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原本就因肩伤隐隐作痛,听到这话,表情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不满先生,上月的洛阳大战,我之精锐损失过半,现在暂时无力再战。”他揉了揉受伤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张杰心中暗忖,这李自成果然谨慎。他轻轻将头一点,不紧不慢地说道:“闯王,你误解了。此次重新武装我义军,我金山镇之钱庄可以贷款,其二,我们的要求是只需围城而不攻城,其三,我金山镇愿意提供一万精兵,帮助闯王重创河南明军主力。”
李自成眼中精光一闪,心中一动。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警惕。“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如果卢象升来援当如何?”他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张杰。
张杰不慌不忙地展开一幅舆图,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滑动。“闯王完全可以放心,我金山镇将另派出一支偏师进入大名府,让其不得脱身支援洛阳和郑州。”
李自成开始有点迷糊了,他挠了挠头,问道:“张先生,你们金山镇到底所图什么,可明示!”
张杰心中暗骂李勇:“少爷,咱直接可以把他们横推了,就是为了少死人,搞得真累。”但他还是组织了一下思路,说道:“我们需要你逼河南官军向我金山镇求援!当我们入局后,请闯王退出河南。整个闯营还要退出平阳府!”
李自成鹰眼精光暴涨,咬牙说道:“张先生好大的口气,让我等退出河南和平阳府,你们到底意欲何为?我义军能得到什么?”他立即锐利地问出两个关键问题,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杰。
张杰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要修一条到西域的铁路,因为我金山镇正在征服西域。”李自成脑海中无数个问号闪耀,“什么铁路?什么征服西域?.......
张杰耐心解释道:“铁路就是一种在铁轨上可以自行跑动大车,可车载百万斤,日行千里!”说着,他又指着地图的伊犁地区说道,“我金山镇将在明年打到里海。”李自成随着张杰的手指方向一看,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离这有多远?”
张杰评估了一下,说道:“万里之遥!”李自成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金山镇打那里准备干什么?”
张杰说道:“我们在为大明开疆拓土。你们为什么要起义?因为陕西连年土地干旱没有产出,大家要饿死。如果其他地方没有这种情况,我们将你移民过去,这不就都解决了。而这次西征的前锋正是你老大——前任闯王高迎祥,他们应该打到天山北麓了。”
李自成心中一震,思绪万千。他想起高迎祥大哥,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竟成了金山镇西征的前锋。相比之下,自己在国内与官军“狗咬狗”,实在有些相形见绌。
张杰继续说道:“我们将整个太行山脉给你们留出来,中间有非常多的谷地平原,义军可以先在此屯田,安顿下来积蓄实力,长期四处流动也不是长法。如果需要什么耕牛种子农具这些,我们都可以提供.......”
张杰后面在说什么,李自成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他心中一直在琢磨,高闯王为什么不再造反,反而加入金山镇去西征?但现实的利益又摆在眼前,有一块根据地,那可是义军梦寐以求的地盘。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双方还是达成共识,共同干这一票。金山镇帮义军谋取太行山根据地。李自成想了想,算了算装备情况,又说道:“我要贷款二十万两的军用物资。”他深知,要重新武装义军,这些物资必不可少。
张杰点了点头,说道:“可以。双方约定经过补充后,五天后发兵二打洛阳。”
李自成站起身来,伸出手,对张杰轻轻一抱拳,肩伤一痛让他脸上肌肉一抽。“好,那就一言为定!”他目光坚定,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张杰站起身,看着李自成,心中暗忖,这李自成虽然狡猾,但还是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疲惫的义军太需要休养,更急需保命的物资,才不得不答应了合作。而金山镇,贷点款再出点血,就可借助义军的力量,打着义军的招牌光明正大开进河南,有自家军队保护后,自然可以明目张胆的大兴土木,开修铁路,算是各取所需。
李自成回到闯营,立刻召集亲信,商议二打洛阳的计划。这是自己一次难得的机会,既可以重新磨亮刀子,又能谋取一块落脚的根据地,为自己的未来霸业打下坚实的基础——老子还是那个义军公推的闯王!
张杰则匆匆赶回南阳,向周皋通报此次密谈的结果,101师李淮早就急不可待,全师上下都是战争贩子,一个个麻溜的换装加入李自成的闯营。
七月才刚刚吃完庆功宴,洛阳城中的官军将士们还没从胜利的喜悦中缓过气来。然而,谁也没想到,崇祯六年八月十五日,李闯王——李自成竟如幽灵般杀回河南境。
新任总兵陈永福(一个月前还是副将)正带着1万人马在洛阳附近巡逻,突然接到探报——李自成的军队出现在洛阳以西的新安县。
“这……这怎么可能?”陈永福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震惊。他一个月前才刚刚升任总兵,本以为可以过几天安稳日子,没想到李自成这么快就卷土重来。
双方在洛阳以西的新安县展开一场野战。陈永福特别郁闷的是,李自成的军队像突然吃了大力丸,战斗力爆表。
尤其是有一队义军,由一名年青军官指挥着一群衣着齐整的平民服装,还特别干净的那种,关键是个个都是青壮,脸色红润而且特有精气神——一点饥民的影子都没有,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战士,比官军还像官军。
他们打出的火炮和火枪非常密集,那密集的火力就像暴雨般倾泻而下,一个照面就打得官军毫无还手之力。官军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这……这到底是什么军队?”陈永福心中暗忖,“义军什么时间突然冒出这么一支纯火器的队伍?”
好在陈永福非常鸡贼,一看情势不妙,就立即撤退。这支官军打硬仗不行,转进的能力还是杠杠的。
而这支让官军吃尽苦头的队伍,正是李勇派来的金山镇模范师——101师,师长正是李淮。李淮虽然脸上抹了点泥土,试图伪装成普通军头,但这军人站姿,非常挺拔,一看就是职业军人派头,在战场上非常吸睛和拉风。
李淮站在阵地上,看着仓皇撤退的官军,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哼,就这点本事,还想阻挡我们?老子的兵可是打得皇太极都得叫爹!”他心中无限遗憾,没办法把行军5斤炮、10斤重炮、曲线炮、开花弹、火箭炮.......统统都用上.......步炮协同有没有。
他也知道,这次来也就是个打酱油的——人杀多了,李勇会弄死他。此次李勇派他们前来,说得非常清楚——配合李自成,给河南官军一个下马威,划重点只能是下马威,只需吓退河南官军,保护后续动工的建筑施工队,修通陇海铁路线才是终极任务。“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李淮大声喊道,“咱这次就当是实弹军事演习,都别太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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