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盘坐在青石台上,修为还在不断上涨,法则之力缭绕周围天地之间,而其识海之中,无数记忆翻涌上来。
她终于记起,自己名为云霄,乃是三霄之首,截教通天圣人座下亲传弟子。
她想起了金鳌岛的岁月,师尊通天圣人坐在宝座上为众弟子讲道,座下弟子济济一堂,仙气缭绕……
想起了赵公明总爱带着她和琼霄、碧霄去岛上的灵溪旁修炼,偶尔会偷摘些灵果分给她们……
想起了琼霄练剑时总爱较真,输了就缠着她再比一场,直到赢了才肯罢休……
想起了碧霄喜欢收集亮晶晶的玉石,每次找到新奇的宝贝,都会第一时间跑到她面前炫耀。
那些日子,满是欢声笑语,纯粹而美好。
可这一切,都在封神大劫降临之时,被阐教的阴谋彻底打碎。
她想起了赵公明为报同门之仇,带着定海珠、缚龙索下山辅佐闻仲,却遭阐教陆压道君暗算,被钉头七箭书咒杀,死得不明不白。
消息传回金鳌岛时,三姐妹抱着赵公明留下的遗物,哭得肝肠寸断,心脉都险些震伤,那份兄长惨死的悲怆,时隔千年依旧清晰刺骨……
她想起了自己与琼霄、碧霄为报兄长之仇,怒而出关,在西岐城外摆下九曲黄河阵,将阐教十二金仙尽数困于阵中。
削去他们顶上三花、胸中五气,废去千年修为,让他们变回凡胎肉体。
本以为能为兄长报仇,能为截教出一口恶气,可没等她们尽兴,元始天尊便亲自驾临,挥手间便破了她耗尽心血布下的大阵,将她们三姐妹强行打入封神台,那份功败垂成的不甘,至今如鲠在喉……
她想起了龟灵圣母。
那位性情刚烈、护短至极的师姐,为了守护截教山门,挺身而出对战阐教弟子。
却被接引道人用念珠镇压出龟身原形,差点成了坐骑,最终因童子误放蚊虫致其被吸尽精血而亡,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那份同门陨落的痛惜,至今仍让她心头抽痛……
她想起了魂入封神榜后的日子,每日被打神鞭的威压约束,行动处处受限。
只能眼睁睁看着截教同门被阐教之人当做坐骑驱使,看着昔日繁华的金鳌岛变得荒芜破败,看着师尊被两位师兄联手逼迫,闭了死关。
截教就此分崩离析,门人四散飘零,那份无能为力的屈辱与无奈,如跗骨之蛆,折磨了她千百年。
她更想起了这千百年间,自己被困在封神榜中,浑浑噩噩,直到八百年大运轮转,世俗崩坏,封神榜随之破碎,她才得以挣脱束缚,落入轮回。
如今吞下真灵珠,她才终于明白,师尊为保她不被阐教发现,才布局如此。
修为还在缓缓攀升,可云霄的眼泪却越流越多,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大片湿痕。
她抬手拭去泪水,眼神却愈发清明,带着看透世事的沉稳与睿智。
“原是如此……”
她轻声喃喃,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几分复杂,还有几分未散的哽咽,“大运八百年之后,世俗崩坏,封神榜破碎,我等上榜神明尽数落入轮回。
师尊以无上神通保下我的部分真灵与修为,让我转世后跳出封神因果,阐教寻不到我的踪迹,他们的布局便始终存有缺憾。
或许除我之外,还有其他同门也被师尊暗中护下,只为封神大劫再起之时,我截教能有一线翻盘之机。”
“只是……为何是现在?”
云霄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抬眸看向北冥子,语气带着几分探寻,“师父,你可知师尊为何要让我此刻便吞下真灵珠,恢复记忆与部分修为?”
北冥子听到那声师父,整个人都愣住了,眸中闪过愕然,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眼前的云渺,眼神早已没了往日的懵懂青涩,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睿智与洞悉大局的淡然,眉宇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已然有了传说中三霄大姐云霄的风范。
“师妹,你……”
云霄见他这副愕然失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这笑容与往日不同,既有今生云渺的青涩纯粹,又有前世云霄的从容大度,眼底还藏着一丝独属于弟子面对师父的俏皮,“师父不必如此惊讶。
云霄是我的前世,云渺是我的今生,我拜您为师,是我今生的缘法,斩不断,避不开,也无需刻意去避。
我心中始终认您这个师父,您又何必介怀前世的身份?”
北冥子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窘迫,竟有些手足无措。
以他修行多年的心境,本不该如此失态,可此事牵扯到通天圣人,实在让他压力倍增。
人家是圣人亲传弟子,自己只是圣人的记名弟子,论辈分资历修为,云霄不知胜过他多少。
可论今生,云霄又是他亲手教导的徒弟。
这辈分一旦乱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有多大的脑袋,敢当圣人亲传弟子的师父?
身份与通天圣人并列?
北冥子连忙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又有几分无奈,“我明白这是缘法,可此事对我来说压力实在太大!
再说,云渺你拜我为师,本就是圣人的安排,我所教授你的功法神通,也都是圣人所传。
就连我自己的修为进境,也多亏了师尊的点拨,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严格说来,我也算是师尊的记名弟子。
如此一来,我叫圣人师尊,你也叫圣人师尊,你若还称我为师父,岂不是乱了辈分?
我实在承受不起,你还是叫我师兄吧。”
云霄闻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师父若是觉得有压力,便以师兄师妹相称,也是无妨,只是师徒之谊,并未消散,永存心底。”
这一刻,属于三霄之首的端庄威严感扑面而来,北冥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竟觉得不论对方说什么都无从反驳。
只能点了点头,心中却觉得古怪至极。
原先的云渺,性子淡然轻灵,本质还是个带着少女心性的姑娘。
可如今的云霄,既保留了今生的纯粹,又多了前世的沉稳理性与威严,两种气质完美融合,让人不自觉地心生信服。
见他应下,云霄便不再纠结此事,转而将话题拉回了最初的疑惑,眼神中的困惑更浓了几分,“师兄,您还是跟我说说,师尊为何要让我此刻便吞服真灵珠,提前恢复记忆与修为?”
北冥子面对恢复记忆的云霄,他总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拘谨,“圣人通过推演算出,赵诚乃是此次封神大劫的极大变数。
他的出现,不仅让秦国国运愈发鼎盛,还在阐教准备千年的布局上撕开了口子,打乱了他们原本规划好的脉络,给截教争取到了更多胜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所以师尊断定,赵诚是咱们截教在这次大劫里反败为胜的关键。
才特意让我带着赵公明、琼霄他们几个来辅佐赵诚。
这算是师尊押下的一步险棋,赌赵诚能帮截教搏出翻盘的机会。”
云霄闻言,指尖微动,闭目片刻,似在掐算天道脉络。
片刻后她睁开眼,眸中清明一片,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释然。
“明白了,方才我略窥天机,确实察觉到俗世气运尽数聚向秦国,秦国气运鼎盛如烈火冲天,并无丝毫衰落之象。
且有一股不属于阐教、也非截教的新生力量在涌动,想来便是赵诚带来的变数。”
“没想到我当初自愿留在武安城,看似误打误撞,竟与师尊最后的布局不谋而合。”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感慨,“这般天命流转,倒真是奇妙。”
话音刚落,她话锋一转,目光里多了几分怀念与急切,看向武安城方向的眼神也柔和了些,“对了,我那三位兄妹,他们此刻在何处?”
北冥子抬手挠了挠头,想起赵公明几人的火爆性子,语气里带了点无奈,“他们之前还在城外,见我入城后,应该也跟着进来了。
只是他们说还有些事情要做,得等办完了才来见你。”
这话刚说完,云霄便微微抬眸,眸光轻轻落在北冥子身上,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你是不是把‘精神禁制’的事情告诉他们了?”
北冥子呼吸猛地一滞,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下意识地避开云霄的目光。
那眼神虽清淡,却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他竟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这与他面对赵公明几人时的状态完全不同,面对那几个家伙,他只会觉得一个比一个彪悍,一个搞不好,就要捅出篓子来。
但面对云霄,却觉得好似一切都在其可控范围内,从从容容不慌不忙的安排好一切。
这和那几个彪悍的家伙完全不是一路情况啊。
感觉智力和局面掌控力还有压制力,都远超那四人。
怪不得他们交谈中说若是云霄恢复了记忆,他们恐怕就无法给赵诚下马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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