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时光里，外新村有个老婆婆，被岁月的风霜侵蚀，瘫痪在床榻之上多年。她胃口不减当年，吃得多，自然也需要排泄更多。但她的儿媳，却是个嫌麻烦的主儿，每次给的食物都少得可怜，老婆婆总是饿得肚子咕咕叫。
夜幕降临，老婆婆在屋子里沙哑地哀嚎：“有人吗？给我点儿吃的吧，我快要饿死了！”那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夜的寂静。村里几位心地善良的妇人听见了，便偷偷给她送些吃的。可这事儿被儿媳知道了，她站在村口，大骂起来：“谁再给她送吃的，就把她接到谁家去伺候！”妇人们吓得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送了，只能偶尔路过时，从窗户口扔几个大饼进去。
岁月流转，几年后，老婆婆静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后事办得极为简朴。然而，头七之夜，两口子却被院子里传来的“咯噔、噔”声惊醒了。那声音，像是拐杖敲击地面的回响。两人心惊胆战，掀开窗帘一看，只见院子里竟然有好几个已故的老婆婆，拄着拐杖在溜达。仔细一瞅，竟然都是村里几个性情彪悍的老婆婆！两口子吓得双腿发软，躲在被子里，一夜未眠。
此后七八天，每到深夜，院子里就会响起那诡异的声音。夫妻俩实在受不了，白天跑到村口的小店买了些纸钱，一边烧，一边磕头，但那些老婆婆依旧夜夜来访。无奈之下，夫妻俩请了个懂行的人。那人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家老婆婆因为生前不孝的待遇，死后化作怨念来折腾他们。得多烧些纸钱和祭品，让她消气。
夫妻俩吓得赶紧买了很多纸鞋和纸盒，送到老婆婆坟前，一边烧，一边磕头赔罪。又去了那几个已故老婆婆的坟前烧纸。这一番折腾后，家里终于消停了下来。
那个懂行的人有次和人喝酒，酒桌上有个中年男子不屑地说：“我从来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自从我妈去世，我从没给她烧过纸。人死了就死了，烧纸不过是活人做给活人看的。”懂行的人微微一笑，说：“你要是不信，等喝完酒，我带你去个地方。”
酒局散后，懂行的人带着那个男子来到一个荒郊野岭。两人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懂行的人让男子闭上眼睛，用手在他眼睛上抹了一会儿，说：“睁眼吧。”男子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竟然是一个热闹的集市，人来人往，全都是已故之人！
懂行的人指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婆婆说：“你看看那个人是谁？”男子一看，竟然是自己已故多年的母亲，在集市上捡东西吃。他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这么惨。
第二天，男子给母亲烧了很多纸钱和衣服。晚上，他又请懂行的人去集市上看。只见母亲穿得体体面面，在集市上买东西吃。从那以后，男子按时给先人烧纸，再也不说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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