科技之火,彻底“窒息”。
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大佬都看向了秦风,这个风暴的中心。他们想看看这个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年轻人,在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时,会是怎样的反应。是愤怒?是沮丧?还是……不知所措?
然而,他们都猜错了。
秦风看完了所有的信息,缓缓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像是忍着笑的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认真地对在座的各位大佬说:
“各位领导,各位老师,我觉得……我们首先应该感谢鹰酱。”
“哈?”
满屋子的大佬,包括刘校长和张院士在内,全都懵了。
感谢?
人家都把刀架到你脖子上了,你还要说声“谢谢啊,辛苦了”?
这孩子的脑回路是不是被刚才的烟给熏短路了?
秦风没理会众人的错愕,自顾自地分析道:“你们看,他搞这个‘实体清单’,禁止向我们出口关键零部件和软件。这说明什么?”
他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说明我们自己造出来的东西,已经让他们感到害怕了。如果我们的‘龙吟’发动机、‘天机’芯片不行,他们只会把我们当成最大的客户,拼命向我们倾销,而不是禁止我们购买。现在他们不卖了,等于是在用官方认证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布:华夏的产品,牛逼!”
“噗——”那位军方大佬一个没忍住,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茶水喷出来。这话糙理不糙,听着怎么就这么提气呢?
秦风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他这么一搞,等于亲手斩断了国内某些企业和个人的幻想。以前总有人觉得‘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现在好了,人家不卖了,不租了,想当买办都没门路了。这对我们彻底实现技术自主,是天大的好事!相当于鹰酱亲自下场,帮我们清理门户,统一思想。这得省我们多少宣传教育经费啊!”
刘校长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秦-凡尔赛-风继续伸出第三根手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禁止我们使用他们的软件,攻击我们的理论。这说明,他们已经黔驴技穷了。真正的科技竞争,比的是谁能创造,谁能突破。他们现在不跟我们比这个了,开始玩一些盘外的招数,这恰恰证明,在科技创新的赛道上,他们已经没有信心能跑得过我们了。一个世界冠军,会去关心一个业余选手的训练方法不规范吗?不会!他只会用更快的速度碾压你!现在他们开始在规则上做文章,说明他们怕了,他们急了!”
一番话说完,整个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大佬们面面相觑,脸上的凝重和愤怒,不知不觉间,竟然被秦风这番清奇的歪理给冲淡了不少。仔细一想,好像还真他娘的有道理!
原本一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被他这么一解读,怎么感觉像是鹰酱上赶着来送助攻了?
“咳咳,”张院士最先反应过来,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个臭小子,歪理倒是挺多。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次的封锁和围剿,是全方位的,来势汹汹,后续的麻烦,会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明白。”秦风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们想让我们窒息,但他们忘了,压力达到极致,也能引发聚变。”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不给,我们就自己造。他们不认,我们就自己立标准。他们想把我们关在门外,那我们就自己建一座更宏伟的殿堂,让他们在外面羡慕嫉妒恨。”
这番话掷地有声,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信和霸气。
办公室里的大佬们,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九岁的青年,心中百感交集。华夏科技的未来,或许真的就要落在这个年轻人的肩膀上了。而此刻,他们从他身上看到的,不是压力,而是无穷的动力。
……
从院士办公室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校园里,关于“鹰酱制裁”的消息已经彻底传开。到处都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的学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义愤填膺。
“秦风!”
李浩和王磊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
“你没事吧?我们看到新闻了!那帮孙子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公开点你的名!”王磊这个平日里乐呵呵的胖子,此刻也气得满脸通红。
“是啊,秦风,这摆明了是冲着你来的!你可得小心点!”李浩也担忧地说道。
秦风看着两个好友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放心,我能有什么事?一群手下败将的无能狂怒罢了,理他们都算我输。”
“可……可是……”
“别可是了,”秦风打断了他们,指了指不远处的图书馆,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与其在这里生气,不如多去看两本书。国家现在需要我们做的,不是在网上跟人对骂,而是抓紧时间,把我们自己的东西搞出来。等我们的科技全面超越他们的时候,你信不信,今天骂我们最凶的那些人,会是舔我们舔得最起劲的。”
说完,他挥了挥手,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实验室。
李浩和王磊愣在原地,看着秦风那挺拔而坚定的背影,心中的焦虑和愤怒,渐渐化为了一股强烈的斗志。
是啊,生气有什么用?骂人有什么用?
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把祖国建设得更强大,才是对敌人最响亮的耳光!
当晚,秦风破天荒地没有留在实验室通宵,而是回到了宿舍。
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妈。”
“儿子!你没事吧?我跟你爸看新闻了,吓死我们了!电视上说,那个什么鹰酱,要制裁你?”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焦急万分的声音。
“妈,我能有什么事?好着呢!吃得饱睡得香,今天中午还抢到了一份红烧肉呢。”秦风用最轻松的语气说道。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你那点红烧肉!”母亲嗔怪道,但语气明显松了口气,“你听着,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都别怕。你爸说了,你是为国家做好事,国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们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我们永远相信你!”
“嗯,我知道。”秦风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钱够不够花?不够妈再给你打点。在学校别亏待自己,想吃什么就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关心,秦风心中那因为西方围剿而升起的一丝冰冷,被彻底驱散,化为了无尽的温暖和力量。
挂掉电话,秦风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屏幕上,依旧是那些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和攻击言论。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深渊般平静的冰冷。
家人的支持,朋友的信任,国家的需要……这一切,都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
鹰酱的“窒息攻势”?
很好。
你们想用这种方式来阻挡华夏前进的脚步?
那我就让你们亲眼看看,什么叫做……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他打开一个空白的文档,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下了一行标题——
【关于“量子光刻技术”的可行性分析报告】
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你们不卖光刻机是吧?
那我就不跟你们玩了。
釜底抽薪,一步到位。
这场游戏的规则,从现在起,由我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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