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谋得人族气运,对各自道统必将大有裨益。
元始天尊听罢,心中念头转动,抬头望向众人。
准提师弟的话正合吾意,只是听闻截教有门人在朝歌担任官职,不如在筹谋人族气运之时,也将这些截教弟子送上封神榜。
西方二圣相视一眼,心知元始天尊心中仍有余怒,欲要借此报复。
但他们并不担忧,终究是由元始天尊出面承担。
“那就这样办!”
两人点头应允。
太清老子始终沉默,元始天尊转头问道:“大兄意下如何?”
“一切自有天数,你若觉得可行,便去做吧。”
元始天尊随即传唤弟子姜子牙前来玉虚宫。
姜子牙修为虽浅,但身为天选之人,洞府就在玉虚宫旁,不多时便已赶到。
“弟子拜见师尊、大师伯、五师叔、六师叔!”
姜子牙入内向四圣恭敬行礼。
“姜尚,如今人族乱象已显,当有明主应运而生。
你即刻下山返回人族,辅佐明主成就大业,可明白?”
元始天尊神色淡然地对姜子牙说道。
“弟子明白,请师尊放心。”
姜子牙早已等候这一天的到来。
元始天尊挥手示意,姜子牙便退出玉虚宫。
离开玉虚宫后,姜子牙心中思量:“师尊命我辅佐明主,如今人族正统乃大商君主帝辛,莫非师尊是要我辅佐帝辛?想来应当如此。”
思毕,他便径直下山前往朝歌。
金鳌岛,碧游宫。
通天教主自归来后,一直在宫中沉思。
眼下与人教、阐教和解已无可能。
想到此处,通天更加懊悔,第二人格诛杀太乙真人,如今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他尝试着沟通识海中的第二人格。
此时通天识海内的顾常青正在做什么?
他端坐于识海之中,体内混元道果之上,三千道种已全然绽放,化为三千大道法则环绕道果流转,神辉璀璨,光芒夺目。
不知过了多久,顾常青终于睁开双眼,感受着体内变化,轻轻呼出一口气。
三千道种尽数绽放,对他而言是个好消息。
这段时间他始终专注于修炼,实属无奈。
第一人格已不堪指望,通天那扶不起的性子让他彻底放弃,一切只能靠自己。
只是想到通天,顾常青便觉棘手。
一直困于识海终究不是办法,总不能永远指望通天出现极端情绪才能现身。
“系统,除了第一人格出现极端情绪外,我还有办法出去吗?”
顾常青在心中默问系统。
【宿主,除第一人格极端情绪外,你亦可与第一人格沟通。
只要第一人格同意,即可切换人格】
系统的回应让顾常青微微皱眉,他能感知到通天的念头。
此刻的通天,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再想让他点头交出身体控制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宿主,只要主导权进度超过五成,就算第一人格不同意,您也有机会短暂掌控身体。】
系统的声音再次浮现,顾常青却微微皱起了眉。
“看来还得继续忽悠第一人格才行。”
他低头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想通了其中关窍。
正打算主动联系通天,系统提示却先一步响起:
【第一人格请求与您沟通,是否接受?】
顾常青一愣,略一感应,便知道通天此刻的想法,嘴角不由轻轻一勾。
“机会来得正好。”
他当即应下:“让他进来,见。”
很快,通天的意识便降临识海。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顾常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意识深处竟会孕育出如此极端的存在。
想起上次的事——斩杀太乙真人、断去元始天尊一臂、硬撼元始与太清老子——通天心里更不是滋味。
那一切,全然不像自己的作风。
他打量着顾常青,顾常青也在观察他。
顾常青能清晰感知到通天内心的懊悔与困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静默地迎向对方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顾常青才缓缓开口:“你来找我,是想确认我到底是不是你的第二人格,对么?”
这话一出,通天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怎么会知道?”
自己尚未开口,他竟已洞悉来意?
“我本就是你的一部分,你心中所想,我自然知晓。”
顾常青语气平淡,眼中并无波澜。
“第二人格?我至今仍难以相信世间真有这种东西。”
通天摇头。
他从未听闻过“第二人格”
之说,更无法接受自己体内突然冒出另一个意识体。
“可事实就是事实,我即是你之第二人格,这一点,你无法否认,也无从改变。”
顾常青言语笃定,字字清晰。
通天垂眸沉默片刻,复又抬眼看他:
“既然你坚称是我的第二人格,那你倒说说,我此次前来,还有没有其他目的?”
顾常青闻言,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嗤笑一声:“你来找我,无非是来问罪的——怪我杀了太乙真人,还斩了元始天尊一臂,让你觉得没了退路,连去玉虚宫求和都没能如愿。”
“你……你……”
通天指着顾常青,震惊得说不出话,他没料到顾常青竟真能将他心中所想全数看穿。
“是不是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说过,我是你的第二人格,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心里想什么,我自然清楚。”
顾常青缓步走到通天身后,语气淡然,说完却忽然转身,直视着他。
“倒是你,第一人格,你可真是不识好歹。
我为你挽回弟子面前的尊严,大展神威,力战元始天尊与太清老子两人,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可好,事后不感激也就罢了,反倒怪起我来。
我倒想问问,第一人格,你有什么脸面来怪我?”
通天一听不服,张口欲辩:“可都是因为你……”
话没说完,就被顾常青直接打断。
“你是不是想说,就是因为我杀了太乙真人,才断了退路,才让你去玉虚宫和解不成?”
通天当即接话:“难道不是这样?”
“可笑!太乙真人区区一个大罗金仙,竟敢来我截教道场耀武扬威。
那天他嘴上说是赔罪,可态度哪有半分歉意?
我不杀他,教中弟子会怎么想?圣人威严何存?颜面何存?今后如何在教中立威?洪荒众生听闻,谁还会把截教、把你放在眼里?
只怕到时候,你成了整个洪荒的笑话,多少人会在背后轻看你,你的脸面往哪放?将来封神杀劫来临,你又如何自处?这么多理由,难道我杀得不对?”
顾常青一连串反问,逼得通天哑口无言。
身为圣人,天地间最顶尖的存在,怎能不顾颜面?身为掌教,岂能没有威信?
顾常青看着通天,察觉他心中闪过的念头,有些不屑,却未多言。
心中几番思量后,他又开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封神杀劫未必要靠 ,也能平安渡过?”
通天抬头望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无奈地低下头。
这人果真是他的第二人格,连他刚萌生的念头都一清二楚。
“可惜啊,你不想惹事,不愿与人教、阐教冲突,他们却偏要与你为敌。”
顾常青轻叹一声,抬手拍了拍通天的肩。
随后,顾常青继续开口:“人教与阐教为了护住门下弟子,必然会不遗余力地对付截教。
你仔细想想,人教亲传不过两人,老子绝不可能让他们上封神榜,所以必定会针对截教。”
“至于阐教,更不必多说,他们向来对截教虎视眈眈。
此外,还有西方教的二位圣人,你也不能忽略。”
顾常青说着转过身,盘膝坐下,语气淡然:“西方二圣在洪荒之中以脸皮厚着称,为了自家弟子,他们同样会不择手段。
这一点,从当年签押封神榜时就能看出端倪。”
“那时,元始天尊与太清老子联合西方二圣一起逼迫你,难道你已经忘了?本座可忘不了。
更何况,还有道祖鸿钧——他为完成以身合道,也必定会在背后推波助澜。”
通天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力争辩。
第二人格所说句句属实,他无从辩驳。
“这么多难题摆在眼前,你可有应对之策?可曾想好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通天皱眉沉思,却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是不是毫无头绪?没关系,你没办法,本座有。
只要你将身体的主导权交给我,我自会替你解决这些麻烦。”
顾常青话音一落,通天立刻拒绝:“不行,你……”
“你是不是想说,本座手段过于狠辣,只会以杀止杀?”
顾常青注视着通天,反问一句。
“难道不是吗?”
这一次,通天语气坚定许多。
在他眼中,第二人格就是如此。
“其实我并非你想象中那样嗜杀。
上一次斩杀太乙真人,实属无奈。
若不杀他,我教颜面将荡然无存。
何况当时教中弟子已显失望之态,为了重立威信,我才出手。”
“这一次,我向你保证,绝不轻易动用杀伐。
何况我也不至于蠢到一味以杀应对——四圣联手,甚至道祖鸿钧亲自出手,我也抵挡不住。”
顾常青看着通天,语气诚恳。
若非洞悉他心中所想,这事还真不好办。
“当真?那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应对?”
通天半信半疑地望着顾常青,总觉得不太真实。
“自然是真的。
何况本座有必要骗你吗?你才是第一人格,随时可以收回身体的控制权。”
顾常青轻声解释,但通天仍旧犹豫。
他正欲再问,却被顾常青打断:
“你是不是想问,本座究竟有何妙计,是否?”
“告诉你一点也无妨——本座有办法与地府的后土结盟,让她成为截教坚实的助力。”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后土身化轮回之后,是道祖鸿钧亲自以天道之力将地府封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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