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国，边境。
当江龙吟一行人深入侦查，镇压了一群肆虐的蛮兽后，他们才发现，这座殷商国的边境城镇，已经被蚊道人驱使的蛮兽“吃”成了一座空城。
残垣断壁，血迹斑斑，死寂得令人毛骨悚然。
城中没有一个活人，只剩下满地的枯骨和散落的衣物，仿佛一场人间炼狱。
用杨戬和杨婵的视觉来看，这简直是丧心病狂，罪孽深重。
“这哪里是什么佛教？！”
杨婵气得小脸煞白，眼中含泪，“分明是魔教！比魔教还残忍！那些自称慈悲为怀的西方教，竟能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
杨戬紧握着三尖两刃刀，周身隐隐有杀气弥漫。
他从小在凡间长大，深知凡人疾苦，此刻见到这般惨状，心中怒火滔天。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仙人”，比最凶恶的妖魔还要可怖。
然而，江龙吟却脸色平静，古井无波。
他只是看了看四周，然后转过身，对情绪激动的弟子们做出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丝残酷的客观。
“在西方教的理念中，任何生命都是轮回苦海中的一部分，生命终将抹去，归于虚无。
他们认为，这些凡人只是在度过往生，或者说是帮助他们提前解脱苦海，超脱世俗。”
江龙吟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废墟中，“因此，这些在西方理念中并非算十恶不赦。
他们并不认为这是残害，只是渡过往生的一种方式，甚至认为这是一种‘慈悲’。”
杨戬和杨婵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如果用凡人角度看，这就是一场灭绝人性的灾难，是滔天罪孽。”
江龙吟继续说道，“但如果用洪荒理念看，这仅仅是一场简单的祭祀，一种争抢气运的办法罢了。凡人血肉，不过是献祭的资粮。”
“在天道之下，洪荒宇宙的气运都是有数的。”
江龙吟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地面，“这世间的气运总量是有数的，因此，气运之争，就是缺了一角补一角。
有些东西，即便天道也无法完全控制其流转。它只是维系着一个基本的平衡，而那些处于平衡边缘的灰色地带，便是各方势力争夺的战场。”
“目前来说，殷商国气运雄浑，属于是树大招风。因此，很多势力其实都可以来割掉西方教想猎取的这部分的气运，就像是围猎一头肥硕的巨兽。
只不过大家都端着，吃相没西方教那么难看，多半是在背地里做。西方教这次是摆明了抢掠，做得太过火了。”
“因为殷商国气运雄浑，在对方身上撕几口肉，殷商本身都不痛不痒，短期内不会伤及国本。
但这些被夺走的气运，却会在未来某个时刻产生决定性因素。”江龙吟目光深邃，看向遥远的未来，“例如，如果殷商国能够将这些丢掉的气运重新捡回来，那么至少不会在量劫中灭国，不会死得那么惨。
这便是气运争夺的深层次影响。”
杨戬和杨婵头一回听到这样残酷而真实的洪荒理念，顿时也对天庭镇压他们母亲、杀掉他们父亲的事有了点眉目，不再那么感到无厘头了。
原来这就是神仙的思想？
凡人血肉，不过祭祀？
这让他们感到一丝寒意，但同时也对这残酷的洪荒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申公豹还算有些见识，他听了江龙吟的解释，不住地点头称是。
“师尊所言极是！”
申公豹上前一步，补充道，“西方二圣欠了滔天气运还不上，因此举教都在想办法压榨洪荒气运，甚至将手伸向凡间。
你们可以这样想，气运是有数的，随着一个大势力湮灭，就会爆发出海量气运，这些气运不会凭空消失，而是会化作别的形式，呈现在洪荒宇宙，被其他修仙者争夺。
这就叫做鲸落育万物。”
“其次，”申公豹继续解释，“在洪荒，鲸鱼吞噬小鱼小虾的时候，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就是物竞天择，大道法则。力量为尊，弱肉强食，是洪荒的基本规律。”
“这其实一直是洪荒各教的办事方法，只是有些教派做得隐秘，有些做得光明正大，而有些则做得太过火了。”
申公豹补充道，“当然了，这并非推崇西方教二圣做得对，这次做的事实在是太过火了，如此大规模地残害凡人，定然会引来天道反噬。”
灵珠子也配合申公豹，为杨戬杨婵解释更全面的法则。
“所以，我们去抢夺那些气运，便是从西方教手中夺食？”
灵珠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然后，那些气运也会回馈给我们，帮助我们截天教壮大？”
他天真地理解着。
申公豹点头：“正是如此！修仙者争得就是这个！
每一次大劫，每一次势力更迭，都是一次气运的重新分配。”
杨戬和杨婵陷入了沉思。他们心中的世界观，正在被这残酷的洪荒法则所重塑。
他们明白了，神仙并非只在天庭享乐，更是在凡间争夺气运，甚至不惜以凡人生命为代价。
这让他们对未来的修行，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也坚定了他们变强的决心。
而江龙吟看着弟子们的反应，心中满意。
洪荒的真相，本就如此残酷。只有让他们真正理解，才能在量劫中活下来，并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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