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之战大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南洋。
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甚至暗中与西方勾结的南洋诸国,一夜之间,全都老实了下来。他们纷纷派出使者,带着厚礼,前往大夏的广州口岸,表示祝贺和臣服。
一时间,从马六甲到吕宋,整个南洋的海面上,飘扬的,几乎都是大夏的龙旗和附属国的旗帜。南洋的商路,被彻底打通,再无任何阻碍。
广州、泉州等地的港口,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商船进出。来自南洋的香料、宝石、硬木,源源不断地运往大夏,又换回满船的丝绸、瓷器和茶叶。
巨大的商业利益,开始反哺大夏的国库,为这场席卷世界的战争,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陈平川坐镇京城,看着户部尚书张盛财呈上来的财政报表,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他放下报表,对身边的内阁首辅赵康说道,“如今南洋在手,我们的钱袋子,就比以前鼓了不止一倍。跟西方那帮家伙打消耗战,我们,耗得起!”
赵康也是满脸喜色:“陛下圣明!此番南疆大定,不但解除了我朝南方的威胁,更打通了财源,实乃一举两得的千秋伟业!”
陈平川摆了摆手:“行了,少拍马屁。南边的事情,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硬骨头,还在西边。”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沙盘上,那枚代表着布吕歇尔五万大军的旗子,依旧插在印度的加尔各答。
“秦锋的大军,到哪儿了?”他问道。
兵部尚书李岩立刻出列回答:“回陛下,根据最新的军报,秦将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我大夏甘陕境内,预计再有二十天,便可抵达京城。”
“二十天……”陈平川沉吟着。
时间,还是太紧了。
虽然他已经命令石头,在打扫完河内战场后,就地整编俘虏,补充兵员,准备西进。但仅凭石头手里的两万多人,去对付布吕歇尔的五万精锐,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必须等秦锋的主力回来。
“传朕旨意。”陈平川很快做出了决断,“命石头,暂缓西进。大军在安南休整,同时,协助安南新王,清剿国内的亲西方残余势力,彻底稳定安南的局势。一切,等秦锋大军回京后,再做定夺。”
“遵旨!”
……
与此同时,印度的加尔各答。
神圣同盟远征军总指挥,普鲁士的传奇元帅,格布哈德·冯·布吕歇尔,正一脸阴沉地看着手中刚刚收到的战报。
“无法想象!”他将战报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气得花白的胡子都在发抖,“一万五千人,被全歼在河内!威廉那个蠢货,竟然连一天都没能守住!英国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大帐内,一众来自英、普、美三国的将领,全都低着头,不敢作声。
河内的惨败,对他们的士气,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原本以为,惠灵顿的残部,至少能拖住东方人一两个月,为他们在印度的部署,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没想到,对方的攻势,竟然如此凌厉。
“元帅阁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一名普鲁士参谋官,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应对。东方人解决了安南的麻烦,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我们。”
布吕歇尔在帐内来回踱步,花白的头发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他戎马一生,经历过无数次大战。他深知,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最愚蠢的做法,就是被动等待。
“不能等他们打过来!”布吕歇尔停下脚步,一拳砸在地图上,发出一声闷响,“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一名英国将军惊讶地问道,“元帅阁下,我们对东方人的军队,了解得太少了。他们的武器,他们的战术……贸然出击,恐怕会重蹈惠灵顿公爵的覆辙。”
“所以,我们才更要出击!”布吕歇尔的声音,陡然拔高,“战争,是最好的侦察!只有在战场上,我们才能真正了解我们的敌人!才能找到他们的弱点!”
他指着地图上的孟加拉地区,一直向东,划到了中南半岛的西侧。
“我们的目标,不是去和东方人的主力硬碰硬。我们的目标,是这里——缅甸!”
“缅甸?”众人都是一愣。
“没错。”布吕歇尔的眼中,闪烁着老将独有的狡黠,“根据情报,缅甸是东方帝国的一个藩属国,但其国内,有相当一部分的贵族,对东方人并不满意。而且,缅甸的地形,多是山地和丛林,极其复杂,不适合东方人那种重型的铁甲战车和火炮展开。”
“我们出兵缅甸,有三个好处。”
“第一,可以避开东方人的主力,避免在他们最擅长的平原地区决战。”
“第二,我们可以扶持缅甸的亲西方势力,让他们在东方人的背后,制造混乱,牵制他们的兵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布吕歇尔加重了语气,“我们可以通过与缅甸军队的交战,来试探东方人藩属国军队的战斗力,从而推断出东方人主力军队的真实水平。同时,我们也可以让我们的士兵,适应在东方丛林地区作战的环境。”
听完布吕歇尔的分析,帐内的将领们,眼睛都亮了起来。
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
不愧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前进元帅”!
这一招“敲山震虎,投石问路”,既可以试探敌情,又可以保存实力,还能顺便搅乱敌人的后方,简直是一举三得!
“元帅英明!”
“就这么办!”
帐内的气氛,一扫之前的阴霾,重新变得热烈起来。
“传我命令!”布吕歇尔意气风发地下令,“全军准备,三日后,向缅甸,进军!”
他相信,凭借着他丰富的战争经验,和麾下五万训练有素的欧洲精锐,一定能在这片陌生的东方土地上,为神圣同盟,为整个西方世界,扳回一局!
然而,他的一举一动,同样没有逃过大夏的眼睛。
就在布吕歇尔下令进军缅甸的第二天,一份由天算司潜伏在加尔各答的密探“老黄”,发回的加急情报,就已经通过信鸽和快马接力,摆在了陈平川的案头。
“进军缅甸?想拿我的藩属国来练手?”陈平川看着情报,不由得笑了。
这个布吕歇尔,确实比惠灵顿要老辣得多。
“陛下,我们是否要立刻通知石头将军,让他出兵增援缅甸?”赵康在一旁问道。
“增援?为什么要增援?”陈平川反问。
他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枚代表缅甸的小旗子,看了一眼,又随手把它放在了一边。
“缅甸的军队,虽然不如我大夏精锐,但他们常年在丛林作战,对付布吕歇尔那帮刚从欧洲过来的旱鸭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正好,我也想让布吕歇尔替我们,检验一下这些藩属国的成色。”
陈平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他知道缅甸国内一些贵族蠢蠢欲动,想要脱离大夏的掌控。
那就如他们所愿吧!
他转过身,对李岩说道:“传令下去,在秦锋大军回京的路上,沿途所有州府,全力供应最好的粮草和物资!让将士们吃好喝好,养精蓄锐!”
“另外,告诉秦锋,让他一到京城,立刻来见朕!朕,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他,和那个‘前进元帅’!”
陈平川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他知道,布吕歇尔选择缅甸作为突破口,看似聪明,实则,是走了一步臭棋。
因为,他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缅甸的丛林和游击队,还有一个,他永远也想象不到的敌人。
一场决定亚洲大陆命运的决战,即将在缅甸的丛林中,拉开序幕。
而陈平川,早已为这场决战,准备好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杀手锏。
……
就在南疆和西线的战事,如同两盘精密的棋局,在陈平川的掌控下,有条不紊地进行时。
遥远的北方,一场关乎沙俄帝国最后命运的追逐战,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伊凡三世,如今像一只丧家之犬,带着他最后的残部和搜刮来的财富,在东欧的平原上仓皇逃窜。
莫斯科被焚毁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念想。他知道,那个东方帝王,根本没打算给他留下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逃到基辅,然后,以乌克兰富饶的土地为筹码,换取波兰、普鲁士,甚至是整个神圣同盟的出兵援助。
他不断地派出信使,向西方的君主们,描绘着东方帝国的“黄祸”威胁,乞求他们看在同为基督世界的份上,拉他一把。
然而,他的逃亡之路,并不平坦。
一支幽灵般的军队,如同跗骨之蛆,始终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支军队,由张东硕率领的草原联防队,和王奎麾下的一万新军,以及十辆“龙兴二式”铁甲车组成。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有一个——追上伊凡三世,杀掉他,彻底终结沙俄的皇室血脉!
张东硕是大兴安岭里长大的汉子,是天生的猎手。追踪,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伊凡三世庞大的车队,留下的痕迹,在张东硕和他手下的草原斥候眼中,就如同黑夜里的篝火一样显眼。
“将军,前面就是第聂伯河了。”一名斥候向张东硕汇报道,“罗刹鬼的沙皇,正准备通过河上的一座木桥,渡河前往基辅。”
张东硕勒住马,举起望远镜,看向远处那条波光粼粼的大河。
第聂伯河,是东欧平原上的一条重要河流,河面宽阔,水流湍急。一旦让伊凡三世渡过河,再想追上他,就要困难得多了。
“不能让他们过去!”张东硕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看了一眼身边那十辆如同史前巨兽般的蒸汽铁甲车,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形成。
“王奎将军!”张东硕对身边的王奎说道,“你率领步兵,从正面发起攻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声势搞得越大越好!”
“明白!然后呢?”王奎问道。
张东硕咧嘴一笑,指了指那十辆铁甲车:“我带着这些铁疙瘩,去为他们送行!”
王奎瞬间明白了张东硕的意图,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我保证,把罗刹鬼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
……
第聂伯河畔。
伊凡三世的车队,正拥堵在桥头,争先恐后地想要过桥。
他看着对岸不远处的基辅城轮廓,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过了这条河,他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
起初,伊凡三世并没有在意。这片古老的土地,偶尔有些许的震动,再正常不过。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渡过河,进入基辅城,然后向整个欧洲控诉东方人的暴行,换取他们的援助。
但很快,他发现不对劲了。
那颤动,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有节奏。一种低沉的,如同远方闷雷滚滚的轰鸣声,从侧后方的森林中传来。
“怎么回事?是地震吗?”一名贵族惊慌地问道。
“不!不是地震!”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哥萨克,脸色煞白地指着森林的方向,“是……是东方人的铁甲战车!他们绕到我们侧翼来了!”
“什么?!”伊凡三世大惊失色,猛地回头。
只见在森林的边缘,十头巨大的钢铁猛兽,撞断了沿途的树木,碾过崎岖的地面,正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向着他们的车队,直冲而来!
“护驾!护驾!”
“快!组成防线!挡住他们!”
伊凡三世的亲卫队,乱作一团。他们试图调转马头,组成一道脆弱的骑兵防线。但他们的战马,在这些冒着黑烟,发出巨大轰鸣声的怪物面前,早已吓得嘶鸣不止,根本不听使唤。
整个车队,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贵妇们的尖叫声,军官的呵斥声,士兵的惊呼声,混杂在一起。
而在铁甲车队的旁边,张东硕骑着一匹神骏的河曲马,与钢铁巨兽并驾齐驱。他抽出腰间的马刀,向前一指,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草原的儿郎们!陛下的勇士们!撞过去!把桥给老子炸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十辆“龙兴二式”铁甲车猛地提速。它们狠狠地切入了沙俄那混乱臃肿的车队之中。
车上的重型连珠铳,喷吐出长长的火舌,子弹如同狂风暴雨,横扫着周围的一切。那些穿着华丽服饰的贵族,那些试图反抗的哥萨克士兵,在密集的弹雨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片,成片成片地倒下。
在铁甲车的掩护下,几十名早已准备好的玄甲龙骑工兵,身手矫健地从车上跃下。
他们每人背着一个沉重的炸药包,冒着零星的流弹,直冲向那座决定着伊凡三世命运的木桥。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靠近桥!”伊凡三世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他的命令,在绝对的火力压制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工兵们迅速将一个个装满了“开山猛火药”的炸药包,安放在木桥最关键的几个承重支柱上,然后点燃了长长的引信,飞快地撤离。
伊凡三世眼睁睁地看着那闪烁的火星,沿着引信,飞快地向着炸药包窜去,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几息之后,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第聂伯河上响起。
巨大的木桥,在火光和浓烟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折断的玩具,轰然解体。无数的木板和残骸,被抛上高空,然后又重重地砸入湍急的河水之中,激起冲天的水花。
退路,被彻底切断了!
就在伊凡三世的车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得魂飞魄散之际,他们的后方,也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王奎率领的一万大夏步兵,如同潮水般,从后方包抄了上来。
“开炮!”
随着王奎一声令下,部署在后方的十几门“神威大将军”炮,开始了精准而致命的轰击。
炮弹越过大夏军的头顶,精准地砸在被堵在河岸边,动弹不得的沙俄残军阵中。每一次爆炸,都会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前有铁甲车横冲直撞,后有步兵火枪攒射,头顶上还有不断落下的炮弹。
伊凡三世的军队,彻底崩溃了。
他们被压缩在狭小的河岸边,成了活靶子。
士兵们扔掉武器,四散奔逃,却又无路可逃。有的人跳进冰冷的河水里,试图游到对岸,但很快就被湍急的河水吞没,或者被岸上的大夏神射手,当成靶子一个个点掉。
“不……不可能……”
伊凡三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他那辆镶金嵌玉的马车上,看着眼前这如同炼狱般的景象,他知道,他的帝国,他的生命,都走到了尽头。
“不!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最后的疯狂。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身边仅剩的几十名忠心耿耿的近卫,“保护我冲出去!我不能死在这里!”
他像一头困兽,发起了最后的挣扎。他带着最后的卫队,试图从铁甲车的缝隙中,冲出一条血路。
张东硕在马上,冷冷地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沙皇,此刻却如同一个疯子。
他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支陛下亲赐的,特制的“龙威”马铳。这支马铳,枪管更长,装药量更大,射程和威力,都远超普通的马铳。
他抬起手,稳稳地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遥遥地对准了正在乱军中嘶吼的伊凡三世。
两人的目光,在混乱的战场上,有了一瞬间的交汇。
伊凡三世看到了张东硕眼中那如同猎人看待猎物般的冷漠。
而张东硕,则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在嘈杂的战场上,并不起眼。
但正在挥舞佩剑的伊凡三世,身体却猛地一僵。他的胸口,爆开了一团血花。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个不断扩大的血洞,手中的佩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涌出大口的鲜血。
随即,他高大的身躯,缓缓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泥泞的血泊之中。
沙俄帝国的最后一位沙皇,伊凡三世,毙命。
随着伊凡三世的死亡,沙俄残军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也彻底烟消云散。
所有人,都扔掉了武器,跪在地上,选择了投降。
战斗结束了。
张东硕骑着马,缓缓走到伊凡三世的尸体旁。他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搅动风云的枭雄,如今却和普通的死尸,没有任何区别。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响起,“清点战利品,收押俘虏。将伊凡三世的首级,用石灰腌了,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献给陛下!”
“另外,传信给王奎将军,让他率领大军,在此地驻扎,彻底肃清乌克兰东部的沙俄残余势力,将这片土地,牢牢地掌控在我们手中!”
至此,从外东北,到西伯利亚,再到莫斯科周边,以及富饶的乌克兰东部,这片广袤的北亚和东欧的土地,尽数并入了大夏的版图。
大夏帝国,成为了横跨东亚、北亚,疆域空前辽阔的庞然大物。
而这场由陈平川发起的,旨在“攘外必先安内”的北方战争,也以彻底的胜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现在,整个帝国的目光,都将转向西方。
那场决定世界未来格局的终极之战,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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